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錯了,你在做什麼?”見女孩眼神微變,明顯瞪着自己,蔣霆及時改口,“進不去?需要我幫忙嗎?”
“我進得去。”
桑知語是陪同張丹纓來的,手裏捏着主辦方送張丹纓的請柬,亮出請柬,進不去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看見沈辭也參加了,想待在外場。
遇到前夫,不是非要逃避,是她真的不想和沈辭一個場合待着。
本來人多空氣就不夠新鮮,有了沈辭的呼吸摻雜,空氣更加糟糕難聞!
而且,她和他要是起什麼衝突,大庭廣衆下,她是罵他,還是不罵他?
罵他,兩人丟臉。
不罵他,她憋得難受。
“你進得去,還站在這?”蔣霆表示不解。
“我樂意。”桑知語冷掃一眼蔣霆,“你進去,你別管我。”
大概是最近每次到淮海花苑,每次都看到蔣霆在外面遛狗,蔣霆不像先前踐兮兮地擋她路和陰陽怪氣地跟她說話,能勉強像個人,還看在蔣霆詢問她需要幫忙不的份上,否則她高低也陰陽怪氣兩句。
蔣霆是剛來的,不急着進去。
好奇地掃量一會桑知語後,他環視四周:“人來人往的門口,你站着,不尷尬嗎?”
“不尷尬,你快走。”桑知語嫌棄地揮揮手。
“我不着急。”蔣霆注視前方,說出合理的猜測,“裏面有髒東西?你好像唯恐躲之不及的樣子?”
沈辭是髒東西!
桑知語不言語,眼神驅趕蔣霆趕緊從她眼前離開。
她這一舉動,印證了蔣霆的猜測。
她百分百是躲避誰!
他細細地看目光所及的人的面容,看了一圈後,隱隱看到偏僻的角落中,坐着的身影的主人似乎是沈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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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也來了。”他邊說,邊把腦袋扭向桑知語,“你的前夫。”
“……”桑知語狠狠瞪了瞪蔣霆。
踐人難道就不能長期收斂點,不犯踐?
“你是不想撞到他嗎?”看清是沈辭,見沈辭像視線飄移到這邊來,蔣霆下意識地拉住桑知語的肩膀,將她往擋得住她身體的高大盆栽挪動,“你怕遇到你前夫?”
突然被人拽了一下,桑知語想罵人。
但旁邊總有人進進出出,使她剋制了衝動,保持表面良好的教養。
她如同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土,實則嫌棄十足地拍蔣霆碰過她的地方。
“多嘴!”她語氣不算好地嘲諷。
等同承認的回答,蔣霆不禁挑了挑眉。
“原諒我再多嘴問幾句?”他刻意地降低音量,“其實我很好奇你爲什麼主動和沈辭離婚!”
“知道多嘴,還問什麼問?”桑知語白他一眼,“閉上你的嘴巴,滾進去。”
“我現在是你老闆的合作對象,從工作的角度看,你對我客氣些,我可以跟你老闆讚揚你,你能升職加薪的。”
“拿我老闆壓我,神經。”
“我不是壓你,是講明白你對我客氣,有好處的。”
“我不對你客氣,也沒壞處啊。”桑知語是實話實說,截至目前,她真沒發現自己對蔣霆不客氣,產生過壞處。
“……好像也有道理。”蔣霆又望了望裏面,“你不進去,一直站在這?你老闆在裏面欸。”
“要你管!”
“你不餓嗎?”
“你怎麼那麼多事?”桑知語不耐煩了。
“我不多事,我是看你孤零零站着,怪可憐的。”蔣霆扭頭看了看樓層指引牌,“樓上有個西餐廳,我準備去喫晚飯,你去嗎?我請你?”
晚宴是提供晚飯的,僅限於內場,桑知語來前吃了些東西,但不抗餓。
蔣霆的建議,她有一點點心動想到樓上喫飯,可又覺得很奇怪。
她和蔣霆關係不好,蔣霆最新幾次遇到她,怎麼不是陰陽人了?
愣是一點看不出他曾經的陰陽怪氣的一面,說話還蠻客氣有禮的樣子。
什麼時候,她和他之間友好到了他請她喫飯的地步?
“我怕你下毒!”她半嫌棄半認真地道。
“……你站着。”說完,蔣霆邁步進入內場。
蔣霆一走,桑知語繼續猶豫糾結。
最後,她乾脆發消息給張丹纓,找了個藉口,以此溜走回家。
***
boss若無似有地透露一種嫌這裏無趣的氣息,衛藝夏以爲自己感覺出錯了,但在下一刻,boss起身朝外面走去,目測是離場,她邊急忙跟上去,邊聯繫司機提前做準備。
迎面碰上一個年輕男子,輕笑一聲,而後地跟boss說:“沈辭。”
衛藝夏正推測對方是誰,卻見boss目不斜視地走過了,宛若沒看到對方。
此年輕男子是蔣霆,沈辭的目不斜視對他造不成半點影響,他神情不變地繼續走着自己的路,同時回頭看了桑知語所在的方向。
盆栽後面沒有了桑知語的身影,不知道她換了個地方待着,或是走了。
衛藝夏的感覺並未出錯,沈辭確實覺得晚宴無趣。
無趣的點在哪裏?
他想,大抵是沒有人像桑知語那般不識趣地黏人,都懂事識趣。
酒店的大門口,司機早已在等候,一見boss出來,立馬打開車門。
突然,boss上車的動作停住了。
司機懵了。
馬路邊上站着的背影,頗爲眼熟,沈辭餘光一掃,便不由自主地注視,一抹淡淡又隱蔽的驚喜從眼底深處掠過。
桑、知、語。
她也來參加這個晚宴?
叫了網約車,桑知語仔細地看路過的車輛的車牌,確認哪輛是來接自己的車,過度專注使她忽略車輛以外的世界,沒發現背後有人看她。
有一輛車打着雙閃,還滴滴幾聲地靠近自己,她覈對車牌號無誤,即刻上車,全程不超兩分鐘。
其實,她開門的瞬間,腦袋對着的方向正好是酒店門口。
只要她稍稍一擡起目光,便看得見自己的前夫站在那裏,還能與他視線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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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約車啓動,融入車流地消失了,沈辭的視線收不回來,劍眉擰了擰。
他站的位置很顯眼,顯眼到隨便掃一眼就讓人無視不了,但桑知語看不到。
換作是以前,他位置不需顯眼,桑知語總有辦法精準地知道他在哪裏,即便他置身在洶涌的人羣中,她也有辦法一眼找到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來到他的身邊。
甚至她不用看他的臉,僅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他了。
有時候,他會想,桑知語是有特異功能嗎?
爲什麼總能這麼‘厲害’?
現在看來,她沒有特異功能,他站在她面前的不遠處,她都發現不了他。
以前和現在的相差甚大,大到他不適應,滿腦子都反覆想她沒有特異功能,爲什麼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