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線索不明

發佈時間: 2025-01-21 13: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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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線索不明

心念一轉,殷荃從哈日那和練紅綾當中穿過,朝寇允走去,問道:“府上可有各地圖志?”

本來瞧見她朝自己走來就有些驚訝,這會聽了殷荃的問題,寇允更是有些不解。

他抿了脣,頷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緊接着轉身向後指了指,道:“就在主子的書房裏。”

聽罷,殷荃朝寇允笑笑,很快便從他身邊走過,直奔內院而去。

見狀,哈日那和練紅綾立刻跟了上去,一秒都沒耽擱。

眼瞅着三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重重回廊間,寇允皺皺眉,遂很快收起視線朝前走去。

主子先前便吩咐過他和莊荀,監視西郊望鄉亭那琉璃作坊主,如今王妃剛去過那琉璃作坊,西郊柳林便失火走水,未免趕得有些巧。

思及此,他腳下的速度越發加快,很快便出了端王府。

在書房內一排排看過去,殷荃很快便將書架上有的全部關於西涼國地圖風物的書籍給取了下來。

隨手拿起一本《西涼風物誌》,那書又厚又舊,漫說紙張,就連封面上都有些微微泛黃,甚至還沾染着一星半點不知是什麼東西的黃褐色痕跡。

循着目錄找見了濮陽和青盧兩個地名,她忽而擰了眉心,視線也變得頗爲沉凝起來。

青盧縣直屬安州,本不應與濮陽府產生任何交集。

按照倪天擇的說法,當年他父親倪世軒若非被安州知州舉薦給監察御史,也不會惹禍上身。

只是一個小小的盜竊案,竟一連牽出舉世震驚的貪腐大案,倒真和現代貪腐官員下馬的模式有些相似。

如是想着的殷荃翻着泛黃卷邊兒的書頁,神情忽明忽滅,直叫一旁看着的兩人頗爲費解。

“主子,可找着什麼線索了?”試探着開口問了句,哈日那朝殷荃湊了湊。

“我沒在找線索。”聞言,殷荃從書堆中擡起頭,聳肩。

“那您這是……”略顯驚訝的張了張眼眶,哈日那歪了腦袋。

“我只是有些奇怪。”她說着,視線在哈日那臉上定格,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像葬書案這種牽連廣泛,涉案人員衆多的大案,一般都要由各州縣上報所屬行省,由各省上報刑部,經皇帝親自硃筆批准後方可行刑。這當中的程序繁冗複雜,天璽帝也並非昏庸之君,怎麼會將如此漏洞百出的案子草率結案呢?”

殷荃說着,纖細如嫩蔥般瑩白潤潔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緩緩在書頁上摩挲着,黝黑如星子般的眼眸裏蓄着一抹不解和沉思。

“或許是有人將此案壓而不發呢?”聽罷殷荃提出的疑問,哈日那思索了一陣,隨即應聲。

“你的意思是,有人假傳聖旨?”眸光驀然一亮,殷荃一掌拍在展開在桌案上的舊書,緊接着說了下去:“倪世軒乃是青盧縣乃至整個安州最有名望的刑名師爺,想必樹敵無數,如此想來,會有人不惜假傳聖旨也要除掉他的性命倒也說的通。莫非,那人就是……”

腦中下意識間浮現出“殷正廷”三個字,與此同時,她也皺起了眉。

縱使殷正廷有再大的權利,卻也並沒有條件能夠接觸到聖旨,莫非,真正導致倪家慘遭滅口的另有其人?

如是思索着的殷荃眉心皺緊,連雙脣也抿成了一條嚴絲合縫的直線。

如今掌握的線索越多,卻令她越發覺得頗爲零碎。

正困惑間,她忽而從書頁上收起視線,朝一旁的練紅綾望去:“怎麼不見夏侯嬰?”

被她這麼冷不丁的一問,練紅綾也是一怔。

見狀,殷荃抿脣。

夏侯嬰不在府上,衛鈞和龐班似乎也不在……

難不成……

思及此,她忽就停住。

對於倪天擇,夏侯嬰必定知道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或許,他所知道的,便是當年葬書案的真相……

葬書案實在存在太多令人費解又解釋不通的片段,她盯住書中描繪的青盧縣地圖,一瞬不瞬仔仔細細的瞧着,半天也沒開口。

瞧着她那專心致志的模樣,哈日那與練紅綾相視一眼,雙雙保持着沉默。

驀地,就在此時,視線專注在書中的殷荃忽而擡頭朝兩人開口:“紅綾,幫我準備筆墨,那那,幫我把那面牆空出來。”

聽罷,兩人先是微微一怔,緊接着卻很快便行動了起來。

眼瞅着在空白牆面上折騰了大半天的殷荃總算停了下來,練紅綾與哈日那這才稍稍流露出一絲不着痕跡的驚異。

牆面上是殷荃所畫的葬書案關係圖,包括葬書案爆發前一年的濮陽食盒案。

看着那一條條錯綜複雜的線條,練紅綾幾不可見的皺皺眉,隨即垂了視線,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紅綾,你說過,你娘曾在倪家做過下人,可有提及過這上面的什麼人沒有?”咬着筆桿轉向她,殷荃眉心輕蹙。

“我娘說過,案發前曾經有個人到倪府去過,之後便再沒有出現過,我娘說,曾在那人身上掛着的玉佩上看到過一個秦字,許是姓氏,可這裏面並沒有姓秦的。”

“姓秦的?”聽練紅綾這麼一說,殷荃忽就停下了咬筆桿的動作,神情專注的朝她看了過去。

“倪世軒會不會一早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將什麼東西交給了那人?”盯着練紅綾看了半晌後,她收起視線重新朝牆面上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圖看去,緩緩出聲。

聽她這麼一說,練紅綾與哈日那的神情同時變了變,卻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始終盯着牆面上倪世軒的名字,殷荃美眸微眯,心中疑竇更甚。

他所做的一切,都好似早已經知道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一般。與含冤身亡相比,倒更像是慷慨赴義。


慷慨赴義麼……

思及此,殷荃心中微震,看着倪世軒那三個字的視線忽就暗了暗。

倘若當日倪世軒有意支走倪天擇,那這件事,恐怕會比想象中更爲複雜。

倪家乃是書香門第,家中大多都是讀書人,即便倪天擇當日僥倖逃過一劫,可僅僅憑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隱姓埋名直至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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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想着的殷荃幾乎可以認定,那佩戴秦字玉佩的人,恐怕便是深知此案真相的重要證人。

窗外金紅色的陽光正逐漸沉澱在地平線之下,取而代之的是深紫中染一絲靛藍的濃烈顏色。

端王府內華燈初上,可書房裏,卻始終昏暗的連一絲燭光也無法照進。書房內,殷荃揪着寇允和莊荀問東問西,倆白衣侍衛承受不住,無數次想逃走,奈何王府規矩森嚴……但凡王妃的命令都要無條件執行,縱使有天大的不情願,也得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