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高興的,這既長了面子又揚了國威,而太子也不像旁人口中說的那般身手不好。
對大鄴來說本該是皆大歡喜的事,只是也不知怎的,當天夜裏就傳出順德帝病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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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該是高興昏頭了?
而順德帝一病,這病因如何的別人興許會不知,但閎稷在宮裏頭眼線卻不少。
寶琴得了消息進來時臉上有些薄紅,神情間還透露着些許怪異。
成容跟徐姑姑對弈正酣,聽到聲響後只是擡頭看了寶琴一眼。
“怎麼了?着急忙慌的。”
“主子,有宮裏的消息了……”
自臨霜被打發出去後,便是寶琴在外頭多一些,她雖瞧着不如臨霜機靈,但怎麼說呢?
人總是會對看起來老實的人放鬆警惕,寶琴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別人見她看起來呆呆的,戒備心都會少一些。
見寶琴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樣,成容擡手便讓站在門口的侍婢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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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麼事?怎麼這副抓人心肝的模樣…”成容頓了頓猜測:“難不成是陛下不太好?”
閎稷不在,若是順德帝此時出事,那便有些不太妙了。
寶琴搖搖頭憋得滿臉通紅:“不是,陛下他…”
“是蒼夷的公主,陛下,他臨幸了蒼夷的公主…”
手中棋子咕嚕嚕滾落在地,成容驚訝得嘴脣微張,這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都什麼跟什麼?順德帝到底是個什麼脾性?
那蒼夷公主還沒夷安公主大呢!尚未及笄的姑娘他怎麼下得去手的?
“此事……是真的?”這話成容其實<typoid=“typo-565“data-tag=“多於-565“>多餘</typo>問,只是着實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寶琴狠狠地點點頭:“前院應公公傳來的消息,千真萬確呢!”
“可…”成容還是想不通:“且不說合不合規矩,這臨幸一個公主,陛下就能病倒?這也…”
一說起這個,寶琴臉又紅了,是尷尬的。
“臨幸公主一事是在午間…後來太子殿下來了…聽說沒待多久陛下那就傳了太醫。”
跟太子還能扯上關係?成容心覺不妙。
不管是因着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子都不宜沾上這些是非,但凡往他腦袋上扣個不忠不孝的名聲,他這太子還能做的穩當?
順德帝病了這一事着實激起了不小的水花,人也是昏了整整一日才轉醒,即便是轉醒,但那身子也沒好透,還需要靜養。
而成容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順德帝這一病,不管是妃嬪也好還是皇子也好,爲着禮數孝心都要去侍疾。
可前腳順德帝才醒,後腳斥責禁足的旨意便下到了鳳儀宮和東宮。
眼睛再瞎那也看懂了,這趙皇后與太子估計是要被厭棄了。
母子倆同時被禁足,還是在順德帝昏迷初醒的狀況下,這任誰都不得不去多想,這順德帝的病因是不是因爲這倆人。
而隨着太子和皇后禁足旨意之後的,是給蒼夷公主烏其亞的封妃旨意。
十三歲的如妃就此進了大鄴順德帝的後宮。
整個平京底下已然是透露着一股山雨欲來的架勢。
人大都是會見風使舵,尤其在官場上更是明顯。
這斥責太子的旨意才下多久?朝堂上就已然多出了許多彈劾太子的奏章。
說什麼的都有,但大概的意思最後都會聚在太子是個不忠不孝之輩,如此一人怎可忝居儲君之位呢?
順德帝病着沒上朝,這些奏摺便跟雪花一般飛進了九極殿的書案上。
但沒有批覆,沒有迴應,順德帝一直是留待不發,對外只說在養病。
東宮如今門可羅雀,連帶着穆王府也跟着受到了影響,往日裏常來閒坐的夫人們也少了許多。
這往東宮去的人少了,多的自然是太子其他兄弟那。
三皇子爲人低調,從前看着不起眼,如今覺得興許是個大智若愚的?
四皇子風流成性,從前看着不正經,如今看來興許是個內秀的?
六皇子雖小,但其母賢妃很是受寵,興許子憑母貴也說不準呢?
這外頭怎麼說,說什麼的都有,都有些猶豫着要重新觀望觀望。
而如今還敢爲着太子極力奔走的,估計也只有太子的母家,趙皇后的孃家,荊國公府了。
“陛下,荊國公在外等候已久,是否…”順德帝身旁的大太監又進來了通報了一次。
今兒在順德帝這侍疾的是德妃,見狀也沒說話,只是笑了笑繼續伺候順德帝用藥。
“不見,你讓他走吧,朕念着他年紀大了,不想說得太難聽。”
順德帝已經醒了五日了,只不過瞧着臉色還是有些不太好。
“是……”大太監名喚全盛,聽到這個吩咐也只能是在心底嘆嘆。
變故來得太快,這任誰想得到?上午尚且大賞特賞,結果隔日便禁了足。
待全盛走後,張德妃便淺笑着勸慰:“陛下,您莫要動怒,太醫說了,如今您很忌諱大喜大悲的情緒。”
張德妃是個寡言清冷性子,大概也只有在順德帝面前會稍微溫和些。
順德帝長嘆一聲,眼中複雜:“月兒,你是不是也覺得朕錯了?朕不該寵幸那公主。”
張德妃往裏坐了坐,撫着順德帝的胸口幫忙順氣:“陛下這是什麼話?如妃本就是來和親的,如此只是順理成章。”
其實哪有什麼順理成章,不合宮規也不合世俗,哪有無冊封便臨幸的道理?而且對象還是個比她女兒還小的姑娘。
“朕只是一時糊塗,可太子他……咳咳咳”順德帝說到這的時候又開始劇烈的嗆咳起來。
“朕是他父皇,是他親爹,哪有親兒子這麼說爹的?”
即便是順德帝本人也覺得這事做得不好,可被人當着面質問也依舊無法接受。
“太子殿下他賢良溫厚,自小熟讀禮法規義,性子是要板正些……”
這張德妃越多說一句,順德帝的臉色就越黑。
見火候差不多,張德妃又輕輕靠在了順德帝肩上:“可陛下富有四海,再是什麼規矩也自是由陛下做主,太子此番確實有些太過了。”
“呵,都說閎謙的性子與朕最像,這哪像了?”
順德帝冷哼一聲:“這般不敬,還不都是皇后教出來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