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祁淵一眼，就被祁淵洞察了心事。
祁淵道：“本王給你這塊玉佩，不是爲了讓你把祁霽給你的歸還回去。你有兩塊玉佩，就有一千六百萬兩黃金，想做什麼都方便。”
雲嬌雁眼皮子一挑，顯然沒想到祁淵會這麼大方。
她臉上還有遲疑和一絲驚訝的表情，祁淵又補充道：“本王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更何況，你剛纔不是已經說了嗎？無論如何你都是站在本王這邊的，那本王對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雲嬌雁沉默，也聽出來了，祁淵只是把她當成合作對象，所以纔會對她放心。
雲嬌雁抿起一絲笑容：“多謝九皇叔信任，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她收起了那塊黑玉。
祁淵點頭：“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只管來找本王，不必羞於開口。你母親臨終之前有交代，讓本王好好照顧你，所以你不必客氣。從前是你求着本王不要管你，以免祁修不高興。如今你覺悟了，那日後有任何需要，本王都會相助。”
雲嬌雁聽到他這番話，更加堅定祁淵再三強調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表明了兩人不可能。
她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死纏爛打。
更何況現在祁淵還有了聯姻的對象秦雲秀，自然也得和她保持距離。
雲嬌雁忍着心裏的一絲抽痛，笑道：“好，那我日後必不會客氣。多謝九皇叔，九皇叔放心，等我盈利了，自然會分紅於你。”
“嗯，好。”祁淵一笑，眼裏都是對她的信任。
二人無話，雲嬌雁對着他一福：“既無事，那我就先告辭了。九皇叔好生休息，再過半月便是月底。屆時，我會來爲九皇叔根治體內之毒。”
聽到根治二字，祁淵難免心神一動。
“好。”他輕輕頷首。
雲嬌雁帶着四個丫鬟退下了。
看着她遠去的身影，祁淵眸色微微黯淡。
雖然雲嬌雁剛纔表現得略微熱情，可話語之間早已沒了從前的俏皮。
祁淵又如何能夠感受不出來，兩人之間的疏離？
可男女之事本就不能勉強，更何況他並不能給雲嬌雁王妃之位，那又何必開始？
祁淵越是這麼想，心裏越是有一絲絲抽痛，尤其是想起剛纔雲嬌雁那眼裏的一絲抽痛，他心裏更難受。
“冷風。”祁淵語氣沉沉。
“爺。”冷風低頭。
“找個人盯緊雲嬌雁，日後她有任何需要，立刻向本王彙報，少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靠近她。”祁淵說到不三不四時，眸底寒光陣陣。
很明顯就是在指祁霽。
“是，爺。”冷風道，又補充問，“那二殿下那邊，要不要派人去敲打一番？”
“不必，雲嬌雁知道該怎麼做，這纔是對祁霽最好的敲打。”祁淵道。
他篤定雲嬌雁一定不會用祁霽的錢，祁霽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拂過面子。
若雲嬌雁拂了他面子，祁霽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事實的確和祁淵猜想的一樣，翌日雲嬌雁果然沒有動祁霽那筆錢，而是調用了祁淵的錢。
祁霽早就守在鴻運錢莊，看到雲嬌雁來，他還滿心歡喜地以爲雲嬌雁終於想通了。
卻沒想到雲嬌雁拿出了黑色的玉佩！
不僅如此，雲嬌雁還把屬於他的那塊天青色玉佩讓人還給他！
祁霽不知道雲嬌雁是怎麼拿到那塊黑色玉佩的，但他很清楚，祁淵就是在跟他作對！
祁霽在暗處看着雲嬌雁離開了鴻運錢莊，只覺得腦門兒一陣生疼。
他坐在高處的雅間，只手揉着太陽穴，微微皺眉，一身清冷寒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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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臉上浮了一絲不悅，但那模樣卻仍舊美得驚心動魄。
身旁的侍衛清風哄道：“二殿下，我看這雲嬌雁應該是意識不到待在攝政王身邊有多危險，不如您提點提點她？”
“上次提點得還不夠？”祁霽語氣裏有些煩躁。
他本來是十分惜才，所以纔想要把雲嬌雁留在身邊。
祁淵遲早會死，而且死期將至。
雲嬌雁自以爲穩若泰山的靠山，就要山崩地裂了，她卻還是看不清。
也不知這女人是真笨，還是心甘情願爲祁淵驅使？
清風又道：“上次對她的提點，只是許給她好處，並沒有許給她威脅。所以，殿下也該恩威施纔是。雲嬌雁不在乎自己過得好不好，難道還能不在乎白將軍府過得好不好嗎？”
聞言，祁霽頓時掀開眼眸，帶着一陣寒意：“這事兒若是做得不好，便是小人之舉，更會讓雲嬌雁厭惡我。”
清風聞言笑道：“殿下放心，屬下一定辦妥。這事兒根本就不用咱們動手，不是還有個三殿下和攝政王也有仇嗎？咱們完全可以借刀殺人。”
祁霽眸色微微一動，略一思考就知道清風是什麼意思了。
隨即一笑：“好，你可千萬別給我辦砸了。”
“殿下放心！”清風雞賊一笑。
祁霽輕輕揉着太陽穴，滿腦子都是雲嬌雁。
他從前也是關注過雲嬌雁的，但那是很多年前了。
那時候的雲嬌雁才六七歲，生得粉雕玉琢，整個京城都沒有哪個女孩子比她可愛。
他自幼喜好美人，美畫，美山，美水。
這世間所有美的東西，他都會關注。
也正因此，他才知道雲嬌雁在七歲那年之後，臉上突然出現大量毒斑，身體也出現大片紅斑。
祁霽讓人打聽過，雲嬌雁七歲那年喪母，之後便被繼母和渣爹苛待，加上雲小憐和其他庶子的欺凌，纔會落得那個樣子。
原以爲雲嬌雁就這樣廢了，沒想到時隔十一年再見，雲嬌雁竟然美若天仙。
這身體雖然還很胖，但她的妝容妝造打扮，以及那一身出塵絕豔的氣質，無人可比擬。
祁霽眼光毒辣，見過的美女甚多。
但從來沒有見過像雲嬌雁這般，天生一副傲骨，沉靜時冷若冰山雪蓮，活潑時又性格靈動之人。
雲嬌雁很有趣。
祁霽想着想着，嘴角不免勾起一絲笑來。
“不知道雲嬌雁要這八十萬畝地來做什麼？”祁霽輕聲呢喃。
他可不相信雲嬌雁是頭腦發昏，才租下八十萬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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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嬌雁肯定有大用處，而且肯定會在她手裏出現新的商機！
祁霽立刻支起身體來，他得去找雲嬌雁套套話，尋找新的合作機會纔是。
祁霽趕往雲嬌雁店鋪時，雲嬌雁的店鋪正在裝修，她剛從趙尚書府回來，正在現場監工。
“世子妃，又見面了。”祁霽打開一把天青色紙扇，輕輕搖晃道。
聞聲，雲嬌雁回過頭去，下意識微微蹙眉，祁霽又來做什麼？莫非是不滿她把玉佩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