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系統的控訴,徐婉盈忍不住勾起脣角,明顯心情不錯。
系統也發現了這點,立刻驚歎道:【宿主,你成日說別人變態,原來你纔是最變態的那個。本統說你惡毒,你不僅不生氣,還顯示心情很好,能量都有波動了!】
它顯然很震驚,徐婉盈輕咳了一聲:【那是當然,你罵我證明你不高興啊。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系統又被氣得半天不說話,顯然是有些自閉了。
等這一人一統離開之後,岑穎立刻轉向忠義侯,冷聲問道:“侯爺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很顯然,等外人都不在了,就是興師問罪的時候了。
忠義侯立刻解釋道:“夫人,我方纔絕沒有撒謊。徹夜未眠純粹是擔憂老三,你都不知道老三那孩子瘦了很多,而且看起來怪瘮人的。說句不吉利的話,他周身都縈繞着一股死氣的感覺,倒不是說有多虛弱,而是要和周圍一切同歸於盡的感覺。”
“這種死氣我曾在邊關將士身上看到過,但那些士兵們無一例外,全是家人被敵寇虐殺,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才死氣沉沉。”
“但老三年輕有爲,新婚妻子才進門兩個多月,家庭美滿,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我也是搞不清楚,又怕你擔憂,纔想着往後放一放,等把小四的事情徹底擺平了,再同你細說承禮。”
他撓了撓頭,臉上盡是苦惱的神情。
提起江承禮,忠義侯的心中都涌起無數苦惱。
想他馳騁沙場多年,遇到過無數難打的戰役,都不曾退縮,可如今面對親兒子這種要死不活的狀態,那真是毫無頭緒,甚至都不知從何處查起。
岑穎一聽這話,瞬間就皺緊了眉頭。
老夫老妻幾十年,忠義侯此話是真是假,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承禮當真嚴重到這程度,恐怕是他身邊的邢小雅有古怪。你昨晚見了邢小雅,有什麼異常之處嗎?”岑穎立刻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
提起邢小雅,忠義侯立刻乾咳了一聲,臉色也有些微妙,像是難以啓齒一般。
“不好說。”他好不容易纔憋出這三個字來。
話音剛落,胸口就捱了一下。
岑穎直接手握成拳,用力捶了過去,不得不說,不愧是武將的夫人,打人都知道往要害之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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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什麼話,神器都說了你對她動心,你若是看上了她就直說。如今一切纔剛開始,你得講真話,我才瞭解實情到底如何,有什麼可隱瞞的!”岑穎沒好氣地道。
忠義侯疼得齜牙咧嘴,也不知他是真疼,還是搞怪僞裝而已。
不過有岑穎這句話之後,他倒是老實交代起來:“說起來的確奇怪,我只是瞧見她一個背影,就覺得心跳有些加速,還覺得她脖頸白。”
他剛說了這麼一句,岑穎立刻就滿臉嫌棄,忍不住道:“三兒媳說得還真對,你這個老色胚!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們哥兒幾個都被你帶壞了!”
“不是,夫人,我年輕時的確好女色,可也是有原則的,不是什麼樣的女人我都恨不得撲上去的。不論好什麼,我都不會因此耽誤大事兒。這邢小雅雖然和老三沒什麼親密舉動,但我也不會碰啊。”
“況且皮膚白的女子,我見得多了,哪可能各個心動,還只是個背影而已,臉都沒看見我就心動,這也太不正常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我這歲數,我光心動有個屁用啊,身體不行了,眼看都喫齋唸佛了,還給我來個色字當頭一把刀,這很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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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侯立刻解釋,甚至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都主動坦白自己年紀大不中用了。
這對習武出身的忠義侯來說,簡直是難上加難。
要知道他之前在邊疆,和一羣沒啥文化的糙漢子湊在一起,酸那些書生的時候,總是以自己身體健壯爲傲,笑話那些小白臉房中都是不中用的。
如今都承認自己不中用了,主動把迴旋鏢紮在身上,着實不易。
岑穎本來很嚴肅,但是聽見他後面扯中不中用的事兒,差點沒壓住嘴角,只能用翻白眼剋制住笑意。
“勉強相信你。昨晚你見到承禮,究竟發生了什麼,全部說給我聽!”她又問。
這回忠義侯不再有任何隱瞞,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事無鉅細,偶爾有遺漏的地方,他又補充了回來。
“你還記得神器之前說,其實這是一本書,我們都是書中人嗎?”岑穎沉默片刻之後,提起此事。
只是她的話音剛落,手就被人用力抓住了,忠義侯顯得有些緊張。
“此事着實太過詭異,夫人還是莫提,免得降下天譴!”他壓低了嗓音,有些心虛地道。
只是他又迎來了一枚白眼,岑氏嗤笑一聲:“承禮都被害成了這樣,還天譴。承禮是江家祖訓教養出來的孩子,他一向鐵骨錚錚,當初錦衣衛訓練暗殺抗毒性的時候,那麼殘忍的手段,回到府裏都沒個人樣了,我抱着他嚎啕大哭,他還笑着安慰我,他多麼能忍,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就這樣的他,如今變成了動不動自殺逃避的懦夫,你覺得這不是天譴嗎?恐怕天譴早已降落到他頭上了吧,只是你我還不知情而已!”
岑穎說起當年舊事,腦海裏又浮現出江承禮所受的苦難,當下眼眶都紅了。
她嫁進忠義侯府這些年,見過太多至親之人遭受重創了,畢竟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軍功,無論是夫君,還是兒子,她都見過像血人一樣的他們,被擡回府裏,甚至她都以爲那是具屍體,渾身是血。
岑穎考慮得更多,實際上從系統昨晚說“這是一本書”開始,她幾乎沒能閉眼。
這是多麼荒唐的一句話啊。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怎麼能生活在書中呢?
而書裏的故事都有既定的結局,這說明他們的結局早已被寫好了。
忠義侯頹喪地坐在椅子上,腰背不再挺直,彷彿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是啊,神器之前預測的那些,恐怕就是書中的內容,我們江家好像沒幾個人是好下場的。”他長嘆了一口氣。
其實那日江家人都聽到了系統所言,但是之後忠義侯去阻攔江承禮別當太監,其他人也都各自回房,大家都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沒人敢輕易觸碰這個雷點,像是只要躲得遠遠的,那些厄運就追不上自己一般。
岑穎見他正視此事,便擦了擦眼角,語氣堅定地道:“既然神器說,邢小雅是天降萬人迷,會把江家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承禮也讓你不要靠近,那你就聽他的,邢小雅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一切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