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厚平今日本不用走這一遭,甚至若是閎稷樂意,在上奏的摺子上搶了功勞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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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礦是誰找到的對順德帝來說並不重要。
今日種種,不過都是要叫江厚平看清楚,進則升官發達,退則家破人亡。
看似讓他選,其實留給他的只有一條路。
江厚平吞了吞口水,背後早已浸滿冷汗。
是心驚,是恐懼,也是亢奮。
“殿下放心。”江厚平再擡頭時臉上已然鎮靜下來:“此後,微臣只您一個主子。”
是只有一條路,可那是他江厚平一輩子都期盼着的一條路。
擇明主,終一事,他賭這一把就是了。
閎稷嗯了一聲,對於這個結果也沒意外。
對於江厚平此人,閎稷是有些耐心的,能勘地脈,能鍛兵器,且從前幽臺流匪甚多,可他卻能護住幽臺一城百姓。
是個能人,只是從前選了個草包主子
不過,天下熙熙,皆爲利來,若要讓人甘心爲你辦事,總要付得起酬勞,是以江厚平會投誠再正常不過。
“韓呈會留在幽臺,日後幽臺一切事宜你自與他對接。”閎稷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若有急事拿不定主意,尋席修亦可。”
要做大逆不道的事,自然也要尋大逆不道的人,不忠心有什麼?總有法子讓他安分下來。
江厚平今兒大概是震驚得夠多了,因此在聽到席修大名時,他竟然也覺得好像很正常。
幽臺要設監冶使一職的旨意很突然,各家在聽到消息的時候江厚平都已經出城赴任了。
東宮太子得了消息的時候挺意外,意外此事他不知,也意外順德帝爲何會選這樣一個人。
鍾綬端着藥膳進來時,閎謙還在發愣。
“阿謙,怎麼了?”鍾綬上前替他按着腦袋,語氣裏盡顯關心之意。
“阿綬,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閎謙眉頭擰得死緊,這裏的他指的是誰很明顯。
“從前有個什麼事他都會跟我說,可這回……”閎謙當日其實吩咐後就有些後悔,當然不是後悔下毒,而是後悔太沖動,擔心閎稷發現。
趙太妃可以死,但閎稷還暫時不能與他反目。
“九叔他前日子不是來看過你嗎?我瞧着樣子與從前沒什麼不同,你如今病着,想來也是有讓你好好休息的意思。”
興許是心裏的事裝得多,閎謙才解禁足沒多久就小病了一場,拖拖拉拉到現在也沒好全。
太醫說這是憂思過度,傷了心脾,只能好好將養着。
閎謙臉色鬱郁:“如今他回來了,以他的心智,日後再難下手。”他也不想走到今天這步,可往日種種讓他忍得難受。
父皇寧可看重一個間生子也不看重他,不是打壓就是責罵。
他是太子啊,是告過天地祖廟,正兒八經的太子!他又做錯了什麼?
“拿藥來吧。”閎謙垂着背,眼白忍得有些發紅:“虎狼環伺,孤……得快些好起來。”
他這病其實並不重,不過是心頭鬱結,等自個兒想開,喝幾天藥膳也就沒什麼。
太子病好的那日宮裏傳了幾道旨意下來。
是正事,也算是大事,三皇子與四皇子都封王了。
按道理三皇子去年開府之時便該封王的,結果卻硬生生等了一年和剛開府的四皇子一道。
三皇子怎麼想的不知道,只說這封號還都挺不錯的。
三皇子封了宜王,四皇子封了衍王,而另外的則是一些賜婚旨意。
各家各府後院都要進人,太子府進了兩位承徽和兩位昭訓,宜王府進了兩個庶妃,衍王府則更多些,因他纔開府,皇帝近些日子也偏疼他,除了王妃和側妃補齊了外,其餘另有四個庶妃和四個侍妾。
穆王府此番倒是沒進人,原本順德帝也想給,畢竟幾個長成的兒子都有,閎稷那怎麼能缺呢?
倒不是說他閒得很,只是這種事情算是聖恩,是看重的意思。
像寧王和八王那種不招順德帝待見的,這種事肯定就沒有。
只不過這番好意閎稷給拒了,順德帝當時不高興,就問他理由。
嘿,閎稷沒理由,就是不要。
那既然不要,順德帝這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還能給些什麼,問閎稷吧,閎稷倒是真沒客氣,只說想去行宮避暑。
這倒是好辦,也算是提醒了順德帝,畢竟今年事多,若不是閎稷提醒他只怕也想不起來。
避暑一事定得快,六月十五出發,要在行宮待上兩個月,等過完中秋再回宮,而這回的避暑行宮與秋獮那處不同,這地兒順德帝幾乎每年都來,因此也不怕出發的日子就在眼前,反正東西都是備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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閎稷這幾日實在忙得很,自回京後他幾乎都忙着,進後院少了許多,即便去也只是去寶禾院待着。
等好不容易稍微清閒些,能好好抱着成容睡個囫圇覺的時候,成容又得早起。
是弗露進來招呼的,結果成容沒喊醒,閎稷倒是先醒了。
“什麼急事要現在來吵她?”閎稷皺着眉,低聲斥了一句。
“殿下……今兒是各院去給王妃請安的日子。”吳氏進府那日便說了逢一逢五請安,今日十一,自然也是該去的。
請安?閎稷嘖了一聲:“去回,寶禾院是寶禾院……”
見弗露低着腦袋的模樣,閎稷想了想只朝她擺手:“罷了……讓應福去,他知道怎麼回。”
沒得讓別人以爲又是這女人的意思。
雖說兩人說話的聲音刻意壓低,但這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是有點鬧騰。
成容迷迷糊糊地靠上閎稷的胸口,扭扭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才問:“要起身了嗎?”
閎稷一愣,這是也記得要去請安?
“瞧你,眼睛都睜不開,起那麼早作甚?”閎稷把她摟緊了些:“再睡會。”
成容迷瞪了一下然後推他:“該去給王妃請安了!”
“不用去。”閎稷沒松,一只手安撫地拍拍她:“日後你若不想去就不用去。”
早該囑咐的,難爲她起不來還得強撐着過去。
成容哦了一聲,也不謝他什麼。
兩人待了好一會,成容手閒不住,蹭着蹭着就鑽裏衣去了。
閎稷被刺激得倏地一下就睜開眼,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成容,把手移開!”
哪有專捏那的?什麼習慣?
*題外話*
想想有些話還是忍不住,閎稷他只是一個古代男人,他有權有勢,有很多女人很正常,他與容容感情線我確實想過很多次,他是一定會愛上容容的,可這一定需要一個過程,他要思考什麼是喜歡,怎麼纔算是愛,到底怎麼做容容纔會高興,這些一步一步都得有個過程,我一開始就說過,我想把我筆下人物的轉變寫出來,沒有什麼是一蹴而就的,他才二十歲,他的日常不是只有感情,爲什麼就要對他如此刻薄,罵得這麼難聽,如果真覺得很噁心我說過很多次,罵我吧,是我沒寫好,真的,我看到那些說噁心的真的卡文卡到爆,毫無心情碼字。(強調一下這裏沒提容容是因爲沒人罵她,不是不在意,別給我打上什麼妹男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