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柔用力甩開她的手,刷了門卡徑直進去。
門被砰一聲被關上,喬楚楚才恍若初醒般,緩過神來。
陸柔住在這裏?
這怎麼可能?
喬楚楚氣憤的握緊着拳頭,擡頭看着樓上,門打不開,不甘的跺了跺腳,就離開了小區。
她得弄清楚纔行。
要陸柔真敢做腳踏兩船的事,她饒不了這個踐人。
好不容易纔看上的傅時深,喬楚楚說什麼,都不肯輕易放棄。
陸柔回到樓上,開門的時候,她不禁多看了眼對面傅時深住的房子。
門扉緊閉,地毯上沾了些灰,兩個鞋印,證明有人回來過。
陸柔目不轉睛盯着門扉一會,睫羽輕顫,她收回目光,關上門就徑直進去。
卻沒有注意到,在門關上的剎那,對門被人從裏面打開。
走出來的男人身高挺拔,褪去平時在生意場上的凌厲沉穩,彼時的他,簡單的西褲搭配着深藍色的襯衫,深凹的眉眼,透着幾分疲倦。
手握在門把上,凝視着陸柔的門,菲薄的脣,抿成一條直線。
少許,他一言不發把門關上,站在落地窗前,他點了根菸,夾在雙指間,俯瞰着夜幕下,繁華璀璨的城市。
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先生,江小姐剛醒了,她想見您。”
激動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刃,在男人冷峻的面容裏,劈開幾分裂痕。
男人長指握緊着手機,菲薄的聲音,沉沉的吐出一個字:“好。”
夜深如水。
VIP住院部的樓層空曠,寂靜。
走廊裏開着明燈,高大的男人剛從電梯裏出來,就見不遠處正站在一個小小的人兒。
不足他大腿高,呆呆的杵在牆壁旁邊,像個雕塑。
穿着一條白色的蕾絲小睡裙,披散着一頭近乎及腰的長髮,輕垂着的小臉,看不清面容。
在這寂靜的夜裏,頗有幾分怵人。
男人眉頭緊蹙,站在電梯門口,看着小女孩一會,想到前天季一辰在耳畔旁邊說的話,男人邁着長腿便朝小女孩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近,小女孩兒的面容漸漸清晰。
細細的小藕臂抱着一個二十五釐米左右的長耳兔玩偶,白嫩的小手正握着兔耳朵,乖乖巧巧的,仿似沒有察覺男人的到來。
傅時深一眼就認出這小孩,是陸柔的女兒小寶。
墨染的長眉緊皺,他在小寶跟前單膝蹲下,保持着跟她差不多的高度:“小寶?”
磁性磁性的聲音在夜裏響起,顯得尤爲明顯。
小女孩兒明顯仲怔了下擡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會,便認出了傅時深。
睫羽輕顫,她抿着脣兒輕喚:“長腿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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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略微頷首,嗯了一聲。
有些意外,小寶還記得自己。
擡起的大手覆在她腦袋上,溫和詢問:“這麼晚怎麼不睡,跑到這裏來?”
小寶抿着脣,不說話。
溜圓的大眼睛,似如星辰璀璨,能把人的心都給看化了。
傅時深薄脣微有弧度,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小寶抱了起身:“晚上風大,進去睡覺?”
刻意放緩的聲音,猶如鋼琴般悠揚悅耳,耐心的跟小丫頭說着話。
小寶輕輕低垂着小臉。
從未跟小女孩單獨相處過,尤其是小寶這般乖巧安靜,宛若瓷娃娃一碰就會碎一般的小丫頭,更讓男人幾分急促。
男人認真觀察着小女孩的臉色,緩聲問她:“是想媽媽了?”
小寶睫毛顫了顫,點頭。
小寶自小被喬越保護的極好,養在喬公館裏。
偶爾住一次院,也就兩三天。
現在都一個多禮拜了,舅媽還說她要繼續在醫院裏住。
從未在喬公館以外的地方待這麼長時間,小女孩兒的心也跟着慌。
儘管媽媽比以前更常來看她,陪她。
可她不想在醫院,她想要回家。也不敢跟舅舅和媽媽說。
因爲舅媽說了,她要住很長時間才能回去的。
小女孩黯然失落的情緒被他收在眼裏,男人心情觸動,不禁生出憐惜和心疼。
睨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已經是夜裏十點。
傅時深舔了舔薄脣:“很晚了,明天再讓媽媽來看你,好不好?”
小寶乖巧點頭。
“自己進去睡?叔叔看着你進去?”已經是晚上,照顧小寶的蘇姐不認識傅時深,他不方便抱着小寶進去。
以免打擾。
女孩兒還是點頭。
乖巧的眉眼,像極了陸柔。
不說話,安靜的時候,臉上從始至終都是乖巧,很難看出,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傅時深凝視着小丫頭有些失神,半響,他將小寶放下,手握着她肩膀,示意小寶進去。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是照顧江疏雨的看護打給他的。
男人眸色輕閃,電話沒接,關了靜音放回西裝褲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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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擡頭對眼前高高帥帥,溫和的叔叔說:“謝謝,長腿叔叔。”
傅時深聞言一愣,這才注意到,小寶一直都是稱呼他長腿叔叔。
男人薄脣揚起一抹笑意弧度:“我叫傅時深,你可以喊我傅叔叔。”
小寶彎了彎脣角,在傅時深的監督下,進了病房。
將門關上,傅時深沒有急着離開。
靜等了一會,聽到一陣女音響起,傅時深適才前往前面不遠處的807病房。
蘇姐醒來就看到小丫頭,正踩着椅子爬上牀,有點驚訝:“小小姐,你怎麼下牀了?”
小寶白嫩的小手握着被子搖搖頭。
乖乖巧巧的。
蘇姐困的緊,只以爲小寶是去洗手間,也沒多想,替她掖好被子,又倒了杯水讓小寶喝了幾口,便哄着她繼續睡。
女孩兒抱緊着懷中的長耳兔,握着兔手,輕輕呢喃了一句話,就安靜睡了過去。
週三,蔣旭陽出院,蔣家在酒店裏訂了席位,宴請喬蘇兩家給蔣旭陽洗風塵。
作爲蔣旭陽女朋友,陸柔也得跟着到場。
飯喫過一半,蘇筠一個話題,就提及了陸柔跟蔣旭陽的婚事。
陸柔緊皺着秀眉,手裏拿着的筷子險些掉落。
環顧了眼桌上的幾人,陸柔故作平靜後,彎了彎脣角說:“旭陽剛出院,還沒有恢復好,下個月舉行婚禮,是不是太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