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好奇:“那他如何贏的?”
少女聲音更加幽冷:“嫵妹純情、妖豔颯然的姑娘我們這裏有的是,可那一晚,這位公子卻當真坐懷不亂,於煙花之地片葉不沾,倒也是個神人。”
“我們楓月棲只談風花雪月,可這位公子屬實不解風情,我們的姑娘穿的單薄,他說人家要感冒,我們的姑娘塗了胭脂,他說人家像是女鬼,我們的姑娘彈琴銀詩,他說彈琴的指法不對,銀詩的格律不對。”
沈憶有點想笑:“後來呢?”
少女扯出了一個冷森森的笑容:“自然是被丟出去了。”
沈憶深吸了一口氣問:“那我們要賭什麼?”
少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少年,她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狡黠,明明看上去是一個又軟又靈動的美人兒,卻十分豪情萬丈的一拍桌子說:“賭下棋!”
棋?對於這個,沈憶倒是有了幾分把握。
前世她嫁給趙川澤以後,趙川澤爲了討好某位喜愛下棋的王公大臣,讓她不眠不休的同一個老先生學習棋藝。
好在她在這方面頗有天賦,最後真的靠下棋引起了那位大臣的注意,繼而爲趙川澤牽線搭橋,助他官場一路扶搖直上。
“那我和誰賭下棋呢?”
少女的手指了指少年說:“和他!”
沈憶看向了坐在身側的少年。
少年也是微挑英眉,驚訝的說:“和我?”
“你們兩人都不可以保留自己的實力,須得全力以赴,而且,光下棋有什麼意思?我要你們一邊喝酒一邊下棋!”
少女雙手一拍,就有兩個粗壯大漢抱着兩個巨大的酒罈子走了進來,那酒罈子往地上一擱,連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沈憶艱難的吞嚥了自己的口水,第一次感覺事情正如脫繮野馬往不可轉圜處奔騰。
可既然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倒不如就拼盡全力賭上一賭!
很快,賭局就開始了。
沈憶不善飲酒,只聞到酒香就隱隱約約有些醉了。
反倒是那位少年公子,卻極其愛喝酒,千杯不醉。
沈憶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這位公子的棋藝的深淺。
她深吸了一口氣,仰頭飲下了杯中的酒,迷迷糊糊的拿起了棋子,然而第一枚棋子就下錯了位置——她神志不清間,竟然將這枚棋子放在了天元!
因爲從下棋的佈局策略來講,“金角銀邊草肚皮”,角上最容易圍空,效率最高,同時更容易做活,邊上行棋的價值次之,而天元位置距離邊角較遠,一方面不容易高效率地圍空,另一方面還很容易被攻擊。
能第一手就下在天元的人,要麼就不會下棋,要麼就是個高手。
曾經沈憶的棋藝也是睥睨整個京城的,面對一些對手的時候,她爲了追求全局的掌控,所以會習慣性的下在天元的位置。
然而這個下意識的熟稔動作,卻有可能深深害了自己。
因爲她根本就拿不準那少年公子的棋藝究竟如何!
少年見她第一手落子天元,也是驚異了一下,繼而飲盡了杯中的酒,規矩的將自己的第一枚棋子放在了對他來說最有利的位置上。
就這樣,每走一步棋,沈憶就要喝一杯酒,雖然那酒盞極小,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看似也不礙事兒,但那酒的酒勁兒卻極大,幾杯酒下肚,沈憶都覺得天旋地轉了起來。
然而,她還是憑藉着毅力努力看清局勢,儘量算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招式。
一局玲瓏棋局,充滿了陰謀與博弈,少年一邊飲酒,一邊遊刃有餘的下着。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已經掉入了對手精心羅織的圈套。
沈憶夾着棋子的手抖啊抖,終於放在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她的小臉已經因爲喝酒變得紅撲撲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少年,她忽地站起來,又忽地坐下去,指着棋局磕磕絆絆的說:“我勝你半目,險勝!”
說完這一句話,她頭一歪就趴倒在了棋盤上,呼呼大睡了過去。
妙齡觀戰了全局,眼中劃過了一絲幽暗,她看向那正一眨不眨看着沈憶的少年:“你可是很少會輸的,是你憐惜美人,還是真的下不過她?”
藍玉城走到沈憶旁邊,將沈憶打橫抱起,漫不經心的說:“若她未喝酒,這一局恐怕是勢均力敵。”
妙齡愣了一下:“所以你還是放水嘍?”
少年看向了懷裏的姑娘。
沈憶像是睡得不太安穩,用腦袋輕輕蹭了蹭藍玉城的胸口,給自己找了個滿意的角度睡了過去。
“我喜歡她。”藍玉城眼眸裏流露出了說不清的柔情:“一見鍾情。”
妙齡瞪大了眼睛,她還在愣神,藍玉城卻已經抱着沈憶離開了。
迷迷糊糊間,沈憶感覺自己被人放到了牀榻上,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可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極其好看的眼睛。
沈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眼,頗爲疑惑的問:“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記憶中,有一個身披金甲的青年將軍曾經對她笑着說:“趙川澤絕非良配,姑娘以後要帶眼識人。”
這句話,讓前世的沈憶嗤之以鼻。
後來,血淋淋的現實證明,那位將軍所言非虛。
沈憶的手忽然摟住了少年的脖子,少年猝不及防之下跌倒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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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憶靈巧的翻身,將少年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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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少年那吃驚的眼神,沈憶毫不猶豫吻了下去。
被輕薄了……
被自己一見鍾情的姑娘輕薄了……
藍玉城頭暈目眩,被這個吻迷的顛倒了神魂。
沈憶的手解開了少年的腰帶,柔弱無骨的手纏上了藍玉城的脖子。
少年摟着心愛姑娘的纖細腰肢,腦子裏卻是一團亂麻。
“不……行。”最終,理智戰勝了欲念,他握住了少女作亂的雙手,磕磕絆絆的說:“你醉了……我們不可以……我、我會負責……”
沈憶聲音又軟又妹,像是一枚小小的鉤子鉤着他:“爲什麼要負責?只痛快這一晚上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