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坐在別墅的臥室裏,修長的手指拿着手機,手機放在耳邊。
抿着脣,眼皮跳了跳。
女房東和她平時並不怎麼聯繫,可以說只是陌生人,怎麼突然這麼熱情了呢?
“阿姨,是有人跟你打聽我的信息嗎?”
顧欣試探道,沈墨之找她了嗎?要來跟她解釋嗎?
電話裏說得那麼絕情,寧願被打死,都不考慮交往,還找她幹什麼呢。
女房東笑着道;“沒有的呀,是我覺得你這個小姑娘人不錯的呀,在我這裏也住了好幾年,我朋友送了我一點進口的水果,我們家也吃不完的,要你個地址,給你寄過去。顧小姐,方便給個地址不呀?”
原來是這樣啊,她還以爲是沈墨之來找她了。
顧欣,你看看你,又自作多情了吧。
握着手機,嘴脣死死地咬着,直到嚐出一絲血腥味,顧欣,認清現實了吧,該死心了吧。
“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水果你們自己吃就好了。我今天有點累,先休息了。”
“哎,你的房租錢都沒住完,給我個地址呀,我把錢退給你。你小姑娘一個人來A市漂泊,賺錢多不容易的呀。你說是不是呀?”
“阿姨,真不用了,是我違反合同再先。掛了。”
顧欣拒絕完,就掐斷了電話。
出租房裏。
女房東攤了攤手,悲催地看着沈墨之:“她不願意透露,我說,你不會暗戀她吧?你想知道她的地址,你可以主動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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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不建議你在糾纏她了,她都有男朋友了,現在還同居了呀。你這麼挖牆腳,太不地道了。”
女房東嘆了口氣。
沈墨之沒搭理她,冷沉着臉,轉身走出了出租房。
隆冬的夜,寒涼刺骨。
冷風吹在他臉上,如刀子割肉。
沈墨之面無表情,拉開庫利南車門,坐到副駕駛上。
他沒急着開車,而是放下車窗,煩躁地燒了根雪茄子。
她談戀愛了,還同居了。
曾經和他至死方休,抵死纏綿的女人,不再了。
沈墨之去秦風的酒吧喝悶酒,喝完就在酒吧的桌上睡着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被服務生推醒的。
欣墨集團。
不出意外,祕書部關於龍氏集團的企劃案,依然被沈墨之批得渣都不剩。
沈墨之在總裁辦發了好大一通火。
楊助理看到此景此情,也猜到了沈總這是在顧祕書那談崩了,臉色越發的低沉,走到市場部女實習生的座位旁,敲了敲辦公桌:“你跟我過來。”
女實習生擡眼,就看到穿着西裝的楊助理已經出了市場部。
經理此時出來,看到女實習生在那發呆,忙給她使眼色:“楊助理讓你過去,你咋還不去呢?他可是總裁辦的人,你少得罪他。”
女實習生苦笑,她得罪他?她只是一個實習生哎。
走出市場部,跟着楊助理到了茶水間。
茶水間裏沒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楊助理要關門,她忙說:“楊助理,你長話短說,不用關門。被人看到,還以爲我們倆幹啥呢。”
楊助理眼皮一跳,也沒跟她計較這些小事,反問她:“你不是說顧祕書想回來的嗎?”
“是啊,她說沈總找她,她再說。”
女實習生點頭。
“沈總昨天晚上找她了,她怎麼今天沒回來?沈總現在都在總裁辦發脾氣。你這件事辦得很糟糕,沈總很生氣,你知道嗎?”
楊助理不悅地開口。
“沈總生氣會怎麼樣?”
“你說呢?還想不想在實習單上蓋章了?”
