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豈會不明白?
是她有求於雲嬌雁,雲嬌雁說什麼就得是什麼。
太妃心頭不滿,狠狠翻了個白眼,這才道:“好,一百兩就一百兩,我一會兒就讓人給你送去。明日此時之前,你可千萬不能把配方賣給別人。”
太妃也十分強調這個配方的重要性,可見是相當心動了。
雲嬌雁看着她那滿臉貪相,噁心得好像多看一眼,眼睛都會長針眼。
最後冷冷收回視線:“回頭你把黃金送過來的時候,順便送一封字據。表明日後那兩個小姑子不需要我養,你們也不許親佔我的財產。那我就保證這配方只賣給你,也保證在明日之前不會漲價。”
“哎你——”太妃一萬個不滿意。
她聽說雲嬌雁這幾日搞了個什麼vip,入賬可多了呢!
都快比得上世子府一整年的進項了!
雲嬌雁一個女人家要這麼多錢幹什麼?真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她養一個祁修掏空了家底還不夠呢!
雲嬌雁這做媳婦的也不知道貼補一二,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但太妃也只是敢這麼想想而已,哪裏敢說出來呢?
“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雲嬌雁眼神鄙夷,語氣冰冷,彷彿在看一只臭蟲。
太妃縱然活了一輩子都沒皮沒臉,但也萬萬沒有讓從前自己都深深瞧不起的人,踩在自己頭上辱天罵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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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翻着白眼答應:“放心,放心!誰稀罕你那點錢?一會兒黃金和字據都會給你送過去的。”
雲嬌雁得到承諾之後,這才滿意離開。
她離開之前,沒有多看一眼祁淵,以免在人前再生出什麼口舌是非。
祁淵也沒有跟着她走,而是留在了原地。
她纔剛剛離開,太妃就趕忙抓着祁修的手喊:“修兒,你趕緊去借錢!找你那些狐朋好友借,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把十萬兩黃金借回來!咱們要發了!”
祁修那個笨腦子當然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但他知道一點,那就是他借不來錢!
於是他擰着眉頭道:“祖母,我借不來這麼多錢,你自己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就問九皇叔要,或者變賣你自己的嫁妝。”
說罷,祁修一臉不耐煩甩開太妃的手,去扶雲小憐。
太妃聞言,立刻就急得上火:“你什麼意思?平時你花那麼多錢去養那麼多狐朋狗友,到關鍵時刻了,借點錢他們都不願意嗎?那你還花那麼多錢去養他們幹什麼?養條狗都比養他們有用!他們要是不借你,以後不許再跟他們來往,更不許讓他們把錢騙去了!”
祁修當着心上人的面被訓斥,羞恥爬上臉來,他立刻拔高了聲音反吼太妃:“祖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簡直是婦人之見!朋友是用來相處的,不是用來當錢袋子的!以後你別再說這話了,要是讓那些朋友們聽見了,我還怎麼做人?”
太妃看着這個草包孫子,簡直氣得心口疼!
如果不是因爲祁修是她親兒子寧王,唯一的香火,她纔不會這般縱容。
像寧王所出那兩個女兒,她從來就不待見,也不肯在他們身上多花一文錢。
現在那兩個丫頭還擠在小小的會輝月圓裏,眼瞅着都要及笄了,她也沒爲這倆孩子找婆家。
想着那兩個孩子,再反觀祁修,太妃氣得直罵:“我真是把你寵壞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結果你呢?看看你對我的態度,要是你爹還在,他定要打斷你的腿!”
祁修從小叛逆後,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句話,耳朵都起繭子了。
他也不願意再聽太妃逼逼叨叨,又看向雲小憐:“憐兒,我們回房吧。”
兩人正要走,祁淵這才發話:“先別急着走,本王還有話要說。”
祁淵冷不妨開口,又把祁修給嚇得一哆嗦。
他剛纔之所以急着走,一方面是因爲不想聽太妃廢話。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雲小憐一雙眼睛,都快嵌在祁淵身上了。
他只覺得頭上綠油油的,所以纔想逃。
現在被祁淵忽然喊住,他渾身雞皮疙瘩爬上了脖子,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九皇叔有何吩咐?”祁修小心翼翼地問。
祁淵道:“按照家規,太妃若做出有辱王府和世子府臉面之事,你該受刑。冷風,重打他五十鞭,讓太妃長長教訓。”
聞言,祁修立刻嚇得往後退,大喊:“九皇叔饒命!是祖母讓人去砸雲嬌雁鋪子的,我沒有出主意,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係!”
祁淵深邃幽冷的眸子劃過輕蔑,落在祁修臉上,不鹹不淡道:“你有沒有參與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妃此舉不利於家庭和睦,也讓你的世子妃丟了顏面。所以,你得受罰。”
太妃聞言,氣不打一出來,立刻就護在祁修跟前,一臉懼怕又壯着膽子責備祁淵:“祁淵,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替雲嬌雁出氣。我勸你最好別懲罰祁修,否則你替雲嬌雁出頭,嚴懲修兒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外人罵得指不定有多難聽!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看上雲嬌雁了!可你別忘了,那可是你的侄兒媳婦!”
侄兒媳婦四個字一出,瞬間觸碰到了祁淵的逆鱗!
他幽深的眸子裹了一層寒霜,眼神如刀刺向太妃,語氣冷透:“她不僅是本王的侄兒媳婦,她的母親還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她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他給雲嬌雁貼上這麼多身份,倒是讓太妃有口難駁。
祁淵眸色一沉,冷聲道:“雲嬌雁的母親去世之前,曾經拜託本王好好照顧她,當初太妃也知此事。可即便如此,太妃還是明目張膽屢次傷害她。太妃如此挑釁本王之威,本王又豈能不如你所願?”
話音才落,祁淵語氣驟然變得惡劣:“那就再加五十鞭!”
聞言,祁修嚇得大叫一聲:“啊!不要!一百鞭子,那會打死我的!”
太妃也嚇壞了,馬上像老母雞護雞崽兒似的抱住祁修的頭,帶着哭腔喊道:“祁淵!你要打就衝我來,不要傷害修兒!他可是你哥哥唯一的血脈!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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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話結束之後,太妃見祁淵仍舊不爲所動,立刻又換了苦肉計:“嗚嗚嗚……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早就盼着我們一家子全死乾淨了纔好!我當初怎麼就收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寧兒啊……你怎麼死得那麼早啊!留下我和修兒這孤兒寡奶的,天天被人欺負啊!”
太妃這麼一喊,祁淵眼神果然陰鷙許多。
那雙眼像極了野狼在捕獵時,鎖定目標後發出的那道死亡之光。
片刻後,他切齒冷沉沉問:“那太妃可還記得當初爲何要收養本王?可還記得寧王是怎麼死的?可還記得本王爲何要如此針對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