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累癱在地上的時候,舞蹈老師過來坐在了她的身邊,她下意識的想要道歉,卻被舞蹈老師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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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她耷拉着腦袋悶悶時,舞蹈老師突然問了她一句,“柳柳,你知道porunacabeza的來源嗎”
她搖了搖頭,實話實說,“不知道。”
舞蹈老師的聲音軟了下來,用了那種講故事的語氣,“porunacabeza,翻譯成國語,一步之遙。”
“描述了一個被愛情拋棄的小夥子夜不能寐,想要挽回情人的歸來,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卻總是差了最後一步,永遠差了最後一步的故事。”
“這是一首愛而不得,錯綜複雜的曲子,所以舞者在跳舞時,要把對方當成自己的深愛的人來對待,一定要把感情帶入進去。”
把感情帶進去嗎
如果跟她跳舞的人,是她思念成災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七年前的那個夜晚。
他站在那羣被打趴在地的混混中間,卡其色的風衣染着鮮紅的血,被刮進巷子的冷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側過臉來,那雙湛藍的眼眸正看着她,在清冷的月色下,帶着奪人呼吸的邪魅。
一眼傾城。
爲了這一眼,她在人海中苦尋了七年,都未曾尋到他的半分身影,更沒有他的半點信息。
愛而不得,愛而不得,不就是說的她嗎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有些明白就好,張敬,再來陪柳柳練一遍。”
張敬倒也耐心,“好的,高老師。”
她立刻從舞蹈室的地板上起身。
高老師重新放了曲子,“好了,開始。”
這次,她把張敬想成了她心底藏了七年的男人,他臉上的每個細微動作,都牽動着她的心,她的舞步和張敬的越來越合拍。
只是到高潮的時候,她還是出了點小問題,節拍沒有跟得上。
高老師厲聲道,“柳柳,你眼前的這個人,是你終身摯愛,他就要離你而去了,以後懷裏擁抱着的,是別的女人。”
“這是你挽回愛情的最後機會,你就是這樣對待最後的機會嗎難道你打算要就這樣放他走”
不要,她不要放他走。
曾經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沒有挽留,是她做過最後悔的事。
這樣後悔的事,她不會再做第二遍。
“眼神啊,眼神要到位,懂嗎”
她懂,她很懂。
她徹底開了竅,把這支探戈跳的精彩絕倫,最後連高老師都爲她鼓掌了,“很好,柳柳,你跳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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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之所以能跳得好,是因爲心裏裝着她愛的人,把張敬當成了他,她愛而不得,她不不甘心,她後悔,她想要留住他。
她最想要,找到他。
她把這種複雜而又濃烈純粹的感情,演繹的淋漓盡致。
不過是因爲想到了他。
她想跟他跳這支探戈,做夢都想。
而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真真實實的站在她面前,攬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和她跳着porunacabeza。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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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與自己的心跳聲,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她這是算,夢想成真了嗎
可她現在的想法,卻已經和五年前截然相反了。
五年裏,不堪的記憶淹沒了她,像是一根尖銳的針,硬生生的挑開了她心臟上最不可觸及的濃瘡。
那裏面涌出來的膿血,觸目驚心,連她自己都不敢看。
她只想逃,逃離他,逃得越遠越好。
五年前她有多想見他,五年後,就有多想逃離他。
所有的血氣,從胸腔處涌了上來,似乎要從喉嚨裏噴出。
她感覺到喉頭一陣腥甜,血管突突跳動着,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地便推開了身上的人,往舞池外逃去。
周圍的人早已把他們圍在了裏面。
她不過逃到了幾步以外,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止住了腳步。
她在逃什麼呢
她早已無處可逃了啊。
血液就要衝破太陽穴,頭暈目眩,她擡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所有的動作靜止,她佇立在原地,滿眼的迷茫和痛苦,這個動作落在旁觀者的眼裏,仿若在等待着挽留。
鋼琴鍵有力的擊下,將樂曲帶入高潮,配合柳柳的靜止的動作,彷彿是在下一個旋轉來臨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出發。
就在出發的瞬間,她的腰身,被男人從身後狠狠攬住。
“你之前,跟楚南說了什麼,爲什麼要對他笑的那麼開心”
他炙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際,手臂的力道大的驚人,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揉進骨血裏,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柳柳痛苦的閉了閉眼,一步之遙。
他們之間,永遠都是差了一步。
所以他們註定,不可能在一起,生生世世。
這一步,將在場所有人的情緒,推入了最高點,大多數人,都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了,嘴裏忍不住發出驚呼,
“我的天啊,他們哪裏是像在跳舞,這完全是在演繹一段故事啊。”
“我也覺得誒,而且,我怎麼莫名的感覺到有些悲傷,甚至特別想掉眼淚。”
“我的感覺和你差不多,不過盛大少真是帥慘了,每個動作看上去都是既深情,又霸道,還隱隱帶着一種求而不得的複雜情緒。”
“臥槽,都想替他們高呼一聲,在一起了”
幾個旋轉過後,她被男人再度帶入了懷中,呼吸聲越發粗啞沉重,“告訴我”
“我們沒有說什麼。”
“撒謊。”
交叉步時,他們的身體仍舊靠得很緊。
“沒有撒謊。”
“沒有撒謊最好。”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臉上星火燎原,“柳柳,我不准你對姓楚的笑,不准你對別的男人笑,不準不準”
她的眼底隱約有了淚光,鼻子酸的要命。
“你聽到我說的沒有”
她的身體向前傾,長腿勾在了他的腰間。
她今晚的禮服本就一側高開叉,這樣一個動作,頓時露出了她腿上的大片白嫩。
他自然而然的扶住她的腿,手順着她的腿往上摸去,明明是香豔的場景,他的眉目間卻遍佈着陰霾,嗓音暗啞粗沉,“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