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重重砸到車門上,面前的男人眼眶深陷,伸出滿是針孔的手,一把掐上盛柔的脖子。
“去死吧你!”
他死死瞪着盛柔,眼裏滿是扭曲惡毒的光。
盛柔頃刻間無法呼吸。
司機和保鏢在車子的左前方,而盛柔被男人按在車的右後方,他們那個角度,完全看不到盛柔這邊的情況,何況他們還被女人和小孩纏着。
這條路來往的車和人很稀少,此時,除了他們,並沒人經過!
盛柔白皙的小臉慢慢呈青紫色,她艱難地看向保鏢那個方向,那邊並沒有察覺。
這男人是下了殺心,手指還在不斷用力。
盛柔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用盡全身力氣,一下一下用力敲着車門。
“咚,咚咚···”
一聲聲悶響。
她不確定保鏢能不能聽到,但此時她無法動彈,只能用這個辦法。
“····”
保鏢耳尖,聽到細微動靜,忙往車內看去,這一看,嚇得魂都沒了,車上人不見了!
他踢掉糾纏的女人,三兩步衝到車的另一邊,一腳踹飛男人。
“咳、咳咳····”
得到新鮮空氣,盛柔靠着車門滑下去,猛咳不止。
司機也慌忙跑過來,“少夫人,您沒事吧?”
他把盛柔扶起來,盛柔咳了好一會兒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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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已經將人制服,男人被他死死摁在地上。
他面色蠟黃,笑得猙獰,“跟你好一陣子了,難得有機會下手,沒想到還被你跑掉,你可真有本事。”
盛柔艱難地吞嚥一下,冷冷看他,“說,誰派你來的?”
男人哈哈大笑兩聲,豁出去般,“廢什麼話,老子就是看你不爽要你的命,怎麼樣?”
“……”
神經病。
盛柔轉頭對司機道,“報警吧,還有跑掉的那對母子一起查。”
“是。”
司機拿手機報警,單手幫盛柔拉開車門,“少夫人,您先去車裏等。”
盛柔點頭,正要進去,地上的男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掙脫保鏢,迅速從包裏掏出一袋東西,朝盛柔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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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忙用身體擋,可東西扔過來的角度刁鑽,袋子還是精準砸在盛柔身上。
一股令人窒息的腥臭味襲來。
袋子破裂,紅色血液染上盛柔的白色長裙,一滴滴從裙邊滴落。
盛柔睜大眼睛,嚇到失語。
些許猩紅濺到她眼尾脣角,襯得她小臉煞白,更是觸目驚心。
是狗血。
良久,盛柔才找回聲音,她抖着脣正要說話,忽然感覺一陣劇痛襲來。
像整個人要裂開一般。
“呃……”
她痛到眼前一黑,捂着肚子向旁邊倒去。
“少夫人!!”
……
醫院病房,盛柔面色蒼白,緊閉着雙眼,七八名醫生護士圍在病牀邊,推儀器檢查,做救護治療。
陸繹琛紅着眼站在一邊,他全身緊繃,死死盯着牀上纖弱的身體。
一個醫生匆忙經過,他一把抓住,“現在什麼情況?”
聲音出口竟有些顫抖,任泊都忍不住看了眼。
“病人頸部軟組織挫傷,咽喉黏膜受損,還懷着四個月身孕,現在的情況看來,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心急如焚趕來的陸奶奶正好聽到這一句,身形一晃差點站不住,“流產?”
“我不管流不流產,我是問你她人怎麼樣?”
陸繹琛黑眸沉沉,醫生被瞪得心驚,“病人受了驚嚇,應該問題不大,您放心,我們會盡全力。”
聞言,陸繹琛緊抓的手倏然鬆開,滑落下去。
還好。
她人沒事。
陸奶奶急得眼睛發紅,“那你快去快去,一定要讓大人和孩子都平安啊!”
病房裏,醫生護士走來走去,儀器滴滴滴叫個不停。
陸繹琛聽得心慌,他轉眸看向牀上的人,她靜靜地躺在那,柔軟黑髮鋪滿枕頭,一身的血,像個支離破碎的娃娃。
他第一次感受到懼怕,很怕很怕。
怕到心都會顫抖的那種。
任泊接了個電話,走過來道:“陸總,那邊有消息。”
陸繹琛從牀上緩緩收回目光,僵硬轉身,“出去說。”
“陸總,那對碰瓷的母子趁亂跑了,還沒找到。至於那個弄傷夫人的人,在去警局的路上……死了。”
走廊上,任泊將得到的消息如實彙報。
“死了?”
陸繹琛黑眸猛地一沉。
任泊額頭都是冷汗,硬着頭皮道:“那個人本來就得了絕症,在警車上,突然暴斃身亡了。”
“……”
就是說線索斷了。
陸繹琛面色沉得不能再沉,嗓音冷得像含了塊冰,“繼續查,他人死了,還有他的家人,來往朋友,通通查一遍!”
“是。”
任泊連忙轉身打電話。
……
夜幕降臨,匆亂的病房總算安靜下來。
“病人情況已經穩定,大人和孩子都安全。但後續要多注意情緒,儘量臥牀休息。”
醫生交代完,衝他們點點頭,轉出了出病房。
陸繹琛垂眸看牀上的人,他交代完任泊後,再沒說一句話,就那樣筆直地站在病牀邊,黑眸一直盯着牀上的人。
“老天保佑,還好有驚無險。”
陸奶奶喜極落淚,她招招手,“劉嫂,你去打盆水來給柔柔擦擦身子,趕緊換一身衣服。”
這身帶血的衣服,看着心慌。
陸繹琛動了動發麻的雙腿,聲音低沉,“衣服放這,我來。”
“你個大男人重手重腳的來什麼來····”
“我說,我來。”陸繹琛又重複一遍。
陸爺爺手肘推了下陸奶奶,“小兩口的事你也管太多了,走走走,我們先出去。”
劉嫂放下乾淨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將門帶上。
所有人一走,陸繹琛如脫力般忽的一下跌坐在椅子裏,良久,他閉眼沉沉嘆出一口氣,才起身去打熱水。
熱氣嫋嫋,陸繹琛擰乾毛巾,一點點擦拭她臉上乾涸的血漬。
盛柔輕蹙了下眉,好像不太舒服。
陸繹琛動作更輕了。
從臉到手臂,然後到白皙的雙腿,他將裙襬一點點捲上去,認真擦拭,毫無雜念。
“疼……”
陸繹琛翻身將她裙子後面的拉鍊打開,盛柔從喉嚨溢出一個字。
“哪疼?”陸繹琛手一頓,輕聲問。
盛柔聽出他的聲音,秀眉蹙得更緊,閉着眼,像是夢到什麼,聲音委屈到不行。
“你輕一點,我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