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挽容嚥了咽口水,這纔回味過來,那女子方纔的話。
董瑞璟被打的哭爹喊娘?
腦子裏突然有了畫面感怎麼破?
董挽容連忙掩脣虛咳一聲。
“啊!二哥,是真的嗎?你被打了?!”董瑞佑驚起,不可置信的看着董瑞璟。
“聽她鬼扯,二哥只是不打女人,讓着她罷了。”
董挽容“噗嗤”笑了出來。
坐實了,她二哥真被姑娘打了。
什麼時候的事?
軍營?應該是,也只能是在那裏了,要不然他們兄妹幾個不可能沒有信兒。
董挽容一笑,董瑞璟的臉色就更黑了,他險些把手裏的筷子掰斷。
“穆緒嫵!”他咬牙切齒的喚着那女子的名字,董挽容看着他手上暴起來的青筋,暗戳戳把自己縮了起來。
“怎麼着?董二少還要再比一場?”穆緒嫵言語中帶了些挑釁,更多的是清冷和不屑。
“啪”的一聲,董瑞璟手裏的筷子被折成了兩段。
董瑞嵐和董瑞佑對視一眼,都如同挽容一般縮下去了。
“阿嫵!”那邊,穆元邑呵斥了穆緒嫵一聲,“不要惹事。”
穆緒嫵撇撇嘴,心裏也很是不服氣。明明是對方先挑事的!竟然罵她醜!她也是橋榆縣一朵嬌花好嘛!真是當初打的輕了,早知道就掰他幾段骨頭!
穆元邑扭過頭來,看着董瑞璟陰鷙的面色,致歉道,“這位公子,實在是抱歉,舍妹無心之言,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算老幾,叫小爺不放在心上,小爺就不記掛了?”董瑞璟將手中四段筷子扔掉,環胸冷笑。
“董瑞璟!”穆緒嫵拍案而起。說她可以,說她哥,不能忍!
“阿嫵!”穆元邑也跟着站起身來,拉住了穆緒嫵。
“哥!是他先惹的我們!”穆緒嫵有些委屈,她真的希望哥哥可以強硬一些,不要總是這樣委曲求全。
長安的富貴人家是多,可他們不能不講理!
“怎麼着,想打架?”董瑞璟偏頭看了眼穆緒嫵。發現對方眼眶紅了,心情頓時好了一大半,言語也變得輕鬆了。
“跟本姑娘打,你再練上個三五年再說吧!“穆緒嫵仰仰面,冷聲道。
穆元邑到底勸服了她,瞪了董瑞璟一眼後,她就收回來目光,拉着兄長坐下了。
董瑞璟卻越想越氣,他捏着手裏的酒盞,想到再軍營中,擂臺上被這女的跟貓拿耗子一樣壓着打,心裏就不爽。
後槽牙摸的咯吱響。
“二哥,你跟人家姑娘生什麼氣啊,一點都不大度。”董挽容撇撇嘴,有些後悔方纔沒拉住董瑞璟。
她知道這位二哥向來得理不饒人,但沒想到嘴上這麼刻薄,不光是對那姑娘,更多的是那公子。
“我給你倒酒,你也別生氣了。”
董挽容說着,剛拿起酒壺,就見董瑞璟大力將手中的酒盞擲了出去。
穆緒嫵耳朵微動,還沒反應過來,頭已經轉過來看了。酒盞裏的酒水飄起,印在少女好看的眼眸裏,旋即一抹月白色闖入眼簾,穆元邑擋在妹妹跟前,酒水在他背後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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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盞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哥!”穆緒嫵眼中閃過緊張,連忙站起身來托住兄長,去看他的後背。
“我沒事,一只小杯子而已。”穆元邑擺擺手,溫聲道。
“一只小杯子而已,你擋什麼啊,又砸不死我!”穆緒嫵擰眉道。
她瞪着董瑞璟,面上的怒色清晰可見,見她要過去,穆元邑一把將她抓住,他緩緩撿起了地上那只杯盞,對董瑞璟道,“這只杯子,就算是替舍妹道歉了。”
旋即,指尖輕彈,酒盞朝着董瑞璟的方向而去。
董瑞璟看也沒看,只是伸了手,在它快要砸到臉上時,一把將其抓住。
他隨意將其扔在桌子上。
面色莫測。
對面有息事寧人的打算,兄妹倆說着話,氣氛如方纔一般和諧。董瑞璟依舊板着一張臉,吃菜喝酒,就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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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完了都沒有多留,董瑞璟意興闌珊,其餘三人只能陪着離開。
這次兄妹四人的聚餐,並不似以往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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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不喜歡的女子,瞧着也不像是長安城的名門閨秀,董挽容覺得以後不會再見到,就沒放在心上。
哪成想,次日她閒來去瑞民藥鋪看看,就恰好撞上了兄妹倆。
“大夫,我哥哥身子骨弱,這是從孃胎裏帶出來的毛病,你給瞧瞧……”
“董姑娘,你來了。”因爲這幾天都沒見到董挽歆,所以白瑾末瞧見挽容,就顯得格外熱情了。
穆緒嫵的話也就被打斷了,她朝着門口看來,也不知認沒認出來董挽容,兄妹倆站在一塊沒說話。
“我過來瞧瞧。”董挽容對白瑾末說完,又禮貌性的跟穆緒嫵二人打招呼,“穆姑娘穆公子,好巧。”
穆緒嫵是記得董挽容的,她看事向來分明,針對的是董瑞璟,就不會甩挽容冷臉。而且是挽容主動打的招呼,她衝挽容笑了笑,“董小姐。”
“你們認識啊。”白瑾末道,想起來方纔穆緒嫵說的話,他知道是自己打了岔,忙道,“姑娘繼續說。”
穆緒嫵繼續介紹穆元邑的病情,穆元邑也會做補充。
“我父親自幼四處給我哥哥尋名醫,都沒有什麼結果。不瞞大夫你說,我父親在長安任職,我和兄長本不打算來的,來就是爲了看大夫,在這邊若是能有結果,那就太好了!”
白瑾末聞言,眼皮子掀了掀,好好看了一眼穆緒嫵。
說實話他作爲瑞民的坐堂大夫,患者嚐嚐會覺得太年輕了。以前甘清是很有信服力的,可現在甘清許久不來一趟了。
這對兄妹初來乍到,來瑞民藥鋪八成是聞甘清的名聲來的,可卻也沒有因沒見到人而失望,沒有因他年輕就不叫他看。
光憑這一點就很難得了,是個好姑娘。
白瑾末面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公子這病是打孃胎裏帶的,那可否告知,是如何染的病?”
“我……我母親……”
“我母親她,誤食了打胎藥。”穆元邑接過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