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知羞

發佈時間: 2025-06-28 18: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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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雖說是解禁了,但要是太子還如之前那般再去頂撞順德帝,那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

等全盛走後,身後的鐘綬才走上前來,一擡頭卻見閎謙臉色並無喜意,有些奇怪。

“阿謙,父皇這旨意可是有何不妥?”怎麼解禁了反倒這副神情?

閎謙聞聲回神,朝鐘綬安撫地笑笑:“無妨,只是想到些事情,你莫要擔憂。”

鍾綬眉心一皺,但還是順從點頭,隨後兩人便拉着手踱步往回走。

一路上閎謙都沉默着,直到進了院子,鍾綬才聽見閎謙低聲開口。

“這次是九叔幫的忙……”

鍾綬聞言一愣,看着閎謙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閎謙見此只是摟上她的肩不發一言。

他不需要安慰。

他知道鍾綬明白,鍾綬跟他一樣懂。

一直以來,只要他惹了父皇不高興,九叔就會在中間幫他周旋。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還是這樣,閎謙仰仰頭嘴角有些苦笑,他這個太子做的還真是……

他自個兒都不知道怎麼說好。

而現如今,太子算是解了禁,這外頭的流言也就此止住了音。

畢竟,謠言謠言,有人傳才叫謠言,沒人說自然也就忘得快。

只不過,總還是有人記着的,烏其格早已經是氣得不行。

流言傳得厲害那幾日,他只要穿着蒼夷的衣裳出宮,那路上的指指點點根本沒停過。

原本是想找順德帝要個說法的,但人只說了在養病,他這個外邦王子還能怎麼辦?

外頭那麼大盆髒水就照着他們蒼夷潑,別說烏其格是個自小沒吃過苦頭的,便是換旁人,又有哪個受得了?

所以再等能拜見順德帝的時候,烏其格也是沒什麼好臉色。

那架勢不像是拜見的,更像是來問罪的。

“大鄴皇帝陛下,我認爲,你該給我和妹妹一個說法,我和妹妹的名聲不能就這麼被污衊!”

烏其格是真的很氣啊,堂堂一族王子被人說是災星,他氣得想殺人了都。

順德帝看着他那怒氣衝衝的樣子也只是笑,只不過那笑意看着就有些瘮人。

他也不回烏其格這話,只是開口問了句別的。

“朕臨幸如妃那日,如妃身上的香粉可是你們那獨有的綠丸香?”

順德帝此話一出,烏其格還未出口話就跟卡了嗓子一般,沒了音。

“綠丸香,牀笫助興之用,產於你大蒼西部,如妃敢對朕用此物,是活膩歪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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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順德帝說完這話時,烏其格的臉瞬間煞白,這東西只在他大蒼有,順德帝是如何認出來的?

“可那東西並無毒。”

烏其格想了想,爲着烏其亞還是咬咬牙道:“那綠丸香只是助興罷了,你不能殺我妹妹,我妹妹是大蒼的公主,若你沒有……”

色心二字還來得及沒說完,他的話便被一旁的全盛輕咳一聲打斷。

“此事齷齪,想來也不是你們賀烏王的意思,因此,朕沒廢了如妃已然是看在兩國邦交之面上。”

順德帝看他那樣子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臉色有些黑,隨即緩口氣示意全盛。

全盛拍拍手,殿外內侍擡着箱子魚貫而入。

“王子來大鄴近一月,想來玩得也差不多了。”

“這些是朕爲賀烏王準備的回禮,王子帶回去吧。”

烏其格聽這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是要讓他走了?不殺妹妹了?

而等走到了殿外,烏其格才驚覺不對,他來九極殿是爲這事嗎?他不是來要說法的嗎?

如今倒好,不僅說法沒要成,還就這麼被打發走了?

烏其格臉色更加黑了,頭一次覺得他自個兒腦子這般不好使,這往外邁的步子都加快了些。

歸期既定,蒼夷使者也沒再待下去的理由,隊伍出城之時,宮裏也出了件喜事,說來也跟穆王府相關。

自有孕六月後就養在趙太妃處的安侍妾,終是在五月底時安然生產,母子平安。

宮裏太監來傳信時,吳氏倒是笑着給了厚賞,眉眼間笑意頗深,看樣子也是真高興。

“母妃可有說怎麼操辦?”

孩子降生,按理來說是要辦洗三禮的,但安侍妾如今剛生產,也不宜挪動,總不好在王府辦的。

那小太監得了賞也是眉開眼笑,聽聞吳氏這話只答:“太妃娘娘說,安侍妾終究不是宮裏人,若是在宮內辦洗三也不合適,因此就想着讓王府的貴人們去宮裏吃頓席面就可。”

洗三禮若要辦,那是要宴請賓客的。

安侍妾和孩子都在宮裏不能挪,總不能因此把賓客們請進宮。那實在是惹人笑話。

吳氏想想也就點點頭:“在宮裏辦王府的洗三是不合適,那便依着母妃,到了正日子,我便帶着姐妹們進宮。”

說是姐妹們,但實際要去的不多,甚至說很少。

趙太妃的意思其實就是讓吳氏和成容一起去就行。

貴人貴人,這上了玉牒的才足夠宮裏人稱上一句貴人。

成容這也有太監來稟報,吳氏知道,也就沒讓人特地多跑一趟告知。

只不過吳氏不來,成容反倒是要讓人找去的。

“弗露,你去王妃那走一趟,就說洗三那日出宮後我要回趟成府。”

成容有孕後不常出門,但因着這是王府大郎君的洗三,要去的人也不多,她着實不好推拒,想想也就應下了,那既然當天要出門,順道着也回成府瞧瞧。

弗露點頭應是,徐姑姑正在在一旁幫成容做着針線,聽見成容這麼吩咐着反倒一笑。

“姑姑,你笑什麼?”成容一邊好奇問了句一邊支着腦袋繼續看徐姑姑穿針引線,

原本徐姑姑年紀大了成容是不想麻煩她的,做針線傷眼睛得很。

可徐姑姑不依她,只說她手藝好着呢,即便是閎稷小時候也只愛穿她做的裏衣。

見她有興致,成容想想也就算了,只讓她白天做,晚上不準碰。

徐姑姑聽到成容這麼問,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只是在想,主子這胎不論是小郎君還是小姑娘,想必殿下都是極高興的。”

徐姑姑這話其實也是有些寬慰的意味在,安侍妾誕下王府長子,她怕成容心裏不暢。

“自然如此。”成容聞言挺挺胸脯,話裏話外還挺傲嬌。

“殿下說了,不管我生什麼他都愛,即便是生只狐狸他也會誇我!”

話音剛落,就忽聽見簾外傳來一陣輕笑。

“讓本王好好瞧瞧,誰家的容兒這般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