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甯越是不說話,宋安心越是得意。
“因爲孩子是澈的,你什麼都不敢說,對嗎?”
紅脣一張一合,話裏話外透着上位者的優越感。
宋安寧知道她沒安好心,根本不想理她,縮坐在地上,看也不看她。
宋安心想看她歇斯底里大叫,想看她發瘋。
可……
宋安寧什麼動作都沒有,根本不受她刺激。
只是安安靜靜坐着,安靜的如同一件木雕。
宋安甯越是什麼都不說,她心裏越難受。
她不甘心,又說道:“妹妹,澈說了:要弄死你肚子裏的小野種,我爲了保護你,才把你關在這裏。”
“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幫你把它送人,這樣澈就不會弄死它了。”
“你說……好不好?”
從報告單可以看出來,宋安寧懷孕已經兩個多月了。
她卻只字不提,分明是包藏禍心。
孩子現在只是一個胚胎,如果厲千澈不想要,有一萬種方法讓它消失。
可宋安寧瞞得死死的,一個字都不說。
分明是想等到瓜熟蒂落等孩子生下來後再回厲家,打得一手好算盤!
宋安寧有被她氣到。
雙眸猩紅,死死盯着得意洋溢的宋安心,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衝她招手:“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她笑的很甜美,人畜無害。
宋安心被她的笑迷惑,慢慢靠過來。
下一秒,宋安寧從鐵柵欄裏伸出手,順勢就揪住她的長髮。
用力往身前拖:“宋安心,我告訴你:誰敢動我的孩子,我就和誰拼命!”
“你想動我的孩子,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
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十指用力,揪着宋安心的頭髮。
宋安心頭皮疼得厲害,五官扭曲。
整個人都是慌的:“安寧,你別亂來!”
“我是在幫你!”
宋安寧暴喝一聲:“你這張嘴,還是騙厲千澈去吧!”
從宋安寧眼底透出來的陰狠,叫人心驚。
頭皮被撕扯着,頭幾乎要裂開一般的疼,宋安心疼得直掉眼淚。
不敢再在這裏繼續待下去,急忙叫人。
不大會兒,宋家的保鏢衝進來,對着安寧的手就是一通暴打,安寧喫痛,只好鬆開宋安心的頭髮。
“宋安心,你和厲千澈都會下十八層地獄!”
宋安心好不容易掙脫桎梏,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哈哈……”
“那就看看誰先死吧!”
“至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會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等你的孩子生下,澈就會把它扔去喂狗!”
她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安寧知道:求她也沒有用,便不再說話。
撇過臉去,把自己埋入黑暗裏。
她從來不知道,厲千澈竟然這麼狠的心,連孩子都能下得了手。
如果他要對付她,要怎麼樣她都不怕,可他竟然要傷害她的孩子。
滔天恨意自她眸中迸出:“厲千澈、宋安心,你們不得好死!”
第二天,有人送來食物和水。
宋安寧沒有嫌棄,爲了肚裏的孩子,爲了有力氣離開這裏,她必須喫!
――――
七個月後
宋安寧的肚子大得驚人。
站起來的時候,幾乎看不到腳尖。
算算日子,再有段時間就要生了。
安寧看着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問自己:真的要讓孩子在這裏生活嗎?
不!
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這天,一直負責給她送飯的張媽過來。
看到宋安寧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便問她:“二小姐,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
爲了確認宋安寧是不是要生了,她還刻意往前湊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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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寧猛地坐起來,從柵欄縫隙裏抓住她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把她往裏拽。
隔着鐵柵欄,張媽疼得死去活來,一只胳膊差點兒被扯斷。
疼得她臉色發白,連連求饒:“二小姐饒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宋安寧抿脣,眼底是從未有過的堅毅:“鑰匙給我!”
張媽不敢反抗,把鑰匙遞給她:“二小姐,你先放開我吧,我的胳膊好疼。”
安寧不理會她的求饒,出聲警告:“別出聲,你再廢話一句,我就擰折你這只胳膊!”
張媽嚇得不敢再說話。
十分鐘後,安寧換上張媽的衣服,把張媽關進去,堵上她的嘴,弓着腰走出地下室。
走出地下室的那一刻,看着天邊的晚霞,她激動得渾身顫抖。
只差一點點,她就可以擁抱自由了。
爲了不被宋家人認出來,她專挑人少的路走。
饒是這樣,她還是被發現了。
前腳她踏出宋家大門,後面吳美芳就帶着人追了出來。
“宋安寧跑了,給我追!”
“她大着肚子,跑不快的,追!”
安寧顧不得那麼多,撒腿就跑,耳畔盡是呼呼的風聲。
跑着跑着,就察覺到了劇烈的腹痛。
身下一熱,看着地上的水漬,她一個驚呼:“不好!羊水破了。”
“寶寶,你再忍一會兒,等媽媽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出來,好嗎?”
宮縮的陣痛傳來,像是有把刀在她肚子裏攪,疼得她險些摔倒。
“寶寶,再等一等,好嗎?”
疼痛讓她失去理智,卻也讓她清醒。
宋安寧清楚的知道:不能再跑了,再這麼下去,肯定會被宋家人抓住,連孩子也保不住。
眼看着宋家人越來越近,安寧一個轉身,躲進了一傢俬人診所。
“大夫,我要生了,外頭有人在追我,求你幫幫我!”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是個好人,看她這樣,立刻讓她躺到牀上去:“你先躺着。”
“我幫你接生。”
“哎呀,你這羊水都流光了,肯定不好生,你要喫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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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
“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再用力!”
吳美芳帶着人追過來,沒看到宋安寧的身影,指揮宋家的傭人四處搜索:“你去那邊!”
“你去那裏!”
“不管哪個地方,都不能放過!”
“我就不信這小踐人能藏到哪裏去!”
一門之隔正在生孩子的安寧聽到吳美芳的聲音,疼得已經要暈死過去,卻還是死死咬着下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下脣已經被她咬破,口腔裏滿是血腥的味道。
爲了孩子,她極力隱忍着,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溼身下的牀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