帶了點怒火,桑知語關門的力氣不算輕。
無語地望了望被門和牆壁夾住的王仁和,她控制自己別翻白眼:“當我家是精神病收容所嗎,想進就進?私闖民宅,你再不走,我報警了,送你派出所一夜遊!”
報警治不了死渣男,難道還治不了王仁和?
死渣男位高權重,王仁和可不是!
見桑知語尋找手機放在哪,大有報警的架勢,王仁和慌忙後退,一動不動地站着,露出自己絕對沒有闖進她家的意思。
“桑小姐,我……”
“滾!”桑知語冷冷地送王仁和一個字。
關上門,她躺回到沙發上。
站在門外的王仁和,吃了閉門羹後,依然不死心地按門鈴。
晚上比白天安靜,門鈴聲持續不斷地響着,和噪音相同地擾民,桑知語忍無可忍。
110的這三個數字已經在撥號鍵輸入了,轉念一想,警察來了,自己得向警察說明情況,搞不好要跟着去派出所什麼的,她從黑名單的列表中找到死渣男的號碼。
回家大半天,勉強睡着不久,刺耳的來電鈴聲打斷睡眠,漆黑中,沈辭眉頭緊皺地拿起牀頭櫃上放着的手機,想也不想地準備摁斷來電。
眼睛看清屏幕的速度比手速慢些,當他看清是‘老婆’來電,指尖已經按下拒絕鍵,鈴聲立刻停止,屏幕顯示1通未接來電。
下一刻,燈光灑滿房間,沈辭半起身靠着牀頭。
她沒把他設置黑名單?
收到他那條短信,一天過去了,終於想起聯繫他?
猜得到她一定是罵自己的,但有一絲道不清說不明的思緒,催促他回撥電話。
死渣男沒接電話,桑知語放棄撥打第二通,決定採取報警來解決王仁和。
意想不到,死渣男回撥過來,她迅速劃過接聽鍵。
“你有病,你就去醫院治病,行嗎?我和你離婚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無權干涉我的生活,更沒資格向我提出要求!”說着,她瞥了瞥大門口的方向,“還有,你馬上把王仁和從我家門口叫走!”
縱然桑知語開口便是罵自己有病,沈辭產生不了一丁點怒意,全部注意力落在她的後半句,微微抿脣:“王仁和去找你了?”
“能叫找嗎?是騷擾!”桑知語氣憤不已,“大晚上的,精神病一樣,一直使勁按我家的門鈴!你快點叫走他,否則我報警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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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王仁和是否給她刨坑下套,再製造噪音吵到她,她不會客氣。
說完,她利落按了結束鍵。
嘟嘟聲提醒他,通話結束了,沈辭眼前掠過桑知語居住的房子的門輕鬆打開的場景,臉色不禁一沉。
接連按了多次的門鈴,桑知語不爲所動,王仁和明白了,自己是求不到桑知語的幫忙。
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之際,他手機響了。
是boss的電話!
王仁和大腦高速運轉,思考關於沒找回東西,怎樣應對boss的詢問。
他嘴巴剛張開,沒來得及恭敬地問候,boss冷酷中夾雜怒火的話語便響起。
“王仁和,你想死,是嗎?誰給你的膽子去騷擾桑知語?”
下意識地想喊冤,自己不是騷擾桑知語,但面對boss的怒意,王仁和求生欲洶涌而上,打了個冷顫,嘴脣哆嗦地說:“沈總,我……我沒騷擾桑小姐。”
“立刻離開桑知語的住處!從明天起,你不用來公司了!”沈辭本想王仁和能找回東西,自己給他個機會也無妨,可他這麼愚蠢地辦事,留不得了。
“沈……沈總……”被宣判失業,王仁和試圖補救。
命令已下達,沈辭不聽王仁和多說一個字。
摁斷通話,他轉而聯繫人事總監:“找人收拾王仁和的東西,把他在公司的所有權限都封掉,出具辭退他的書面文件,賠償按照2n+1給他。”
提高賠償金額,是看在王仁和昔日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加班是家常便飯,雖然下班回到家中,又被叫回去公司工作的事情偶爾發生,但人事總監第一次深夜收到boss開除某位員工的命令,開除的人是boss的助理王仁和,並是boss的左膀右臂之一,免不了被震驚到。
“是,沈總。”
boss的語氣在夜晚聽着,有點滲人,人事總監不想落得和王仁和的下場,一掛電話,飛速趕回公司,完成辭退王仁和的工作。
做完這些,沈辭重新撥打桑知語的號碼。
門鈴聲不響了,打算洗個澡,忘記拉黑死渣男,看見他又打來電話,桑知語不由心想,死渣男有完沒完,王仁和不會真的是他派來給她刨坑下套的吧?
她罵道:“作爲精神病人,記得找個醫生二十四小時看管你,別有事沒事地發病,嚇到旁人!”
沈辭:“……”
很好,桑知語學會新的罵人詞彙。
爛黃瓜等的詞語和相比,他徹底免疫了她罵他的話。
他大概是真的有點病了,比起她不理不睬他,她罵他也算是一種正面迴應,至少自己不像演獨角戲。
“我打這通電話是想告訴你,王仁和我叫走了。”他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有些疼的腦袋,“你換個地方住吧,那個房子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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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不安全的旗號,實現讓她換個城市生活?
死渣男!她生活在a市,到底礙着他什麼了?
桑知語呵呵一聲:“我愛住哪就住哪,關你屁事!少他大爺管我,你要是很嫌遇到我晦氣,我建議你呢,把你的眼睛挖掉,看不見等於不晦氣!”
死渣男就沒有一丟丟合格的前夫的覺悟,他愈發使她覺得她以前瞎眼得厲害,自己爲什麼會愛上這種男人!
罵完,賞了死渣男黑名單,她到浴室洗澡。
手機放回到牀頭櫃上,沈辭目光不自覺地停在牆上掛着的巨大婚紗照。
照片上的桑知語即便較爲做作,可她眉眼彎彎,笑意滿面,婉約動人,緊緊依偎在他的懷中,仿若塗了膠水般地黏住他,
這樣的她與今晚的她是反比!
而且他想象得出來,她跟他通話時,肯定是橫眉冷目。
離完婚,她就應該在他的世界消失得無影無蹤,挑不起他的情緒波動,但一想到她的判若兩人,她和他拿的離婚證,他腦袋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