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衿笑着作揖道:“岳父大人放心,阿憶是我心心念唸了兩輩子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負她?”
他坦然一笑,道:“倘若可以,我寧願變做一座橋,依託着她一輩子。”
“一言盡出,駟馬難追。倘若你做不到,我們都不會放過你。”
夏之意雖然很滿意這個女婿,但還是十分嚴肅地說道。
趙子衿被岳父岳母這樣一通下馬威,但卻一點都不生氣,他知道他們都是爲了阿憶好。
於是趙子衿俯身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岳父岳母請放心,我願用我這條命,保阿憶此生安樂無憂。”
得了趙子衿這樣的承諾,國公夫婦兩人才心滿意足。夏知意向前一步,扶起了趙子衿,說道:“我曾經和你的父母也算是舊識了,從今往後,你也是我們國公府的人,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趙子衿握住了沈憶的手。
沈憶道:“對呀,以後子衿也不是孤家寡人了,有我陪着你,還有國公府大家陪着你。從今往後,有我們在,任何人都別想傷害你。”
趙子衿握着未婚妻的手,滿心滿足的笑了,就在這其樂融融的時候,只聽外面匆匆的腳步聲,有人趕忙走進來彙報道:“夫人、老爺、小姐、姑爺,陛下到了。”
他的話音剛落,衆人就聽到了太監馮公公的傳呼聲:“陛下駕到!”
衆人趕忙出去跪下行禮,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看上去開心得很,再看看沈憶和趙子衿這對小夫妻的時候,臉上也閃過了一絲滿意之色,確實是一對金童玉女。
古往今來,臣子成親都沒有哪個皇帝會親自參加吧,最多只是下賞賜一些東西,說幾句恭賀的話,卻從來都沒有真親自到場的。
但是這件事情放到趙子衿身上都毫不意外,畢竟趙子衿是真的最得聖寵的。
可不知爲何,趙子衿的心中已經涌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可趙子衿捫心自問,自己的所作所爲來是不可能留有破綻的。就算陛下察覺到了什麼,
倘若不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對他出手,否則面對全天下人的指責。
於是他又稍稍放寬了心,沈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他察覺到的不對勁兒並非是從這些規矩上面察覺到的,而是從蕭元韞的表情之中。
她知道蕭元韞這段時間一直都不開心,魂不守舍的,可是直到今日,沈憶以爲蕭元韞會提前來,但她並沒有,而是跟着皇帝一起來的。
這其實也沒什麼,但是沈憶的第六感告訴她,今天很多事情都不同尋常。
蕭元韞也悄悄擡頭看了一眼沈憶,才發現沈憶正在觀察自己。
蕭元韞趕忙低下了頭,並不與之對視。
就在這一來一回的躲避與審視之中,沈憶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是長公主做了什麼嗎?
可是沈憶並不想懷疑她最好的朋友,尤其是沒憑沒據的時候。
皇帝笑道:“今日大喜之日,朕也親自來湊了湊熱鬧,謝愛卿不要見怪。”
謝國公連忙說道:“陛下親自來參加喜宴,那是我們的榮幸,怎麼可能見怪呢?”
“不見怪就好,不見怪就好。”
幾人說說笑笑,就朝正廳走去。
沈憶和趙子衿早些下去,接着準備儀式了。
趙子衿彷彿也察覺到了沈憶心中的不安,悄悄用手握了握她的手,說道:“沒關係的,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和你的家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沈憶搖了搖頭,道:“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
她很認真地對趙子衿說道:“趙子衿,倘若你敢背棄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趙子衿微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的阿憶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背棄你是絕不可能的,除非是爲了讓你免受傷害……他在心裏默默補充道。
其他的賓客也紛紛到場賀喜,國公府也給沈家下了請帖,沈家人也如約而至。
他們也聽說了周與時其實是阿憶失散多年的哥哥,他們沈家人剛好與周與時一同前來,碰了個對面。
周與時看到沈家人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屑,說話也完全沒了往日的風度翩翩、溫和之態,反而變得犀利得很:“原是沈大人,別來無恙。”
沈懷啓笑得十分牽強,“周大人,別來無恙。”
“咱們這算什麼別來無恙?”周與時顯得十分古怪:“我和阿憶多年未見,才真正算得上別來無恙,只是我竟不知,我那不爭氣的妹妹居然惹得沈家這般不滿意,甚至多次羞辱凌辱。現在想想,倒是讓我心中好生愧疚,她如果還在,定不會允許你們這般對待阿憶,而你們做的那些事情,現在說起來倒真是……”
他並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諸位也都知道,哪怕沒有說出口,也絕不是什麼好話。
沈策臉色鐵青地說:“無論如何,阿憶是我們沈家的人,有割不斷的血緣。”
他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激怒了周與時,“是,你們是有血緣,可你們是怎麼對阿憶的?難不成你們自己都忘了嗎?你們看不起她的身世,看不起她的出身,一邊看似對她很好,實則全都在漠然旁觀。倘若你們真的有將阿憶當成自己的家人,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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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摒棄她的出身,所以就覺得高人一等。可是你看看國公府,看看我,再看看琅琊王世子,哪一個不是將阿憶放在心尖上的?”
“你們的偏見就如一粒塵埃一般渺小。你們明明知道阿憶最想要什麼,可卻視而不見,看着阿憶在痛苦之中掙扎。”
“你們是最資格說阿憶是你與你們有血親的人,有血親又怎麼樣?你們做的事情倒是比沒血親的更狠!”
“周某都不得不佩服,恐怕是這世界最狠毒的人,都未必做得到你們沈家這般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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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與時一個風度翩翩的儒雅男子,第一次這樣好不留情的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