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槍,他是因爲她中的,顧佳音感覺分外愧疚,於是柔聲說,“我重新替你包紮傷口。”
說着,她便要起身去找藥箱,腰卻被有力地箍住了,男人的話在耳邊低沉沙啞地響起,“別動,讓我抱一會。”
說着,他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還用力吸了吸她身上的香氣。
就像一個孩子,在乞求一顆糖。
想着他是因她而受的傷,顧佳音第一次沒有反抗他吃她的豆腐。
她沒有任何表示,就只是安靜地坐着,儘管她覺得這樣很彆扭。
見懷裏的女人很乖順,盛千馳體內某些欲望的因子便有些蠢蠢欲動,片刻後,他便不滿足只是這樣抱着,開始細細地親吻她的脖頸,一路向上,吻至她的細嫩柔軟的耳垂。
顧佳音被他的氣息吹得癢癢了,便不由自主地向一邊躲,“別過分,盛千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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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停在她的耳邊,“好,不過分。”
他微微地勾起脣角,笑意瀲灩,很享受這樣和諧而安靜的氣氛,“佳音,告訴我,昨晚爲何要打電話給我”
顧佳音淡淡地垂着眼簾,“昨晚不就說過了”
“你關心我”
“算是。”
“你喜歡我”
“沒有。”
對,沒有,她不會喜歡他,也不能喜歡他。
盛千馳睨着一臉平靜淡漠的女人,有好一會沒有說話,“佳音,你爲何不問我,那晚我爲什麼放過你了”
“因爲你高傲,不屑強迫女人。”這是公認的。
“呵”盛千馳輕輕地笑了一下,“我不否認我高傲,也不否認我不喜歡強迫女人,但與命比起來,強迫女人不是什麼不可做的事情。”
顧佳音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男人的聲音,像是帶了魔咒,在安靜的房間裏,一筆一筆畫着催眠似的蠱惑,“佳音,我愛你。”
顧佳音像是突然被刺痛的身體,倏地彈起來,一步一步向後退,直到抵在了牆壁上,“盛千馳,你瘋了。”
不,她就當他受了傷,腦子不清醒,他居然說愛她,這不可能,她也不需要。
被魔鬼愛上不是一件幸事。
他現在都如此禁錮她,若是愛上她了,那她這輩子都逃離不開他的魔掌。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要自由。
盛千馳也站了起來,一瞬不瞬地盯着女人的臉,一步一步靠近,“沒有,佳音,我沒有瘋,我很認真。”
他突然向前邁了一大步,伸出長臂,將女人禁錮在他的臂彎和牆壁之間,低眸看着她,聲線沙啞而蠱惑,“佳音,我愛上你了,做我的女人,我會好好寵你的,嗯”
顧佳音本能地向外推他,拼命地搖着頭,“不,盛千馳,你不要這樣說,你的感覺錯了,你這樣的男人,是不會喜歡任何女人的,你只是受了傷,腦子不清醒而已唔。”
男人突然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像是回答她之前的問題,他用深切而霸道的吻迴應她,他很清醒。
就像是對某種不期望的脫離掌控的事物的本能反抗,顧佳音更用力地推搡面前的男人,他說出的愛
,讓她恐懼,戰慄。
也許是他有意退讓,她到底還是推開了他。
“我去拿藥箱。”她落荒而逃。
盛千馳僵在原地,脣上還有餘溫,心裏卻是荒涼一片。
這世間所有的女人,倘若聽到他說愛上了她,恐怕都會喜極而泣,爲何她偏偏是個例外
顧佳音拿了藥箱去而復返,發現男人還站在原地,左手腕上流下來的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看到她,他苦澀地笑了一下。
“我重新爲你包紮傷口吧”她低眉垂首,努力維持平淡,就彷彿她已經忘記了他剛纔說的話。
盛千馳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緊,於是乖順地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解開襯衣的扣子,退下了左臂。
顧佳音剛要解開染了血的紗布,發現他整條手臂都遍佈着傷口,是一週左右的舊傷,每一條都是猙獰的痕跡。
那不就是那天晚上的事麼。
她不禁皺眉,脣角挽出嘲諷的弧度,難道他和秦以姝翻雲覆雨時,動作這麼激烈
下巴突然被勾住,擡眸便撞進了他漆黑幽邃的眼睛,他的話像星辰一樣落了下來,“在想什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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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傷痕讓她覺得嘲諷
那是什麼道理
這些傷,他可都是爲她留下的,她就算不感動,也不必嘲笑吧
“沒什麼。”顧佳音淡漠地垂下眼簾,小心翼翼地開始拆解繃帶,作爲一名曾經的刑警,她的手法看起來很專業。
盛千馳低眸看着她淡淡的眉眼,終於又忍不住說,“顧佳音,我很早就與你說過,你要是想鬧騰,那就鬧騰,點火燒房子都可以,就是別一副無風無雨也無晴的死樣子,嗯”
“無表達欲。”顧佳音偏偏就是一副無風無雨也無晴的樣子。
盛行馳氣得牙根都在癢,可又耐着性子地縱容她。
默默地看着她重新將他的傷口包紮好,他再也沒有說一個字,只是在她打好最後一個繃帶結的時候,他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這個吻不似之前那般霸道,就是溫柔繾綣的,和風細雨的,像是在用心描繪一件藝術品一樣,他用他的脣細細地描繪她的。
右手託着她的脖頸,深入淺出地勾着她纏吻。
顧佳音自然是反抗的,但就在她推他的時候,他順勢將她壓進了沙發裏。
顧及着他手腕上的槍傷,她不敢掙扎得太激烈,他似乎是吃準了她,更加肆無忌憚地將身體更緊密地壓向她。
她被他壓進沙發一角,被動地承受着。
乾淨清凜的濃郁的男性陽剛氣息,像海潮一樣淹沒了她。
他的吻帶着極致的佑惑,時間一久,她便情不自禁地地跟着他的節奏。
可是,她心裏終究有根刺,他是秦以姝染指過的男人,所以,她不要。
當他動情地吻她的脖頸的時候,她終於緩了口氣,強迫自己清醒,“盛千馳,別過分,別逼我和你動手。”
盛千馳倒是也聽話地停止了吻她,只是薄脣並沒有離開她的肌膚,一路尋到她的耳畔,抵着她輕聲低喃,“佳音,你喜歡我。”
不是疑問,就是篤定似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