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零壓抑着內心的不忿,保持着他的理智和禮貌,“怎麼會?只是今天已經很麻煩時先生了。你再來看我,我心裏過意不去。”
喬知意靠在時涇州的懷裏,面對韓零她真的恨不得鑽地洞。
時涇州這是在給她難堪。
“我老婆都來看你了,我要是不來,顯得我不懂事了。”時涇州把玩着喬知意的手指,最喜歡摸她無名指上那處文身。
那裏,也無比顯眼。
以至於,韓零的心被扎得稀碎。
“小意,這個魚我不會煮。”葉希突然叫喬知意,“還是你來吧。你煮的魚湯最好喝了。”
喬知意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無比感激閨蜜。
她看向時涇州,輕聲說:“我去幫忙。”
時涇州倒也沒有爲難她,放她去了。
喬知意如獲大赦,提着一口氣走到了廚房。
她暗暗給了葉希一個“愛你”的眼神,然後開始弄魚。
“小意煮的魚湯一絕,想必時先生也喝過。”韓零的神情突然就鬆弛下來。
他本該什麼也不說的,就是有點咽不下那口氣。
其實他懂,時涇州做這一切無非就是男人的一種較量,他是在炫耀,也是在挑釁。
沒有哪個男人真的能一直憋屈着。
顯然,這是一個好的反駁點。
時涇州看向廚房,喬知意非常熟練地在煎魚,那一系列的動作,宛如一個賢妻良母。
他想到韓零和喬知意相識六年,還在國外一起待了幾年,他們是不是同住?喬知意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洗手替韓零做羹湯?
想到這種可能,時涇州的墨瞳蘊藏起了一層烏雲,他直勾勾地盯着喬知意。
喬知意如芒在背,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某個人死死地盯着她。
總算是把魚湯熬出來了,奶白色的魚湯散發着香甜的氣息,紅紅白白的點綴看着都很有食欲。
“這湯,我能幹兩碗。”葉希看着那湯都直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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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意笑了笑,“你自己也能做。”
“我試過,就是做來沒你這麼好喝。”
“別人碗裏的都香。”
葉希撇嘴,“反正我就是喜歡你煮的。”
因爲突然多了兩個人,臨時加了兩個菜。
爲了照顧韓零這個病號,四菜一湯都比較清淡。
葉希拿碗筷,叫韓零吃飯。
“少拿兩副。”時涇州站起來,走向喬知意,“我們回家。”
喬知意愣了愣。
“飯都做好了,吃了再走呀。”葉希不悅,這人怎麼這麼掃興。
時涇州牽着喬知意的手,看了眼那一桌子的菜,目光落在那碗魚湯上,“不吃了。老婆,回家。”
這一次,他的態度都要強硬一些。
喬知意猜測時涇州是因爲不方便讓韓零看到他的真面目。畢竟,男人還是要面子的。更何況,韓零也算是他名義上的情敵。
“你們慢慢吃。”喬知意在外面從來都是給足時涇州面子的。
韓零臉色不太好,時涇州的所作所爲讓他很不舒服。
喬知意應該是個被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姑娘,跟他在一起,卻成了一個沒有自由,不能隨心所欲的傀儡了。
“時先生特意來,飯都不吃就走,顯得是我招待不周。”韓零面向他,“來都來了,不如坐下來吃了再回去也不遲。”
時涇州牽緊了喬知意的手,“阿鬼留下來陪你們吃。我想跟我老婆單獨過過二人世界,增進一下感情,想必韓醫生有成人之美的這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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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希緊張地看向喬知意,喬知意心累得很。
這兩男人誰都看誰不順眼,偏偏還要裝得和和氣氣。
“沒事,你們慢慢吃,我們先回去。”喬知意衝他們笑了笑,然後拉着時涇州出門了。
阿鬼見狀,倒也沒有跟上。
他好歹也忙了這麼久,總不能白忙活吧。
韓零已經沒有胃口,葉希給他盛了碗湯,說:“這是小意特意給你熬的湯,你別浪費了她的心意。”
阿鬼吃着菜,對葉希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不管是什麼心意,反正最多也只能捧着這碗湯了。
……
時涇州開着車,直奔超市。
喬知意也不敢問,就跟在他後面。
這個點,超市的人不多,蔬菜區的菜還很新鮮,魚類區的魚都還是活蹦亂跳的。
時涇州推着購物車,看了眼一直保持着距離的喬知意,“你買。”
“買什麼?”
“菜。”
“……”這人真的是有毛病,煮好的飯菜不吃,偏偏要來這裏買,一會兒回去還得煮一趟,也不嫌累。
“你要吃什麼?”喬知意已經被他折騰得沒有脾氣了。
反正,他這金口一開,她也不可能充耳不聞。
時涇州非常高傲地說:“魚湯。”
喬知意皺着眉頭,以爲自己聽錯了。
時涇州沒看她,“一模一樣的魚湯。”說着,便走向了魚類區。
喬知意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這人……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喬知意挑了17塊錢一斤的鯽魚,又買了一根甜玉米,一個西紅杮,半斤嫩豆腐,幾個雙孢菇和一點點平菇,走的時候又拿了幾根蔥。
時涇州推着車跟在她後面,她挑東西很仔細,像是在挑什麼精品的東西。
以前在國外,她跟韓零是不是也這樣一起逛過超市?
時涇州想到這種可能,眉頭緊蹙。
“好了。”喬知意回頭問他,“還想吃什麼?”
“你隨意。”時涇州一想到她和韓零曾經也這樣過,就煩躁。
喬知意裝作沒有看出他情緒不佳,“那就回去吧。”
兩個人一起回到車上,時涇州問,“你跟韓零在國外,是住一起的?”
這種問題,讓喬知意很不舒服。
她還是很平靜地回他話,“沒有。”
“你經常給他煮飯吃?”
“沒有。”
“認識那麼多年,怎麼就沒有在一起?”
喬知意越來越不想回答他了。
時涇州輕哼道:“以前不在一起,以後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喬知意看着車窗外,一言不發。
她現在根本就不會去想還能不能和韓零在一起,那不是她該想的。
回了家,喬知意擰着袋子就去了廚房。
祥叔想要幫忙,時涇州發了話,“讓她做。”
“那,我先回去了。”祥叔覺得現在這種狀態挺好的,小兩口在家裏煮煮飯,一起聊聊天,這感情纔會好嘛。
喬知意利索地把魚殺了,裏面的黑膜都弄得乾乾淨淨,在魚肉上斜切了幾刀,抹了一點料酒,灑了幾顆鹽,在魚肚子和刀過的地方塞上了薑片,稍微醃製了一下,開始洗其他配菜。
把一切都準備好,她才起鍋燒油,把魚上面又裹了一層澱粉,擰着尾巴,將油澆在魚上,發出噼裏啪啦的油炸聲。
時涇州這一回離得近,就坐在導臺邊上看,那油冒着泡,聽着那聲音就都有些害怕,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魚在油鍋裏煎炸了一會兒,盛出來裝盤,又另起鍋燒上了開口,再把魚放進去,陸續把豆腐和其他配菜都放進鍋裏,最後拿了幾根蔥挽起來,丟進鍋裏,蓋上了蓋子。
時涇州微微挑眉,就她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他竟然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魚湯翻滾,湯變成了奶白色,鍋蓋一揭開,便有香味飄散。
約莫半個小時,喬知意把湯盛了出來,端到餐桌上。
又拿了小碗給他盛湯,剛放在他面前,時涇州就拉住她的手,然後拿着手機拍下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