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辰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白琴糾結了兩秒,還是毅然決然地上了樓。
薄辰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正好老太太得到消息從三樓趕過來,碰到他們母子。
“你們這是……”
不等老太太把話說完,白琴就面露尷尬地轉身要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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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薄辰嘴快,搶在她離開之前說道,“我媽聽說嫂子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
老太太愣了一下,笑着拉住白琴的胳膊。
“是,沐沐這孩子跟你年輕時候一樣,痛經痛得厲害,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吧。”
老太太神情自然如常,對她的態度還像從前一樣親近。
白琴不再推辭,任由她拉着走進了薄梟的臥室。
“……你去吃早飯吧,不用幫我揉……我拿這個暖暖肚子,一會兒藥勁上來就沒事了……”
唐沐疼得聲音發虛,可還是伸着小手阻擋薄梟的動作。
早上迷迷糊糊疼得滾到他懷裏就夠丟人的了,她都這麼大了,哪裏還需要他陪着揉肚子?
簡直讓人笑話!
“沐沐,你別不好意思,女孩痛經就是因爲寒氣瘀堵,讓他給你揉揉,揉開了,好得也快。”‘
老太太還沒走到牀邊,就極力勸說。
唐沐和薄梟立刻止住動作,循聲看去。
老太太把腳步越來越慢的白琴推到身前,又笑銀銀地繼續說道,“你二嬸也很擔心你,她年輕的時候比你還嚴重,我記得當時有什麼偏方來着?”
聽老太太直接把話頭遞過來,白琴也省得客套了,冷臉走到薄梟面前,將棉球遞給他。
“阿梟,這是酒精棉球,取兩塊放到她耳朵裏,這是我以前常用的偏方,你可以給她試試。”
似是怕他和唐沐還對白琴心有芥蒂,老太太又幫腔說道,“這個偏方還是我找人打聽的,對你們二嬸來說確實奏效,可以試試,就算不管用,對身體也沒壞處。”
話音落地,棉球已經到了薄梟手裏。
“謝謝二嬸。”
他不鹹不淡地說完,從中取出兩顆,俯身靠近唐沐,動作輕柔地放進她的耳朵。
耳道短暫地涼了一下,便有溼熱的感覺散開,不久,疼痛明顯有所緩解。
男人的悉心照料、二嬸的主動示好,還有奶奶的關切緊張……眼前的一切,讓唐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眼眶微紅,臉上露出幾分抱歉的笑意。
“不好意思啊,奶奶,還有二嬸,一點小事,讓你們跟着擔心了。”
聽她這麼說,老太太不禁嗔怪她,“傻孩子,身體的事情怎麼能算小事呢?!尤其是月經對女孩來說更是極其重要的。”
薄梟看着她煞白的小臉,沉聲詢問,“你一直都疼得這麼厲害嗎?”
“好像——差不多,可能是最近被你們照顧得太嬌氣了,搞得這麼興師動衆……”
眼看小女人又愧疚起來,薄梟索性打斷她,問,“那你在林家的時候都怎麼辦?”
唐沐,“……”
這個時候提什麼林家?
他明明很清楚,她在林家更慘。
說出來,豈不是讓奶奶擔心?
唐沐正琢磨該如何回答時,只聽男人又說,“剛纔醫生推測說你之前每次來都會用涼水,所以積攢在體內的寒氣比較多,林家逼你泡冷水澡了?”
此言一出,白琴眼神閃爍,老太太則是表情陰沉。
唐沐連忙否認,“那倒沒有!醫生說冷水什麼的,應該是我自己不注意,洗洗涮涮的經常用冷水,而且,在林家來例假的時候,我會耍點小聰明。
比如隨便說點什麼激怒林瑤瑤,把她氣得動手打我,我會很靈敏地閃躲,好像被她打到了,但其實又不疼,然後故意裝暈,就能逃過家務,躲到房間去睡覺,嘿嘿。”
儘管唐沐爲了緩解氣氛,故作輕鬆地笑了兩聲。
但她所說的,在衆人眼中還是很慘。
別說老太太心疼不已,就連白琴都有些動容。
偏偏她跟郭梅走得那麼近。
唐沐說完,白琴心底竟涌起一股罪惡感,好像郭梅乾得那些壞事,她也有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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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琴不自然地摸摸鼻尖,轉頭看向薄辰。
“你去把我珍藏的當歸拿到廚房,讓他們加上紅棗熬點粥送上來。”
話音未落,她又擺擺手,“算了,你不知道在哪裏,還是我去拿吧。”
說着,不顧衆人眼光,她急匆匆地離開了臥室。
“那個……我跟着過去跑跑腿啊,嫂子,你休息吧,待會兒就能嚐到那珍藏的當歸什麼滋味了。”
薄辰頗有深意地挑挑眉,跟着跑了出去。
老太太滿眼欣慰地目送他們母子離開後,坐到唐沐牀邊,輕聲問道,“沐沐,現在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奶奶,已經不疼了。”
唐沐說話底氣足了很多,小臉也恢復了血色。
老太太放下心來,“看來,你二嬸的偏方還是挺管用的。”
“也可能是藥勁上來了。”
薄梟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惹得老太太瞪他一眼。
見狀,唐沐心領神會地笑了笑,主動說道,“奶奶,我明白您的意思,二嬸對我的好,我會記在心裏……”
老太太笑着搖搖頭,“沐沐,那都是她應該做的,奶奶呢,是想感謝你,讓咱們一家人的心能越靠越近,好了,你身體不舒服繼續休息吧,等你好了,咱們倆再好好聊。”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起身,從薄梟身邊經過的時候,低聲囑咐,“今天別去集團了,好好照顧沐沐。”
薄梟沒作聲,唐沐則一臉燦爛的笑容目送老太太帶着傭人們離開。
等房門關上,臥室裏只剩他們兩個。
唐沐立刻搶在薄梟開口前表示,“你該去集團去集團,不用守着我。”
他坐着,她躺着,這種居於弱勢的感覺,不太好。
“趕我走?”薄梟眸光泛冷,“記得二嬸的好……怎麼?倆棉球就把你收買了?現在是要倒戈?”
“倒什麼戈?!薄少,現在我要投入你二叔的陣營,那算倒戈,我跟二嬸禮貌客氣一下算什麼倒戈?”唐沐恢復過來了,又忍不住開始八卦,“昨晚,你二叔跟着薄臻欣走了之後,就沒回來吧?”
薄梟正要開口,卻被手機鈴聲打斷。
接通後沒說幾句,他臉色微沉,立刻起身,聲線極冷地說道,“有急事,我先走了,讓小灰陪着你,有事喊周姨也行。”
說完,不等唐沐回話,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薄梟走後,房間裏只剩一片冷寂。
唐沐盯着門板看了一會兒,翻身合上眼睛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