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盡皆知的消息，說也沒有什麼。
所以，莫唯點了點頭。
“那，那他好嗎？”莫母很激動。能看出她真的是發自肺腑的關心。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到底晚了。
不過，這個也不是不能說的。所以，莫唯還是點了點頭。
“那，那我……”莫母聽了更激動了，捏着包包想要再說。莫唯卻先開口了。
“你是不是想說去見見哥哥？”莫唯太清楚莫母得寸進尺的性格。現在直白說出來，也表明了她不能答應。
莫母被拆穿目的，訕訕地低下了頭。
“好了。”莫唯平靜地說，“哥哥現在很好。不管是他的精神狀態，還是身體狀況都很好。”莫唯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才繼續道，“而且，上次在去美國與他的主治醫生談過，原醫生說有七成把握手術治癒他，所以要家屬配合保持他的身心狀態良好。”
“真的？”莫母很驚喜。
“是的。”莫唯平靜要求，意味深長的說，“所以，我覺得之後有什麼事都不要再打擾我哥哥，你說對嗎？”
“對，對，對。”莫母是真的愛自己的孩子。就是愛的方式太讓人窒息。此時，聽到兒子可能有治癒的可能性。當即全都答應了。
甚至沒有聽出莫唯話裏有話。
莫唯見鋪墊差不多了。
她也開始進入正題了
她起身給莫母倒了杯茶，遞到她手裏。無視莫母受寵若驚地視線，直接問道，“我有事問你。希望你可能誠實的回答我。”
“好，你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唯唯。”還沉浸在兒子可以治好的喜悅裏的莫母，根本沒有看到莫唯陡然嚴肅的面色。
“你是不是出軌過越向澤的父親？”
“我……你在說什麼，唯唯！”莫母聽得問題，驚慌地陡然起身，手裏捧着水杯失手落在身上，濺溼大片衣裙。
“你！你！莫唯！”
慌亂之後，莫母的臉迅速變紅，指着莫唯憤怒道，“你怎麼可以如此懷疑你的母親！就算我與父親曾經做錯過事，逼迫你嫁徐睿，可是這也不是你可以誣衊我的理由！”
“你現在不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的父親，侮辱莫家，侮辱你自己！”
“是嗎？”莫唯對莫母的憤怒無動於衷。她擡頭，與莫母對視，平靜問她，“你覺得如果我沒有確切的消息來源，我會來問你嗎？”
“什麼消息來源？”莫母冷冽地問，她一副正義凜然的說，“走！你跟我去找他對質，我看是誰告訴你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莫母甚至還帶頭向門口走去。
莫唯坐着沒動，直到莫母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之上時，她才平靚交代共犯，“是越向澤他媽。”
莫母扭動手把的手陡然停下了。
她驚慌回頭看向莫唯求證。
莫唯點頭，直接把越母原話全部告訴了她，“越伯母不想我跟越向澤在一起。我氣她給越向澤下藥，公佈了我與越向澤已經領證的婚訊，然後被氣到的越伯母直接告訴我了。”
莫唯看了一眼緊緊捏包地站在原地的莫母。
才繼續道，“他告訴我，之所以不同意我跟越向澤在一起，是因爲當年你出軌越向澤的父親。並且——”莫唯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是你勾飲的越向澤父親。”
嘭——
“放屁！”
猛烈地撞門聲陪伴着一聲暴躁地怒吼。
莫父出現在門口。
莫唯挑了挑眉，很好，當事人都在，能一次問完更好。
“所以，你們的意思不是？”莫唯問的你們，目光卻看向莫父。
莫父憤怒地瞪了莫唯一眼，粗魯地把莫母拉進房間，又關好門，這纔回道，“當然不是！老子有這麼low，專給自己戴綠帽！”
莫唯不動聲色，“可是，別人認定是她先勾飲的？”
“狗屁！”
莫父要被氣死了。
他對着莫唯吼道，“如果當年不是越伯生威逼你媽，你媽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莫父說到這裏特別憋屈，指着莫母罵道，“傻成你這樣怎麼好啊！”
“他第一次逼你，你就該告訴我！可是，你呢？”莫父想到當年事，氣得在包廂裏走來走去，來回踱步，氣極了還很揉自己頭髮幾把。
不過片刻，莫父梳得整齊的大背頭，已經亂在雞窩。
“那——”莫唯還想問。
莫父回頭遷怒道，“閉嘴吧！你！如果不是你非要嫁那個姓越的，這些事怎麼能翻出來！”
莫父指着剛纔翻出舊事，便一直縮在一旁的莫母道，“你看看你的母親，她有什麼不對，都不是你可以這樣對她的理由！”
莫唯轉頭。
這時，她才發現，莫母竟一直在發抖，很瑟縮。
“對不起……我，”莫唯看到這樣的莫母，也覺得歉疚。她爲了自己的幸福，翻母親的舊賬，揭她的傷口，確實太殘忍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家父親所言……莫唯的眼瞼低垂，她應該怎麼辦呢？
莫唯還沒想到，莫父已經冷哼道，“正好！你們也知道了！那就回去給姓越的帶個話，當年賬該算算了！”
“欠莫家的，他也該還了！”
莫父放完狠話，拉着莫母直接離開。
看也沒有看莫唯一眼。
莫唯看到兩人遠去的背影，她想，這次是她傷了他們的心。
莫家父母離開了。
莫唯卻沒有馬上離開。她看向包廂窗外，想着接下應該要做的事，或者說她應該怎麼處理的事？
如果父親說得是真的？
她應該怎麼做呢？
莫唯大腦一片混亂，兩種聲音在腦中混戰。
一種說，“不要查下去，或者這對於誰都好。”
另一種說，“當然要查下去，你應該給你的母親，或者真正受害者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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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極怠工的聲音又說了，“那如果查出是真的，你，越向澤，還有越家人，你要怎麼相處？是若無其事，還是跟他們決裂？”
“我爲什麼要煩惱這些事？”那道正義的聲音說，“明明我纔是受害者，爲什麼我還要關心這些加害者的心情？他們做錯的事，卻要我來承擔，這就是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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