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柔的女兒,住在你們醫院。”
男人不緊不慢的語調,勾起了季一辰的疑惑。
小寶住在自家醫院的事,季一辰是知道的。
也見過那小丫頭。
早前沒見過季一辰還抱有着一絲想法,那孩子不一定是陸柔的。
但是,一見到小寶,季一辰就打消了之前那個念頭。
小丫頭稚嫩的眉眼,像極了陸柔,儼然就是她的縮小版。
說不是親生的,沒人會信。
只是他不解,傅時深突然間提起了小寶。
傅時深眸色微沉:“DNA,驗我跟她的。”
……
陸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一個未接電話,和兩條未讀短信,都是昨晚剛被陸柔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的傅時深發的。
讓她醒了,到隔壁。
昨晚一時意亂情迷,陸柔鬆了口。
讓他給自己時間。
彼時再翻臉不認人,也來不及。
更別說,傅時深的耐性,她是見識過的。
陸柔洗漱完,去敲傅時深的門。
過了兩分鐘左右,門被打開,矗立在門口的男人穿着深藍色的睡衣,身上淡淡的煙味。
看到陸柔,他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笑,退開一步,讓陸柔進來。
傅時深搬到陸柔對面已經有一段時間,陸柔卻從來沒有進過他的房子。
心臟微緊,她繃着身體,遲疑了幾秒才進去。
男人的住處,簡單,乾淨。
時時刻刻都透着一股獨居單身男人的孤獨。
唯一的意外,是茶几上放着的一束盛開的百合。
不是新買的,看樣子放着已經有幾天了。
濃郁的香味怡人。
陸柔簡單的打量了眼四周,微微發呆後,她擡眸望着傅時深:“你讓我過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讓你過來?”男人挑眉。
他一身休閒,褪去了平時生意場上的嚴肅冷厲,俊臉溫和,與生俱來的貴氣,天然而成。更符合他,世家公子的瀟灑適意。
薄脣輕挑的弧度,噙着一絲笑。
陸柔有些不自在,抿着紅脣不語,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昨晚她說讓他給她時間,但也不是立刻答應跟他在一起。
小女人對自己冷漠疏離慣了,傅時深也不指望她能立刻對自己轉變態度。
“我做了飯,先喫?嗯?”
陸柔睡了一天,確實餓了。
不過聽說傅時深做的飯,還是不住驚訝他竟是親手下廚。
“你……”
“試試?”
被男人深深地看着自己。
陸柔也沒拒絕,頷首:“謝謝。”
男人眉心微蹙,沒說什麼。
讓陸柔先到飯桌裏坐,他徑直到廚房裏端菜。
陸柔住的是閣樓式的裝修的公寓,男人這則是兩室一廳的裝潢,地方要比陸柔的大,更顯得清冷。
傅時深做了三菜一湯。
藥材燉老母雞,滋補養顏。
每一道菜,都是陸柔喜歡的
色香味俱全。
早前陸柔嘗試過傅時深的手藝,但也都是簡單的面條,粥。
知道他會下廚,可沒想到他廚藝這麼好,還這麼全面。
陸柔實在餓了,也不矯情。
直接消滅了兩碗米飯,還喝了一碗湯。
把湯碗放下,陸柔見坐在對面的男人,看着她在笑。
她耳根子發燙,輕蹙秀眉:“看着我幹什麼?覺得我喫多了?”
不悅。
陸柔飯量一直不算小。
尤其是這幾年,她胃口減少了許多,平時一碗米飯都嫌多。
體重也跟着暴瘦。
原本稍微豐盈的體型,到現在體重都不滿一百。
但今天,許是男人手藝太好,又許是她一天都沒怎麼喫東西,太餓。
胃口竟然出奇的好。
男人深眸如海,勾着脣角,只是說:“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做?”
“我只是太餓了。”陸柔低着頭,沒看他的眼睛,有些不自在。
心裏想的則是另外一件事。
她要搬回喬公館住的事,傅時深還不知道。
話在舌尖裏滾了幾圈,到最後陸柔也沒說出口。
傅時深只以爲陸柔在害羞,沒有多想。
收斂了笑意,見陸柔一直都沒怎麼喫菜,剛剛還一直在看着雞腿發呆,像是在衡量着要不要喫。
他順勢便把雞腿夾到了陸柔的碗裏。
陸柔舔了舔脣,沒拒絕。
小女人雖然瘦,但卻不偏愛喫素,反而偏愛肉食。
只是被男人看着,她不自在極了,更不習慣,跟他這樣溫馨的相處方式。
好像……她們就真的在一起了一樣。
飯喫完,陸柔不好白喫他的。
想幫忙洗碗,傅時深則讓她到客廳裏看電視,他來就行。
他過分的溫柔,陸柔沒有跟他搶着做。
看着他在廚房裏忙碌的挺拔身影,陸柔心裏泛起一絲久未的溫暖。
從未有過一個男人,對她這麼關懷備至……
這樣的攻勢,如何讓人能夠招架?
夜晚八點,陸柔準備回自己的公寓,傅時深從後抱住她:“今晚在這?嗯?”
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裏,陸柔微微繃緊了脊骨。
心跳的很快。
“傅時深,我……”
男人吻了吻她白皙的天鵝頸,貪戀着小女人佑人的髮香。
都是成年男女,暗示到這個地步,陸柔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圖?
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
轉折的太快,她尚無法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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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柔聲音微啞:“我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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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擡頭跟傅時深對視:“傅時深,你答應過給我時間。我現在沒有心情,等小寶手術結束好嗎?”
小寶手術一天不完成,陸柔懸掛在嗓子眼的心,就無法踏實的放下。
昨晚她算計了蔣旭陽,矇混過關,讓他以爲他們已經做過,算是穩住了蔣旭陽。
可現在是關鍵時刻,陸柔也不想掉以輕心。
更沒有心情跟傅時深風花雪夜。
“柔兒。”男人神情肅穆。
陸柔知道她想說什麼,她仍舊堅持自己的態度:“傅時深,我不想倚靠任何人,包括你。”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依靠男人。
就算真的在一起,她也不想要欠傅時深更多。
更遑論,她們現在,並沒有在一起。
陸柔做不到心安理得,無條件接受傅時深的幫助。
清冷美眸中噙着的疏離,被男人盡數收入眸中。
最終傅時深還是沒有對她步步緊逼,讓她留宿在自己這,做出了讓步。
回到自己的住處,門關上,陸柔緊繃着的心臟,才得以舒緩。
從櫃子裏拿了片藥,就着水吞下,陸柔才得以鬆了口氣。
陸柔一走,傅時深就接到了醫院看護打來的打電話:“傅先生,江小姐她病犯了,一直在鬧,您能過來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