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聽着帶着解釋成分的話,她有一點點不習慣,甚至以爲是不是她聽錯了。
話是好聽,不過是真是假,她自有判斷。
並不是在意他出軌或者在外面找小三,只是這人未免也太虛僞了吧。
她都已經看到他跟馮語約會的事實了,他自己也承認了,這會兒又說什麼不可能跟別人搞璦昧,都不想說什麼了。
她要是真愛時涇州這個男人,今天會因爲他說的話氣死。
“我不介意。”喬知意又補了一句,“你隨意。”
她以爲他已經掛了,看了眼屏幕,還在通話中。
又放到耳邊,就聽到時涇州陰沉的聲音,“我不像你,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玩璦昧。”
“……”
她什麼時候吃着碗裏看着鍋裏了?她又什麼時候玩璦昧了?
這人倒打一耙的功夫可真是了得。
她還想跟他掰扯掰扯,就聽到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
喬知意盯着手機屏幕,要不是自己的手機,她都得砸了。
“喬醫生。”馮語站在門口,敲門提醒她。
喬知意看到馮語那滿面春光的樣子就有點不待見,再加上時涇州往她身上潑的髒水,她就更沒有好臉色。
淡淡地問:“有事?”
“咖啡。”馮語把咖啡遞到她面前,眉眼間都是柔情笑意,“我男朋友說,這家的咖啡很好喝,請你們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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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
呵,直接就是男朋友了,這進展挺快的。
她接過咖啡,“謝了。”
“不客氣。”馮語勾揚着嘴角,滿意地離開。
喬知意把咖啡重重地擱在桌上,沒喝,也沒倒。
這兩天馮語可是在醫院職工裏出盡了風頭,誰見到她說她是受愛情滋潤,越來越好看了。
誰都知道,馮語有一個男朋友,對她很好的男朋友。
喬知意聽到這些話,嗤之以鼻。
當小三當得這麼高調的,也只有她了吧。
果然還是看走眼了。
不過她這麼高調,恐怕今天是得了時涇州的承諾,要不然她今天怎麼就敢表明她有男朋友了?
周正來接喬知意的時候,她特意端上了馮語給的那杯咖啡。
上車前,她看到馮語也出來了。
兩個人的視線不期然地對上,馮語看了眼那輛經常來接喬知意的勞斯萊斯,還有那個長得俊俏的司機周正,眼裏的貪婪已經流露出來了。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坐上那輛豪車,成爲他人羨慕的對象。
喬知意坐進車裏,隔着車窗都感受得到馮語對她此時這個位置的渴望。
呵,也不知道時涇州哪裏有臉來說她是吃着碗裏看着鍋裏。
回到璞園,喬知意拿着咖啡走進客廳,電視開着,時涇州翹着腿,雙手環胸,無比愜意。
喬知意走過去,把咖啡放到他面前,“請你喝。”
時涇州瞥了眼那咖啡,“無事獻殷勤?想盜我什麼,或者想間我?”
祥叔正好出來,聽到這話都嗆到嗓子,乾咳起來。
喬知意都替時涇州尷尬,偏偏當事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丟臉。
“你的情人送的。”喬知意放下後就上樓換衣服了。
祥叔有點疑惑,“少爺,少夫人這意思是……”
時涇州眼裏難得浮現了幾分笑意,嫌棄地說:“把這東西倒了。”
“是。”
祥叔把咖啡拿走,時涇州則上了樓。
他敲門,裏面沒有迴應,直接擰開了門把。
喬知意沒想過時涇州這會兒會跟上來,就沒有把門反鎖了。
衣服換了一半,聽到動靜嚇得趕緊轉過身去,把衣服拉下擋住。
回頭瞪着時涇州,“沒有經過允許就擅自闖入他人房間,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這幢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屬於我。房子裏的一切,也都是我的所有物。我想去哪,我說了算。”時涇州坐在牀上,往後一靠,瞥着一臉防備他的喬知意。
喬知意無法反駁。
但凡她要有錢的話,也不至於被他拿捏得這麼死。
所以,女人有一個自己的住所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將來嫁了人,吵了架也不怕沒地方去,可以說走就走。
“行,您隨意。”喬知意反正也換好了衣服,他不走,她走就行了。
剛走到門口,時涇州就已經跟上來,將她甩到牀上,壓了上去。
喬知意有點慌亂,但很快就淡定了。
昨晚時涇州那見鬼的反應現在還在腦子裏浮現,一定也讓他記憶深刻,他再不是人,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喬知意,你這兩天的脾氣越來越大了。”時涇州按着她的雙手,低頭俯視着在他身下連掙扎都沒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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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意現在已經能夠坦然面對他那張臉了。
看習慣了,好看與否,就是那樣。
只是他每次把她這麼壓在牀上的心境會有變化。
一開始真的是恐懼,慢慢地變成了忐忑,再後來除了有點心慌,還有點意亂。
對他的那種情緒遞進讓她有些茫然,就像現在,被他這麼壓着,她心跳的厲害得很,不是恐懼,也不是忐忑。
或許,是因爲這樣的經歷太多次了,她已經麻木了。
“你都跟馮語許諾了,什麼時候讓我騰出時家少夫人的位置?”喬知意心平氣和。
她發誓,她的心情沒有任何的波瀾,就是很平靜的在問她這個問題。
時涇州定定地凝視着她,忽地笑了。
“你笑什麼?”喬知意被他這笑模樣弄得心裏發毛。
“確定不是吃醋?”時涇州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那語調都有點溫度了。
喬知意深呼吸,“不是。”
“這種時候,嘴不要太硬了。”
“我說了,沒有。”喬知意急了,“你跟誰好都和我無關,甚至可以祝福你們。你們以後懷孕生子來找我,我還可以盡心盡力的照顧好你的妻兒。”
都說了多少次了,她沒有吃醋,沒有愛他。
時涇州笑容收斂,眼神瞬間就染上了一層薄霜。
他又生氣了。
“還真是大方。”時涇州說完就低頭在她嘴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喬知意吃痛的驚叫。
時涇州咬完後又狠狠地吮吸了一下才鬆開,她的下嘴脣被咬破了皮,還紅腫了。
喬知意又痛又氣,用力地推時涇州,時涇州卻跟山一樣的巍峨不動,深邃的桃花眼裏帶着幾分得逞後的笑意,欠欠的。
“你……”喬知意一肚子的怨氣,說也說不出來,打也打不過他,最後氣得眼眶都紅了。
每次他都是這樣,想親就親,想咬就咬,說按她就按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感受。是了,她這樣的身份和處境,又哪裏有資格讓人家在乎她感受?
可她也是人,爲什麼就不能尊重她一點?
越想就越委屈,這種委屈就如同當年白素貞爲救許仙水漫金山寺的水,源源不斷地涌出來,最後就有點繃不住了。
眼裏蓄着淚水,在眼眶裏打着轉,那要哭不哭的樣子,倒讓時涇州的心裏幾分異樣的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