“我當然想啊。”
“那你就想辦法聯繫顧祕書,讓她回來上班。她明天還不回來,你就別來上班了。”
楊助理點燃一口煙,冷冷淡淡地說完,就出了茶水間。
女實習生一臉懵逼,氣笑了:“我去,神仙打架,管我屁事啊?我一個實習生,招誰惹誰了啊?這沈總也太狗了,怪不得顧祕書要離職。換我,我也跑路。”
可她沒辦法,馬上就要畢業了,實習證明絕對不能出意外。
若是父母知道,她畢不了業,肯定氣得一口老血吐出來的。
女實習生哭喪着臉,拿出手機,找到顧祕書電話,猶猶豫之後,還是撥通了。
翌日一早。
顧欣就提着行李箱,打車去機場,辦理了行李託運,坐在長椅上,等時間到了就登記,前往蘇城散心。
蘇城是一座古城,風景秀麗。
和A市完全不一樣。
蘇城一年四季都是溫暖如春,沒有冬天。
手機驟然響起。
顧欣掏出手機,這個號碼很陌生,她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更沒備註過。
但顧欣還是接了電話:“喂,你是——”
“顧祕書,是我啊,我是市場部的實習生,前兩天專門拜訪您的那位,您還記得嗎?”電話裏的小姑娘,樂呵呵地笑道,嘴巴很甜。
顧欣對她的聲音很有印象,聲音頓時透了幾分笑意:“原來是你啊,怎麼了?”
“顧祕書,呵呵,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還可以。”
顧欣握着手機開口道。
“顧祕書,您現在在哪兒呢?忙不忙啊?”
女實習生沒話找話說。
顧欣如實開口:“我在機場,打算去蘇城旅遊。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嗎?你可以直說的,不用鋪墊那麼多。”
“顧祕書,你真聰明,呵呵。”
女實習生尷尬得不行。
“說吧。”
“顧祕書,您還打算回欣墨上班嗎?”
“……”
“顧祕書,您是還在和沈總鬥氣嗎?”
“……”
顧欣依然沒回答。
“顧祕書,可以這樣啊,您先回來嘛,然後不理沈總就好了啊。杜可欣已經不在公司了,祕書部現在都在總裁辦被沈總批鬥呢。反正有錢賺啊,先把錢賺到手再說嘛。”
“我沒那麼缺錢了,小姑娘。”
顧欣失笑。
“啊,我知道,顧祕書被陸氏集團挖了,是不缺錢。但人不如舊,衣不如新嘛。顧祕書再欣墨幹了四年啊,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少個四年呢。還是老東家好。”女實習生硬着頭皮接話。
顧欣低笑出聲:“小姑娘,是有人威脅你來找我嗎?”
“啊,不是……”
“如果是,你可以跟我直說,或許我能幫你呢?你一個市場部的實習生,和我又沒什麼交際,如此關注我回不回來,這件事一看就漏洞太多。從你拿着水果,鮮花來拜訪我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再想想,要不要跟我說實話?”
顧欣不急不慢的分析,臨了又反問:“是有人拿你的實習轉正,再做文章,對吧?”
女實習生繃不住了,她這幾天壓力好大,被那個楊助理嚇得晚上都失眠了,頭髮大把大把地掉。
把楊助理怎麼找她,怎麼威脅她,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顧欣沒有表態。
她再電話裏急哭了:“顧祕書,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高層打架,牽扯到我這個實習生做什麼呢。導師都在問我要實習證明了,我經理也和楊助理一個意思,非要您回來,纔給我實習證明蓋章。”
“我就是普通家庭長大的姑娘啊,爸媽養我不容易,省吃儉用的把我送到大學唸書,我還畢不了業,他們會接受不了的。”
“顧祕書,拜託你了,能不能先回來欣墨呢?我感覺的到,沈總是想你回來的,不然也不會讓楊助理來找我,給我施壓了。”
女實習生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估計是真被楊助理嚇壞了,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
顧欣默默的聽着,她彷彿再這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同樣是普通家庭,被父母省吃儉用供到大學,進欣墨改命。
唯一不同的是,這姑娘比她運氣好,有個疼女兒如命的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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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別哭了,我接下來的話,你認真聽……”顧欣握着手機,垂着眼,看着腳上穿着的運動鞋,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