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低下頭,不敢參與到其中。
這種事情,她說什麼都不對,也只有靠時涇州出馬了。
今天時涇州的表現確實是讓她很意外,但也從他這破天荒的態度中,感受到了一點點溫暖。
其實這個男人的身上,也有可取之處。
對他態度惡劣是真,但在某些事情上,他又能夠讓她感受到多了這麼個人在身邊,也沒有完全的一無是處。
“哥,你就不怕嫂子跟別的男人生孩子?”時蘭婷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喬知意猛地擡頭看她,這小姑子又想使什麼壞?
時蘭婷卻是漫不經心,“嫂子可是有個學生時代的青梅竹馬,人家也是醫生,長得好看又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兩個人以前就惺惺相惜,現在人家也從國外回到江市工作,又是同行,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言。”
“再者小別勝新婚,他們分開那麼久再度重逢,你就不怕他們舊情復燃了?”時蘭婷口無遮攔的言論讓喬知意臉色瞬間冷沉下來。
這個時蘭婷,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那張嘴,也不知道怎麼就生得這麼毒。這是想讓她不好過啊。
果然,時夫人和時先生都看向了喬知意。
喬知意最怕的就是有人拿這件事來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時蘭婷成心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時涇州冷眼睨着時蘭婷,“就算是她出軌了,也跟你無關。”
時蘭婷沒想到時涇州會這麼說。
這是什麼意思?真的喜歡喬知意了?
不可能!
他不可能喜歡別的女人的!
“胡說。”時夫人終於收了笑臉,瞪了眼時涇州,“婚姻大事,怎麼能開玩笑?既然結婚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兩個人走到一起是命中註定的,誰也不能做對不起誰的事。”
餐廳裏的氣氛已經容不得喬知意開口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原本已經解除的危機就被時蘭婷兩句話給打破了,還上升了到了另一個高度。
喬知意不知道這局,該怎麼破。
有些事情沒有發生過,但是被有心人提了這麼一嘴,她就如同陷入囹圄之中。
“這婚姻到底是不是命中註定,大家心裏門兒清。媽,不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可能生孩子?”時蘭婷膽子確實夠大,完全無視時涇州。
時夫人瞪着時蘭婷,“你少說兩句。”
“實話嘛,您得聽。”時蘭婷看了眼喬知意,“要不您問問嫂子,她到底喜不喜歡我哥。她是不是真的願意給我哥生孩子。”
時蘭婷再一次把喬知意拖到了這件事的漩渦中心,讓她躲都躲不掉。
“時蘭婷!”時涇州冷着臉,“你要是覺得你這張嘴不開口很難受,我不介意拔了你的舌頭。”
喬知意被他吼得一哆嗦,就算是妹妹又怎麼樣,照樣威脅恐嚇。
“哥,你很怕我說實話啊。”時蘭婷嚇是被嚇到了,但也沒有收斂,“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你怕聽她嘴裏說出來一些你不想聽到的話?”
時涇州那雙眼睛如淬了毒的箭,對準了時蘭婷。
一家人劍拔弩張,無形中硝煙瀰漫。
“時小姐,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喬知意胸口鬱結,再不開口就會憋死,“你也說了,我跟你哥結婚並非兩情相悅。但是,自從我們有了夫妻之名之後,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說句不好聽的話,時涇州是什麼性子,你們作爲他的家人,應該很清楚。我要真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不用你們說,他也能扒了我一層皮。至於你說的什麼青梅竹馬,我相信每個人都遇到過讓自己情竇初開的那個人。”
“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不必拿這件事來說。我坦坦蕩蕩,就算是現在我也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們,我跟時涇州沒有感情,他對我也沒有愛意。如果真要過一輩子,這中間還需要時間來磨合。”
“當然,也可能過不了一輩子。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也希望大家好聚好散。”喬知意算是非常真誠。
當着時家人的面說出這些話來,她是需要勇氣的。
畢竟,這裏只有她是個外人。
她不知道時家人會是什麼反應,更不知道回去後,時涇州會怎麼對她。
不過,說出來後,她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跟時涇州的父母挑明瞭,以後就算真的離婚,他們也有心理準備。
時蘭婷冷笑一聲,“你是把我哥當工具人了還是提款機了?利用時家安排你媽做手術,出國治療。花的這些錢,怎麼算?既然要離婚,爲什麼不現在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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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在場的人都嚇得臉色大變。
時涇州將桌上的筷子直接甩在時蘭婷面前,把時蘭婷面前的碗都打飛出去了。
時蘭婷驚魂未定,臉色都白了。
“你有完沒完?”時涇州怒瞪時蘭婷,“閉上你的嘴會發臭嗎?”
時夫人也被時涇州這舉動給嚇到了,看到女兒那不安的樣子,她趕緊出來打圓場,“涇州,你別兇你妹妹了。她這也是爲了你好。”
“我需要她爲我好?”時涇州沒給任何人面子,“以後在這個家裏,誰敢再說我和喬知意離婚的事,誰就給我滾出去!”
時先生這個一家之主在這種時候,只是說了一句,“蘭婷,這回是你逾矩了。”
時蘭婷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瞬間掉下來。
時夫人見狀嘆了一口氣,走到時蘭婷身邊安撫着她,“好啦,別哭了。吃好了沒有?要不先回房吧。”
時蘭婷咬着嘴脣,眼眶時蓄着淚,望着時涇州的時候眼睫輕輕顫動,那淚水就溢了出來。
她倔強地抹掉淚,推開時夫人,氣沖沖地跑上了樓。
這頓飯終究是不歡而散的。走的時候,時家夫婦都是冷着臉的。
喬知意坐在車裏,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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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時蘭婷有句話說得有道理,時涇州在她這裏什麼也沒有得到,將來離婚,那些錢總歸是要還的。
若是不還,那就是自己白嫖了。
她還是得努力搞錢,不至於離婚的時候,過分難堪。
“有想法?”時涇州打破了車子裏的沉寂。
喬知意回過了神,還算淡定,“時蘭婷的話雖然不好聽,但細想有些話還是有道理的。”
“比如?”
“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怕以後還不起。”
“我不說離婚,你休想離。”時涇州看了她一眼,“時蘭婷說的那些話,你就當她放屁。也少給我想東想西的。還有,跟韓零保持距離,要是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和他的閒話,我不整你,但我不保證我會放過他。”
喬知意蹙眉,他這種話聽着實在是憋屈,“我跟他是朋友。”
“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朋友關係。”
“你沒有異性朋友嗎?”喬知意反問。
車子突然剎了一腳,差一點就追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