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正想着,只聽秦雪鴻招呼她。
“小糖瓜,過來扶着我。”
“好!”
唐沐應聲,加快腳步,代替秦爍托住老爺子的小臂。
秦爍落到身後,想趁機跟薄梟先聊兩句,沒想到,他剛要開口,薄梟竟腳步飛快地從他身邊走過,直接去了唐沐身邊。
薄梟和唐沐緊挨着,唐沐扶着秦雪鴻,秦雪鴻右邊是薄老太太,最右邊則是扶着薄老太太的薄昭。
秦爍張着嘴巴半晌,最後只能看着面前一排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真沒想到,這萬年的鐵樹一開花,佔有欲居然這麼強。
幸虧薄家老宅修路修得寬,不然這五個人站不下,他都懷疑薄梟會直接把唐沐硬扯到他身邊。
離場地越近,就越能聽到一片嘈雜。
賓客們坐在那裏議論紛紛,就像沒有老師看管的自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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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議論的話題還是圍繞着唐沐的出身。
座位越是靠後,地位越輕,談論唐沐的語氣也越是不屑。
所以秦雪鴻一進來,就聽到了幾句對唐沐很不友好的聲音。
“……窮鄉僻壤出來的人,擺什麼架子啊!真是服了。”
“越缺什麼越要顯擺什麼吧,搞不懂阿梟少爺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秦雪鴻越聽臉色越陰沉。
“薄老夫人,看來你們薄家都很看不起小糖瓜啊?!既然如此,乾脆取消儀式,我現在就帶小糖瓜回秦家。”
“秦老先生這說的哪裏的話?!我們辦這場訂婚儀式,就是要強調沐沐在薄家的地位,您親自來,不也是來給沐沐撐場子的嘛?咱們是殊途同歸,不謀而合,當然,這些不懂規矩的小輩,我自會懲罰。”
薄老太太說完,回頭遞給薄顏一記眼神。
薄顏立刻心領神會,快步走到他們身前,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秦伯伯,請,這邊是專門安排給沐沐親屬的位置。”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看過來,眼神中滿是探究。
“秦伯伯?難道是秦家那位?!”
“不能吧?那位都多久不出山了?”
“不對!你們看他們身後,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不就是秦家小少爺秦燃麼?!”
“沒錯沒錯,秦燃旁邊是寰宇娛樂的老闆秦爍!能讓他們兄弟倆跟着的,肯定就是秦老爺子了!真沒想到,他會親自來!”
“等等,顏姑姑剛纔說──他是唐沐的親屬?我聽錯了吧?”
“沒聽錯吧,你們看,那不是唐沐扶着他嘛?!他跟唐沐還有說有笑的!”
“我眼花了吧?傳聞不是說他嚴厲的很麼?怎麼對唐沐這麼慈祥?!”
“這個唐沐,不是落魄林家的養女麼?怎麼還跟秦家有關係了?”
“哎!等等,你們看,那是誰?!”
有人發現拱門外又來了三道身影,其中一個穿着香檳色的長裙,腰肢婀娜,妝容明豔,特別打眼。
“她是──新晉影后謝首芳吧?她怎麼來了?”
“她是寰宇娛樂的藝人,陪老闆出席?”
“這算是私人場合吧?何況,傳聞不是說她跟秦爍關係不合的嘛?好幾次都差點結束合約去別家呢?”
“再退一萬步,誰不知道謝首芳心比天高,從不爲了錢和資源出面應酬。”
“哎?你們看,去接她的人,那不是唐沐的朋友嗎?”
“我靠,該不會新晉影后也坐唐沐那一桌的吧?”
“別靠了,你們看影后後邊那倆人,其中一個是不是方時錦?!”
“方時錦是誰啊?”
“最近中醫圈的頂流啊!青年才俊,醫術高超,排隊都掛不上他的號呢!怎麼他也往唐沐那桌去了?”
“嘶──這個唐沐,到底什麼來歷啊?怎麼認識這麼多厲害人物?”
衆人齊刷刷盯着最靠近舞臺的那桌。
已經落座的,隨隨便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大咖!
此時,他們再看唐沐的眼神,除了震驚,就剩膜拜了。
只有薄彤彤和薄文佳,後知後覺意識到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嚇得臉色發白,總有種活不過今晚的感覺。
要不是她們的媽媽在旁邊,她們恨不能立刻起身逃走。
唐沐還不知道衆人看她的眼神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覺得方爺爺和鴻爺爺的到來,彷彿爺爺也在場一樣,她感到格外幸福。
臺上,司儀在請示之後,朗聲宣佈。
“貴客均已到場,儀式現在開始!請薄少和唐小姐登臺!”
薄梟親自牽起唐沐的手,帶着她走到臺上。
司儀正要開始走流程,忽然,臺下有人驚呼。
“血!她裙子上,那是血嗎?!”
唐沐懵懵地低下頭,只見淺粉色的裙子腰部位置竟然出現了一塊碩大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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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還順着裙襬的紋路浸染了好幾條痕跡。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薄梟語速飛快地問她,“你哪裏受傷了?”
語氣裏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臺下,秦雪鴻他們都紛紛站起身,方時錦更是一個箭步衝到了臺上。
“怎麼回事?怎麼流這麼多血?!”
方時錦下意識要上手查看,卻被薄梟搶先按住那塊血跡。
唐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不,我沒有受傷,這不是我的血。”
話落,薄梟擡手查看印在手上的紅色印記。
唐沐彎腰湊近他的掌心,聳動鼻尖聞了聞,皺眉說,“是雞血。”
明明陪着鴻爺爺坐下來吃飯的時候還沒有,是在哪裏蹭到的?
這附近也沒有雞血啊!
唐沐還以爲是自己不小心沾到的,薄梟卻敏銳地察覺到,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但他現在來不及調查幕後黑手。
小女人穿着這條裙子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顯然不能以這幅樣子繼續儀式。
方時錦上來的時候,謝幺妹也跟過來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也知道唐沐不換衣服的話,儀式是進行不下去的。
她立刻詢問薄梟,“有備用的禮服嗎?”
誰也沒想到禮服會出差錯,換成常服又太不像話。
薄梟眉頭緊擰,思考對策。
臺下,薄偉帆湊近薄臻欣,極力壓低嗓音詢問,“這是你的手筆?”
薄臻欣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
“怎麼樣?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他們沒有備用的衣服,這場儀式進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