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熟得不能再熟了,成容心下一愣,隨即轉頭。
珠簾輕晃,她的眼神就這麼緊緊黏在了含笑負手而來的男人臉上。
他說:“哦~我道是哪家的小娘子這般不知羞?原來~是我家容容。”
······
成容一直坐在榻上沒動也沒回他話,閎稷頓了頓,倒也挺配合她,就這麼一直站着任她盯個夠。
徐姑姑見這兩人的神情也是懂了,悄聲退去,還貼心的將屋外的丫鬟們都趕遠些。
良久,成容眼睛有些漲,抿着脣默默站起來。
見榻上的人起身朝他走來,閎稷瞭然,習慣性地伸手去抱她。
擁住的瞬間,閎稷只覺脖子也跟着一緊,腦袋隨之朝她低了低,緊接着就覺脣上一熱。
……閎稷反應過來後笑了笑,隨即反客爲主。
成容的身量本不算矮,但對上閎稷就略顯嬌小,往日裏閎稷都是主動抱在身上尚且不覺累。
直到今日自個兒主動踮着腳,才知兩人身量差距如此之大。
感受到成容踮腳有些不適,閎稷使了個巧勁將她帶起。
“怎麼想起做針線活了?”兩人停了動作後,閎稷抱着她開口問了句,眼神還看向那小桌上擺着的針線布匹。
成容順着他的眼神去看,搖搖頭示意他往榻上走。
“看徐姑姑做着挺有趣,想着自己也試試,到時學會了,容容給九哥做可好?”
閎稷挑挑眉,他分明還記得這女人上次說不樂意做針線,如今這麼說,想來這話定是哄他開心的。
見閎稷不信撇嘴,成容心下了然,但也不解釋什麼。
是他自個兒不信的,到時可不許怪她。
成容將頭埋在他懷裏,兩人即使這麼抱着不說話也不覺尷尬。
“九哥……”成容輕悄悄喊他,語裏的氣聽着依賴極了。
閎稷嗯了一聲,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成容捏着閎稷的衣裳,瞧着像是有些扭捏,偏頭不繼續說,也不肯看他。
見她這副模樣,閎稷有些意外,在她耳垂下方輕啄了啄:“容容怎麼了?”
見懷中人還是只悶着腦袋不說話,閎稷心頭微軟,捧起她的臉蛋看着她的眼睛大膽猜測。
“唔,兩月未見,我猜我家容容是想爲夫了,可對?”
閎稷眼眸黑得發亮,嘴角也勾起來,看向成容的眼裏帶着些許揶揄和打趣。
成容聞言睜大了眼,隨即反應過來又趴回閎稷的肩上,聲若細蚊:“九哥怎麼知道的?”
那模樣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意思極了。
閎稷哼笑出聲:“你是褒兒的孃親,我是他爹爹,褒兒每次鬧我,不就是你這做孃的在想我?”
所以這就是閎稷在信裏寫明褒兒鬧騰次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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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成容才搖搖頭,迎着閎稷疑惑地目光直言:“比褒兒鬧九哥的次數還要多得多!”
閎稷悶笑出聲,還未來得及說話,又聽見成容一字一句道:“從前常看書中說相思,但容容並未體會過,不知相思難,更不知相思苦……”
“如今九哥遠赴幽臺兩月,容容纔算是體會到了……”
九哥,容容真的很想你。”
成容眼裏全是赤誠的情意,閎稷喉結一動,看向她的眼神已然變了個味。
兩人都又不是什麼規矩守禮的人,成容這番自白更像是催化……內室裏氣氛陡然一變。
眼下,只爲盡興。
……
閎稷眼中念頭濃得很,見成容眼泛淚光眼神迷茫,輕笑了聲,未發一言帶着人朝內室走去。
“九哥。”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成容撐在他胸口的手錘了錘,有些擔憂:“褒兒,褒兒還在。”
閎稷那副樣子她再熟悉不過,不吃上肉是不可肯罷休的。
“這下才曉得怕?”閎稷挑挑眉,手上動作慢條斯理:“那容容方纔惹我做什麼?
成容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着痕跡地吞嚥了一下,眼神有些飄忽看向別處。
黑了點,但身材也更好了點,看着有勁得很。
“我來時便問過大夫,大夫說,如今可以……容容莫怕……”
……此處確切省略五百字……
兩個主子在內室裏待着的時候向來不愛人伺候,寶禾院衆人已然是見怪不怪。
徐姑姑算了算時間,笑着搖搖頭,囑咐一旁的寶琴去燒熱水,待會要用。
寶琴啊了一聲,等見到徐姑姑肯定的眼神,心裏有些不可思議。
“姑姑,主子還有孕在身呢!”而且這還是大白天!
寶琴神情有些急,但見徐姑姑老神在在的模樣,又放下心來,徐姑姑都不慌那她慌什麼。
“寶琴姑娘莫要擔心,殿下心中有數,主子這胎已然四月有餘,不妨事的。”爲着寬寶琴的心,徐姑姑還是解釋了一句。
寶琴點點頭,舒出一口氣,想想還附和了一句:“主子長胖了些,如今殿下回來得正是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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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着實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其實寶琴會這麼說,主要是因爲徐姑姑曾經說過胎兒過大對妊婦不好。
所以幾個丫頭如今都盯着,生怕成容有個什麼萬一。
徐姑姑聽這話一愣,隨即捂着嘴笑個不停,邊笑還輕拍着寶琴的背。
“你這妮子,嘴裏竟不害臊,主子如今正好呢,哪裏胖了?”
其實吧,成容是胖了的,但肚子那正好,而至於胖了哪裏······此中妙處自有屋內二人知曉。
屋內兩人着實折騰的有些久。
也不是真有多不知輕重,主要還是閎稷遷就着,這才慢了些。
等兩人再醒來時,外頭天都黑了,內室裏只有四臺燭盞微微亮着,顯得頗爲溫情。
兩人都不餓,所以也就沒喊人進來伺候,成容半闔着眼,輕輕靠在閎稷的懷裏聽他有力的心跳聲。
“容容不想問我些什麼?”閎稷摟着成容,手指把玩着她的髮絲,閉着眼說:“你想問什麼我都跟你說。”
成容聞言擡頭:“真的都說?”
見閎稷點頭,成容抿脣,眼神看向他的肩膀,纖手攀上,按上一處疤痕。
轉而又去摸索着探到他側後背,那裏也有一處傷。
“這些都是九哥此番去幽臺新添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