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站在原地,四周的山脈她都看了好多回了,殷樰她到底在哪兒?
沈宗禹道:“總會找到的。”
“嗯。”她點頭,已經不敢去多想了。
看到妹妹願意回府,沈宗禹鬆了一口氣。
回京之後,金烏西沉。
沈宗禹先回了鎮國公府,然後帶人去尋找殷樰。
沈清墨則同柳雲成去了濟民藥鋪,莫大夫說,侍劍是雲隱寺的和尚送來的。
“他胸口被踹的那一腳太嚴重了,已經吐了好幾次血,總算穩定下來,醒了昏迷,昏迷後醒來。”
“那他……”
“放心,死不了。”莫大夫笑着說。
“好,多謝莫大夫。”
莫大夫頷首,走出了這間屋子。
沈清墨看着侍劍,他那堅毅的臉,顯得有些蒼白,看起來比玉尋歡傷得還要嚴重。
“不如讓他在這裏修養幾日?”柳雲成提議道。
沈清墨搖頭,“不,等他醒了,他或許是想回去的。帶他一起回去吧。”
到現在,還沒有殷樰的消息。
她甚至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蕭承璟沒有了。
連他留下的殷樰,難道也要消失嗎?
“沈小姐。”
熟悉的聲音傳來。
沈清墨回頭,就看到玉尋歡一身綠袍進來。
他搖着摺扇,像是恢復的還不錯的樣子。
她嘴脣翕動,“玉尋歡,你,你好了?”打量着,他好像真的沒事了一樣。
玉尋歡點點頭,“嗯,好多了,聽說侍劍被人送到這裏來救治了,我特意來看看。”
“嗯,是莫大夫在救他,只是還沒有醒來。”
“不急。”
玉尋歡走進來,朝柳雲成抱拳,“柳少將軍。”
“玉公子。”柳雲成同時回禮。
他竟下意識的避開了那張豔絕的臉,以及他那雙凌厲的眸子。
招呼過後。
玉尋歡走到了侍劍的牀前,微微彎腰給他把脈。
良久拿出一粒藥來給侍劍服下。
不過眨眼間,侍劍輕輕的咳嗽了下,然後緩緩轉醒。
他迷濛的看了一圈,想開口說話,卻是說不出來,只啊啊兩聲。
沈清墨問道:“侍劍,你如何了,你能說話嗎?”
侍劍眨了眨眼,嗓子疼得像是被刀片割一樣,根本不敢開口了。
“玉尋歡,侍劍他這是怎麼了?”沈清墨焦急的問道。
玉尋歡此刻與侍劍對視着。
見侍劍看着他一臉的難受和茫然,只道:“他胸腔傷得很重,許是昨夜的煙霧薰了嗓子,過幾日就會好的。”
聞言。
沈清墨鬆了一口氣。
“那我想把他接回府去,坐馬車會不會對他身子造成二次傷害?”
“不會,慢一點便是。”頓了頓,玉尋歡道:“再說了,有我在,怎麼會讓他有事呢?”
沈清墨點點頭。
“不過,殷樰呢?”他左右看了看。
沈清墨搖頭,“沒有找到殷樰,她也還沒有去找你,對嗎?”
玉尋歡頗有些難過的樣子,打開的摺扇唰的一下收攏,“沒有,我昨日把那些人解決之後……”
沈清墨看着他。
柳雲成也一樣。
頓了頓,玉尋歡說道:“我舊疾復發,所以沒有及時與你們匯合,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爲我,侍劍不會受傷,殷樰也不會失蹤。”
“不,這不能怪你。”
玉尋歡道:“關鍵時候,雲姬來了,我才脫困,看房子已經燃起來,那些黑衣人都差不多死的死,傷的傷,我就和雲姬回百花樓了。”
沈清墨道:“還好你和雲姬沒有事。”
現在說什麼都是徒然。
“柳雲成,麻煩你幫我一下,我們一起把侍劍扶上馬車吧。”沈清墨求助柳雲成。
柳雲成點頭,“不必,我一人即可。”
“你身子不是……”
“我現在好很多了。”柳雲成攤了攤手,“這點小事我都幫不了,那還有什麼用?”
沈清墨笑笑,“好。”
玉尋歡睨了柳雲成一眼,這人是想趁着蕭承璟死了,想俘獲沈清墨的芳心吧?
從前裝病中。
現在明明不中用,又要裝勇猛?
玉尋歡扭頭看侍劍,微微擰着的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清墨回頭時候正好看到玉尋歡打量侍劍,於是問道:“怎麼了,他不會有事吧?”
侍劍頭暈腦脹。
腦海裏只記得他和殷樰去找玉尋歡和雲姬時,遇到了兩個武功高強的面具人。
因着光線不好,他們並未看清楚那二人有什麼特徵。
但唯一肯定的是,那一男一女的武功很高,情急之下,他們只好朝山脈逃去。
最後站在懸崖峭壁上,無路可投。
那對男女追了過來。
他不過三招就被那個女人踹翻在地。
而殷樰來救他,那面具男卻使出殺招,逼得殷樰連番受創……
而支撐不住,兩眼一閉就暈厥了過去。
那殷樰人呢?
侍劍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沒有看到殷樰。
他想問的,但什麼都說不出來。
氣得他差點掉眼淚。
沈清墨看他紅着眼眶,安慰道:“侍劍,玉尋歡還有莫大夫都說你傷到了胸腔,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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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眨着眼。
他是在關心殷樰啊,殷樰如果不管他,不回頭救他,憑殷樰的武功,她一定能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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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你是有話要說嗎?”
沈清墨猜測。
侍劍啊啊的點頭,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急的比手畫腳。
沈清墨連忙找了筆墨來。
玉尋歡、柳雲成二人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切,眉頭也都隱隱擰着。
侍劍的手緩慢如蝸牛。
連毛筆都拿不穩。
他一雙眼鼓得像銅鈴,最後緩慢的給了他自己一巴掌。
殷樰救了他一命,他甚至想告訴這些人去那個地方去找殷樰的能力都沒有。
“殷樰還在雲安寺山腳下嗎?”沈清墨問。
侍劍搖頭。
“那麼在北面的山林之中?”
“還是在南面?或西面?”
侍劍在西面時候點了頭,卻又眨眼搖頭,沈清墨根本猜不準,只道:“官府的人還在尋找,大哥也帶着人去找殷樰了。”
玉尋歡說道:“你放心,本公子也派人去找了。”
侍劍眨着眼,“水……”
“水?”
玉尋歡懷疑的問道:“你是說西面山脈下的溪流?”
侍劍點頭,對啊,那種時刻,殷樰無路可逃,很有可能跳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