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景嫿給容雋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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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雋道,“國師不必放在心上,方纔換做是其他人,我也會出面作證。”
當年白姝音不見了以後,他就查到可能和容珩與顧言諾有關,只是,他沒有確鑿的證據。
所以,他對容珩和顧言諾一向很冷漠。
他聽說了暗生堂拍賣三生花的事,感覺到景嫿似乎在針對容珩和顧言諾。
方纔他用花生米彈顧言諾足底,景嫿卻出聲嚇唬顧言諾,而顧言諾的反應也的確是害怕蛇。
“國師,你怎麼知道太子妃怕蛇?”容雋問。
景嫿面色淡定,她就知道聰明的容雋會起疑。
可她早有準備。
“女子膽小,大多怕蛇。”
“國師也是女子,可怕蛇?”容雋問。
當年,他曾和白姝音在宮裏一起參加過一次宴會。
當時宴會上出現了一條蛇,顧言諾被嚇得躲了起來,白姝音直接徒手將蛇捉住,還晃了晃,笑着說可以喫蛇羹了。
時至今日,他還記得當時白姝音臉上明妹的笑容。
景嫿笑了笑,“我當然不怕蛇,我是大夫,蛇可是良藥,經常親自抓蛇入藥。”
“京城有家蛇羹做得不錯,國師要不要去嚐嚐?”容雋問。
他心跳微微加速,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然而,景嫿卻搖搖頭,“蛇羹雖美味,我卻從不喫。”
容雋有些不死心,追問,“爲何?”
景嫿道,“太腥了,不喜歡。”
容雋滿心失落,如果是白姝音,她定然不會覺得太腥。
景嫿見狀便問,“王爺問我這些話,也是因爲你的故人?”
容雋沒有隱瞞,“是。”
景嫿心裏一跳,容雋爲何如此關心她?竟然連她以前喜歡喫蛇羹都記得。
“王爺,抱歉了,我不是你要尋找的故人。”
“無妨,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再見她的。”容雋道。
“那我就祝王爺早日心想事成。”景嫿淺笑。
容雋點頭。
“恕我冒昧,國師和太子妃是有什麼恩怨?爲何不願意把三生花給她治病?”容雋問。
按理來說,景嫿從未來過京城,不可能和容珩與顧言諾結下仇怨。
而且,容珩如今是太子,景嫿應該靠攏他纔對,怎麼可能得罪他?
太多反常的事令人不解。
景嫿不答反問,“王爺覺得,我應該拿出三生花給太子妃治病?”
容雋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應該。”
景嫿微微一笑,“王爺身爲太子妃的皇叔都覺得不應該,那我和太子妃素不相識,又爲何要把三生花給她?”
容雋無言反駁。
他看着景嫿,曾經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眼前的景嫿和曾經的白姝音一樣聰明,伶牙俐齒。
而且,當今大秦,除了以前的白姝音,沒有誰敢在他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說話。
“國師說得對,是我唐突了。”容雋道歉。
“王爺言重了。”景嫿不想和容雋走得太近,不然她的身份早晚會被容雋發現的,“王爺若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容雋點頭。
景嫿出門,帶着冷月回了景苑。
容雋站在走廊上,目光一直跟隨着景嫿,他望着那道背影,心裏激起千層浪。
景嫿爲何那麼像白姝音,可她偏偏又不是白姝音。
世間真的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嗎?
直到景嫿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裏,他才離開。
顧言諾離開以後,由顧彥青護送回太子府。
“長姐,對不起,是弟弟沒有保護好你。”顧彥青道歉。
“和你無關。”顧言諾心事重重,她今日和景嫿撕破了臉,以後再想從景嫿手裏拿到三生花就更難了。
她今天第一次和景嫿見面,卻從景嫿身上感受到濃烈的恨意。
“彥青,你去查查這個景嫿的底細。”
“是,長姐。”顧彥青已經把景嫿當成了敵人,就算顧言諾不吩咐,他也會去查。
“長姐,我下值以後就把今日之事稟報給祖父,只要祖父一開口,景嫿這個國師也當不了幾日。”顧彥青憤恨道。
顧言諾搖頭,“景嫿深得皇上看重,就連太子殿下因爲她都被皇上重罰了,讓祖父來做這件事太過於冒險,不妥。”
顧彥青道,“那該如何?”
顧言諾眉色一冷,“如今朝中,有話語權的可不止我們祖父,弟弟,要學會借力打力。”
顧彥青一愣,隨即明白了顧言諾所指,“長姐,還是你聰明,難怪祖父時常誇讚你。”
顧言諾想起她祖父的誇讚,嘴角微微一揚,她祖父說,如果她爲男兒身,以她的智謀,這大秦一半以上的男兒都要敗給她。
她倒沒有因爲自己是女兒身而感到遺憾,她遺憾的是身體不好,無法實現自己母儀天下的夢想。
今日出來真是倒黴透了,三生花沒有拿到,還毀了自己名聲。
她將景嫿徹底記恨上了。
“彥青,你注意一下風聲,一旦有人說我的壞話,立即杜絕。”
“是,長姐。”
顧言諾回到太子府,早就得知消息的容珩正在門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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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被禁足了,不然他早就出來尋顧言諾了。
“諾兒,聽說你受傷了?”容珩滿眼擔心。
顧言諾看到容珩,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眼眶一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將委屈和堅強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的傷不打緊,殿下,諾兒給您惹麻煩了,您懲罰諾兒吧。”
她今日做的事傳出去,丟臉的不僅是她,還有整個太子府。
容珩看到她這模樣,哪裏捨得懲罰她,反而心疼得不行。
“說什麼傻話,只要你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容珩牽着顧言諾的手,“走,進屋我看看你的傷。”
顧言諾乖巧地點頭,她就知道,無論她做了什麼,只要她一委屈,容珩立即就投降了。
二人攜手朝院子走去。
顧彥青這邊下了值,將今日之事稟報給了太師,並說出了顧言諾的提議,太師大爲讚賞。
此時的景嫿已經回到景苑,三個崽崽圍着她,將今日發生的趣事講給她聽。
“孃親,我今天新畫了一幅荷花,我畫着畫着就發現了一個新技巧。”景菲鸞興高采烈地和景嫿分享自己的進步。
景羽煊道,“孃親,我今天的射程又增加了一米。”
景嫿滿臉笑意,“鸞鸞,煊兒真棒,但也別太累了,做什麼事都要勞逸結合,只要你們健康快樂,孃親就滿足了。”
“是,孃親。”景菲鸞和景羽煊乖巧地回答。
景嫿問景小朝,“小朝,你今天有什麼進步?”
景小朝正在用白白胖胖的小手手抓紙口袋底部的糕點碎屑。
這糕點太美味了,他一點都捨不得浪費。
聽到景嫿問話,他將好不容易抓起來的糕點碎屑塞進嘴裏,咧嘴一笑,“孃親,我今天多吃了一份糕點,這算不算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