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馳冷漠地挑眉,顯然對“賴”這個字不悅,“是你先爬上了我的牀。”
顧佳音斜挑脣角,笑容在臉上如花一般緩緩綻放,似要迷倒萬千衆生。
一,二,三時間的秒針,在靜默中,向前划進了三次。
顧佳音突然出手,劈手就是襲擊盛千馳的面門,她看着他這張臉,實在欠揍。
盛千馳完全沒有料到,顧佳音會突然出手,招式還這麼狠辣,在她的手襲至他的眼前時,明顯感覺到一股勁風吹來。
幸好他是盛千馳,身手是強者中的強者,否則他今天真的會被她打斷鼻樑骨。
他迅速出手抓住了顧佳音的手腕,眸底頗有幾分讚賞,“看來在蘇黎皇家刑警隊沒有白待。”
顧佳音微微眯眼,釋放出幾分危險的氣息,她一個字都沒有說,擡腿便踢向盛千馳的襠部,最羞人也是最致命的地方。
這一次,顯然更出乎盛千馳的意料,誰能想到美麗如花的女人,巧笑倩兮,居然一出手就襲擊男人的那個部位呢。
當然,也幸好他是盛千馳,反應超快,擡腿便將顧佳音的腿擋了回去,這一次,他的眸底鋪了幾分怒色,“顧佳音”
她剛纔這一腿,倘若他未及時擋住,一定斷子絕孫了,好歹是他把她從鷹皇的魔爪中救出來的,還有過一晚情緣,她卻如此狠辣,他豈能不生氣
顧佳音絲毫不把盛千馳的怒色放在眼裏,惜字如金,繼續進攻,出手一招比一招狠辣,招招都要致盛千馳一敗塗地。
她在蘇黎皇室的管控下,可是經受過魔鬼訓練的,她這幾年的生存之道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置敵於死地,一招能結束的戰鬥,決不用兩招。
盛千馳以爲顧佳音當了幾年皇家刑警,有點功夫,甚至可以說還不錯,但十幾招下來,他發現這個女人不可小覷。
雖然她不是他的對手,但她完全可以歸到強者那一類,就算他的得力助手莫鈞,也未必勝得了她。
顧佳音也感覺出來了,她根本不是盛千馳的對手,倘若不是他有意憐惜她,此刻她一定會很慘。
但是,她不稀罕他的憐惜,他憐惜還不是爲了逼她做他的女人
不甘認輸,所以顧佳音使出了殺手鐗。
她突然向後退了一步,一個漂亮的轉身,瞬間揮出右手,一條纖細的銀色絲線便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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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勢太快,線又極細,盛千馳也根本沒有看清飛來的是什麼,側身的瞬間,絲線劃在了他的手心上,如游龍戲水,瞬間又劃了出去。
他的手心立刻傳來了疼痛,緊接着一條血痕赫然其上。
好神奇的一條線。
再看顧佳音,已然落下了右手,正得意地看着他。
盛千馳沒有管手心上的血痕,他分寸掌握得好,並沒有割得太深。
他的目光落在了顧佳音右手腕的銀色手鍊上。
那是一串奇特的手鍊,剛纔那條銀線就是從手鍊上滑出來的。
盛千馳見多識廣,博學多才,看上幾眼便判斷得出,這條手鍊是用特製的銀絲編織而成的,編織手法非常奇特漂亮。
而顧佳音甩出來的那條銀線,是用納米管制成的。這種材料,比人的頭髮絲還要細一萬
倍,卻比鋼材堅硬一百倍,而且可耐幾千度高溫。
剛纔那條銀線,在她的手上,鋒如刃,柔似水,動如風,若說她能用這根銀線殺人,他一點也不懷疑。
看來,她是個功夫高手,蘇黎皇家刑警果然不凡。
盛千馳眸中的欣賞愈來愈濃,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脣角自然而然地上揚,勾出了淡淡的笑意,“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能讓他盛千馳見血的,顧佳音還是第一人。
顧佳音桀驁地揚起了下巴,柔潤的脣輕輕抿着,“別再糾纏我,否則,下次就是割斷你的喉嚨。”
盛千馳沒有再說話,只是眸子裏的笑意多得溢了出來,面前的女人,比七年前讓他更加心動,她不讓糾纏,可他突然想糾纏一輩子。
“佳音。”
正在這時,裴念晨快步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就要拉住顧佳音的手,卻被盛千馳先一步搶了去。
盛千馳一只手臂禁錮着顧佳音纖細的腰,目光冷冽地看着裴念晨,“裴公子不該留在大廳裏繼續完成婚禮麼,怎麼,想讓你的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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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念晨從來都狂傲,倘若面前的人不是盛千馳,他已經出手,作爲超級兵王,他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
他的眸光冷冷地從盛千馳臉上瞥過,最後看着顧佳音說,“佳音,我們談談。”
七年不見,生死重逢,他有太多話想與她說。
“好。”
顧佳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一來她想甩掉盛千馳,二來她應該與裴念晨說幾句話,因爲他們曾經相愛,更因爲今天她破壞了他的婚禮。
顧佳音轉身欲走,可盛千馳緊緊地扣着她的腰,令她脫不了身,她惱怒地擡頭,警告的眼神瞥向盛千馳的臉。
盛千馳也知道,不可能不讓顧佳音與裴念晨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事情總需要有個了斷。
於是他略顯邪肆地勾着脣,抵到顧佳音的耳邊,暖昧地啓脣,聲線沙啞暗沉得性感,“不許與他太親近,嗯”
他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但動作在外人看來就是在調情,所以裴念晨的情緒幾乎要撐破最後的底線。
倘若不是心中有愧,他已然暴發所有的戾氣,將顧佳音搶回來,但因爲秦雪瑤的關係,讓他少了那麼幾分底氣。
眼角的餘光瞥見裴念晨緊緊握住的雙拳,盛千馳的眸底劃過譏誚,即而鬆開了懷裏的女人。
顧佳音嫌惡地掙脫盛千馳,睨了眼裴念晨,轉身便向外走。
裴念晨深深地看了盛千馳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早晨時,碧雲漸漸遮日,此時將近中午,天空竟飄起了雨。
春雨如絲,密密斜織,盛開在街道兩旁的梨花,更加鮮嫩欲滴。
洛梨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內,顧佳音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細雨,沉默不言,眼角的餘光將裴念晨的神情悉數捕捉。
空間很靜默,只有窗外傳來的絲絲細雨聲。
裴念晨站在顧佳音的身邊,靜靜地看了她很久,他到此時還有些不敢相信,她回來了。
死去七年,她竟然活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