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這是胡說八道!”
琥珀色眼眸裏隱隱冒着怒火,指尖用力得像要把手機給掐斷了。
巧的是楊柳恰好在這時下樓,見到他們倆對峙的一幕,頓感氣氛不對勁,以爲是要吵架了想要躲遠,無意間又聽到周琛的名諱,腳步頓住了。
“周醫生跟你一起去了?”
沐晚晚盤問着,心底對新聞的真實性存疑,卻也是忍不住要刨根問底,必須將過程瞭解得清清楚楚才能安心。
男人點點頭,似乎覺得周琛並沒那麼重要,把手機還給了她。
“你不會是信了吧?”
沒等沐晚晚回話,樓梯口就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楊柳用一種極爲怪異的眼神盯着霍北梟看,似驚疑,又有審視,極爲複雜。
“你不會是把周琛也帶去那種地方了吧?”
“那種地方”彷彿是帶有什麼隔空傳播的病毒,說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她語氣自發變得嫌棄厭惡起來。
霍北梟竟不知道居酒屋是什麼難以用言語表達的地方,需要稱作“那個”?!
“那分明就是……”
正要解釋,楊柳就深深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外跑,留下一句。
“別說了,我親自去問他!”
他攔都攔不住,直看着她跑出了大門,帶着酒味的外套就被妻子揪住往裏拽。
“說說,你真去那裏幽會了?”
沐晚晚故意用了新聞裏那個極爲璦昧的詞,腦子裏再次浮現出那張照片裏的場景,實在是沒法理性看待。
她是不相信丈夫會突然改變性取向,對一個扮女裝的男人感興趣,但這一身的酒味是有必要問問清楚,萬一是被人算計了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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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會?!”
霍北梟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慢慢琢磨過來了。
“你這是,喫醋了?”
拽着他衣服的手瞬間鬆開,嫌棄似的用紙巾擦了擦。
“爲了男人喫醋還不值得,更何況還是那種情況下。”
沐晚晚皺了皺鼻子,將擦完手的紙巾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裏。
“你要是真變了性取向,就早點說,好聚好散,我也早點讓孩子們看清他們的爸爸是什麼人。”
生怕她一氣之下真跟孩子說新聞的事,霍北梟連忙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按到沙發裏去,一句句好聲解釋。
“你不覺得照片裏的那個男人有點眼熟嗎?”
手機扔在了玄關口,她想看也沒法看,只抱着胸一臉冷意地看着他。
“你還想說這人我見過?”
要是她真見過這樣的跨性別人士,肯定是有印象,不過那張照片裏的人妖實在模糊。
客觀來講,身材還是不錯的。
“當然,他還在我們家住過一段時間,你忘了?”
霍北梟故意調着她的胃口,側了側身子,指着樓梯旁那座簡易的升降電梯。
“這還是我特意爲他準備的。”
臉上的冷意瞬間消失,她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敢相信,猛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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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是大哥?!”
難以想象霍琰打扮成那副模樣出現在丈夫面前,她起身去拿了手機,把新聞裏的照片又翻了一遍,每看一遍就吸氣一聲。
“這,這哪裏看得出來!他……他腿治好了?”
簡直就是改頭換面的打扮!誰能想到這樣打扮妖豔的男人,是前陣子還坐在輪椅上虛弱不堪的霍琰呢!
看到她這副反應,霍北梟有了得逞的快感,嘴角盪漾起笑意。
“剛看到的時候我也沒認出來,他就是故意打扮成這樣,就算時延還安排了眼線在這裏,也不會發現他還活着。”
對着照片看了許久,沐晚晚總算能接受這個結果,開始正經地問他大哥過得如何,今後打算怎樣。
可惜的是,霍北梟與他也不過是洗手間裏短短的交談而已,根本沒聊到今後的事情,只能說他的腿有治癒的可能性。
“這樣也好,等事態都穩定了,他們父子倆團聚,也好過一直在外面躲躲藏藏。”
沐晚晚忽發感慨。
“小珏也大了,他像大哥一樣聰明,那天問我在西北發生的事情,我勉強敷衍過去,他可能也是疑心我們是不是騙他……謊話就要圓不住了。”
孩子們都上學去了,他們倆在客廳裏聊大聲些也沒人聽見。
解除了誤會,沐晚晚就開始嫌他身上酒味,讓他滾上樓洗澡洗漱。
“那我今晚可以……”
琥珀色眸子裏閃動着興奮的情緒,霍北梟摟着她討價還價,粗硬的胡茬往她的臉上蹭。
“昨天我說話不好聽,我認錯,你都把我趕出去一晚上了,氣也消了吧?”
柔軟嬌嫩的皮膚都被磨紅了,沐晚晚既是氣惱,又拿他沒辦法。
他身上除了隔夜的酒味和輕微燒烤味,就都是他常用的那股古龍水味道,其實並不難聞。
“你自己要跑出去的,憑什麼說是我趕的!還帶着周醫生去鬼混,當心小楊跟他產生誤會,你就壞了一樁好姻緣!”
沐晚晚差點要指着他的鼻子罵,手剛一擡起來,就被他抓住塞進手心裏。
腦袋枕進她的頸肩,霍北梟像是撒嬌又像是討饒。
“好了,我明白了,要是他們倆吵架,我去解釋,絕對不會有任何誤會!”
沐晚晚被他哄得服帖了,鼻子裏哼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他撿了個妻子感興趣的話題說道:“你還不知道周醫生和小楊是父母安排的吧?”
對於他們倆之前的事情,沐晚晚知道得少,現下他打聽到了消息,自然是好奇。
“他們看起來倒不像是被迫結婚的樣子,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周琛跟他講的那些家事,被他一五一十地複述給妻子聽,還無意間提到了周琛母親訂的那間情侶房,薄脣抿成了一直線。
沐晚晚被他的反應逗得直笑。
“看來小楊她婆婆也沒那麼討厭兒媳婦嘛!之前怎麼做出了一副惡婆婆的樣子!”
想到之前楊柳毫無徵兆離開之時的哭泣,她一直以爲楊柳的婆婆是一個小肚雞腸的惡人,現在看來還是挺爲兒子兒媳的感情生活着想的。
“我也不清楚。”
霍北梟無從判斷,溫柔親了親她的額頭,上樓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