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種說法似乎並不妥當,先生傳授智慧,深受衆人敬仰,我倒覺得這也是一條頗爲光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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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姜懷虞,“你身爲一位智者,怎能自視過低,竟然提出如此疑惑?”
姜懷虞輕輕一笑,回答道:“我只是覺得,以屠公子的年紀和才華,或許還有更加輝煌的前景等着他去開拓,擔任智者似乎有些委屈了他。”
“我卻認爲,成爲一名智者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更何況你提供的待遇頗爲優厚,足以維持生計,何樂而不爲呢?”
姜懷虞望着他身上那些價值連城的服飾,卻並未予以迴應。
屠文英似乎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願,“姜先生的好意,我銘記在心,現在還是讓我們回到正題吧。”
姜懷虞微微點頭,手指指向奉昀和慧依。
“屠公子,目前這兩位學子手中各有一份難題,他們無法獨立解決,請你擔負起教師的重任,指導他們,時間爲半個時辰。”
“僅此而已?”屠文英顯得有些驚訝。
姜懷虞平靜地說:“作爲一位智者,其職責在於引領學生探求知識,塑造他們的品格。先生的任務,便是傳授你的智慧,引導他們深入學習。屠公子,接下來的時間,就看你的表現了。”
她言罷,便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
屠文英愣了片刻,然後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急忙朝奉昀和慧依走去。
一看到那些題目,他差點笑出聲來,因爲這些題目實在是太過簡單了。他自信,用不了十五分鐘,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並教會這兩個孩子。然而,當他試圖解釋題目時,兩個孩子卻都顯得困惑不解,顯然是一知半解。
他感到有些無奈,只能變換講解方式。但這些題目,無論怎樣解釋,也就那麼幾句基本的概念。他按照常規進行講解,兩個孩子卻依然覺得艱澀難懂。他身爲才子,從小到大從未遇到過不懂的學問,但如今站在講臺上,卻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凝視着那些題目,突然憤怒地瞪向姜懷虞,眼中閃爍着不滿的光芒。
“姜夫子何必刁難人?這些難題,分明超出了他們兩人的能力範圍!”
姜懷虞悠然地品味着香茗,輕笑道:“這不是還有屠公子你這位才子嗎?”
屠文英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道:“你這是存心戲弄我!”
姜懷虞語氣平和,緩緩開口:“屠公子切勿焦躁,時間尚且充裕,你不妨回想一下,在你稚童時期,夫子是如何循序漸進地教導你的?”
屠文英的腦海中浮現出祖父的和藹面容,他的學識全部源自祖父的傳授,自幼便跟隨祖父啓蒙,讀書識字,祖父的教誨至今仍迴響在耳邊……
時光悄然流逝。
就在規定的時限即將到來之際,屠文英突然挺身而起,滿臉得意地宣告:“本公子已經解題完畢。”
他輕輕地拍了拍奉昀和慧依的頭頂,微笑道:“去告訴姜夫子,你們剛纔都學到了什麼?”
奉昀和慧依順從地捧着書籍前去覆命。
姜懷虞聽完後,微微一笑,頷首稱讚:“很好,你們都理解得相當深刻,屠公子的才學,確實令人敬佩。”
然而,屠文英卻長嘆了一口氣,感慨道:“我算是明白了,想要成爲一名優秀的夫子,除了擁有深厚的學識,如何引導學生纔是最爲關鍵的。”
他此刻終於領悟到,哥哥在書院讀書時,總是抱怨那位夫子講授的內容艱深晦澀,讓人望而卻步,而那位夫子在書院乃至整個縣城都享有盛譽,他曾經還以爲,哥哥只是找個藉口逃避學習,現在看來,或許並非那位夫子學養不足,而是他未曾找到一種恰當的教學方法,讓學生們能夠輕鬆接受。
屠文英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僅僅這麼一會兒的忙碌,就讓我感到筋疲力盡。”
不經意間,他瞥見桌上擺放的美食,便伸手去拿。
“咦?這究竟是何種餅子,看起來如此佑人,姜夫子,我就不客氣了!”
他抓起一個魚餅,迫不及待地送入嘴中。
姜懷虞連忙提醒:“這魚餅已經涼了,會有腥味,屠公子若是腹中飢餓,我讓下人去鎮上購買一些新鮮美食,不知可好?”
屠文英品嚐了一口魚餅,眼睛頓時閃爍着光芒。
“這餅子實在是美味至極,鮮香撲鼻,口感酥嫩,哪裏有半分腥味!姜夫子難道是捨不得讓我品嚐,才故意編造這樣的藉口?”
他撇了撇嘴,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放在桌上。
“我並非白吃,這是費用!”
目睹屠文英此刻的神態,姜懷虞不由得有些驚異,“你真的不覺得腥氣嗎?”
她嗅着那魚餅的氣味,直至此刻仍感到胸口有些悶悶不樂。
屠文英吃得津津有味,將盛有魚餅的盤子推到她面前,“你親自品嚐一番,不就明白了?”
姜懷虞連忙搖手,“屠公子覺得美味,那就請隨意享用,破費就太過分了。”
屠文英品嚐了半盤魚餅後,笑眯眯地將銀兩又收了回去,不住地讚歎:“姜夫子,這魚餅誰之手,竟然如此美味?”
“乃是我做的。”迎香答道。
屠文英隨手將銀兩拋向她,“本公子賞賜你的,你告訴我,這魚餅有何獨特之處?”
迎香答道:“並無特殊之處,不過是用了河鮮、野菜,再加上雞蛋和面粉而已。”
屠文英點了點頭,“原來是野菜,難怪風味如此獨特,香氣撲鼻。”
他又向迎香請教了一些製作魚餅的技巧,然後抱拳道:“多謝姑娘指教,我家祖父酷愛魚肉,但我們家卻未曾嘗試過這樣的烹飪方法,我回去後,也要讓家裏的廚娘試着做一份魚餅,讓祖父品嚐一下!”
迎香禮貌地回禮,“屠公子年紀輕輕,卻已有如此孝心。”
屠文英揮了揮手,隨即又將目光轉向姜懷虞。
“姜夫子,我是不是已經通過了考驗?”
“確實如此。”姜懷虞點頭應道。
屠文英眼中閃爍着喜悅,“那我是不是可以在福順書院擔任夫子了?”
姜懷虞瞥了他一眼,“照理來說,你可以。”
聽到這話,屠文英頓時有些不悅,揚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含義?”
姜懷虞凝視着天際的夕陽,輕輕地嘆息,“只怕你的家人會提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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