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
裴厭缺立馬轉身將藥餵給她。
惢嫣妹眼如絲,柔軟的舌轉過男人略粗糙的指腹,將半個指甲大小的藥丸子捲入口中,吞了下去。
還得一會兒才能見效。
惢嫣滿是欲念的腦子終於被劈開一道縫隙。
她隨意的將外衣褪在地上,只穿着單薄的裏衣,踢掉了鞋子,轉身爬上裴厭缺的牀榻,將被褥揭過裹在身上。
裴厭缺瞧見她只露出一個小腦袋,雙眸閉着,雙頰緋紅,又嬌又軟模樣。
她在被窩裏蛄蛹着,喉間冒出低銀……
裴厭缺俊臉一下子紅了。
感覺到他傻傻立在原地,惢嫣睜眸瞪了他一眼,“怎麼,你要過來幫忙嗎?”
毫無殺傷力,反倒似是……邀請。
裴厭缺虛咳一聲,擡步去了外間。
她許久都未出來。
裴厭缺在門口踱步許久,要跨入又撤回腳步,猶豫半晌,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小女子躺在他榻上睡着了。
一只手伸出被褥來,乖巧又可愛模樣。
呼吸綿長且深沉。
裴厭缺輕輕走過去,將她貼在鼻樑的一抹青絲勾開,曲指颳了刮特地小臉,軟軟的。面上的溫度傳了過來,還是有些燙,不過藥效已經過了。
將被褥拉起過她的肩,兩邊都壓實了。
可惜他屋中沒有地暖。
裴厭缺又去將她脫在地上的衣裳疊好、放在椅上,兩只鞋擺在榻邊後,默默出去了。
大抵是睡在他的榻上,被他的氣息包裹的緊緊的,惢嫣睡的格外舒坦,她腦子漸漸清晰,卻有種不願醒來的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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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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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眸,一起身便瞧見掛在榻尾的一只花燈。
惢嫣愣了愣,旋即爬到牀尾,撥弄起那燈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清晰可見。
心生歡喜。也不急着出去,她打量一眼他的臥房。
陳設極簡單,似僅僅是睡覺的地方。
外頭傳來男人呼呼的練劍聲。她跑到窗邊,將小窗口支起來,寒風吹的她一個哆嗦。
裴厭缺聽到動靜便停了行劍,目光朝她看來,二人對視了一息。
他送劍入鞘,朝屋中而來。
惢嫣忙小跑爬上他的榻,將單薄的裏衣褪去。
裴厭缺跨進房中,一眼便瞧見她脫在鞋邊的乳白裏衣,看起來……亂七八糟的。
小女子則用他的被褥裹成了個糉子。
惢嫣可憐巴巴的看着他,“裴厭缺,我的裏衣不能穿了。”
裴厭缺喉頭一緊。
“唔,你的牀也……”
他眸色一深,嗓音沙啞,“待會我來清理。”
“裴厭缺,把你的裏衣拿給我穿吧。”她有些嬌羞的看着他。
一刻鐘後,惢嫣穿着不合身的裏衣站在榻邊,上衣扎進褲子裏,褲腿被挽起一截,她甩着長袖在玩兒。
面料舒適,她很喜歡。
“不冷麼,把衣裳穿上。”裴厭缺道。
“你幫我穿呢。”惢嫣張開雙臂。
“把袖口挽好。”他這麼說着,去將她的衣裳拿過來,一件件穿在她身上,模樣極認真,似乎在做一件極莊重的事。
惢嫣坐在榻邊自己穿鞋,聽到他問,“是誰給你下的藥?”
“說起這個……章硯初怎麼樣了?”
“他跟這件事可有關係?”提到章硯初,裴厭缺擰眉問。
“他太笨了,自己被算計了也不知道。”
“誰做的?”裴厭缺眸中隱透出殺氣。
“葉昭沅。”惢嫣不隱瞞。
她已經九成九確定是那女人了,不過她用了什麼法子下藥,還得查一查。
裴厭缺一愣,頓了一息,纔想起這麼個人來。
“裴弦月說的不錯,她是心思深沉之人,竟能做出污女子清白之事。”裴厭缺眸色邃深,漆黑不見底。
那門被人緊鎖,屋內只有中了情藥的一男一女,對方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倘真如了她的意……
裴厭缺眸中殺意翻騰。
柔軟的掌心貼上他的拳背,惢嫣嬌笑道,“你這麼信任我,我說是她就是她啊?事情剛發生,查都沒查,不怕是我錯怪?”
“你沒把握,怎會說出來?”裴厭缺捏着她的小手,“放心,她很快就會付出代價的。”
起這樣的心思在嫣嫣身上,即使是女子,他也絕不姑息。
“不,你忙你的事,我來對付她。”惢嫣眯眼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裴厭缺一愣,旋即揚脣,嗓中發出低應聲。
—
惢嫣出門是沒有帶婢子的習慣的。
鮮少,一般都是有任務要下達。
那日她若帶了人,許就不會搞的那麼麻煩了。
裴厭缺囑咐了她這一點,並且不容拒絕的說遣兩個暗衛給她。
惢嫣答應了。
其實當初花朝節一事後,舅舅就要派人給她的,只不過她來的不久,處事極小心怕被監視,就拒絕了。
現在她已經融入相府了。
她的安全當擺在第一位。
裴厭缺見她答應,纔想起來自己身邊沒有女暗衛,他讓惢嫣等兩日,他得讓莫邪去基地裏挑挑。
當惢嫣查到那茶樓是龐氏的鋪子後,葉昭沅嫌疑人的身份被正式敲定爲主謀。
龐氏,就是現在葉家的當家主母,也就是葉昭沅的母親。
那家茶樓所有的證據都被清理掉了。
惢嫣騰出時間約葉昭沅,本做試探,不成想她真應了邀。
正欲出門,章硯初竟失魂落魄的找上門來。
惢嫣一點兒也不想見他。
可在她出門時,他竟可憐巴巴的在後面看着她。
她有點膈應,不過到底也是心裏憋了口氣。轉身進了屋舍,勾勾手,章硯初跨入屋中。
惢嫣態度冷漠的問,“你不會又是爲那葉昭沅來請我出去的吧?”
章硯初面色一囧。
“表妹,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那茶裏爲何會被下了藥,你別生氣……我一定會讓人去茶樓查清楚的!”
“查不清楚的,你覺得,包間門被撞的哐哐響,外頭爲何會沒人注意?你折返回來給我開門,茶樓的人爲何會攔你?”惢嫣沒好氣道,“而且表兄,這事兒查出來是丟誰的臉?”
章硯初默了。
“我也不知你是怎麼看上葉昭沅的,真是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此事於你無他,只希望你長個記性吧。”
“表妹,你是不是誤會了,這事,怎麼可能是昭沅做的……”章硯初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