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背的痛,讓他深深記住這一幕,成爲溫憲愛自己的證據。
舜安顏的人來的不少,立刻把黑衣人控制住了一部分,只剩幾個頑強抵抗的,這時候巷子裏又衝進來一個人。
只見胤禛騎在馬上,神情冷肅的朝着幾個人看過來。
見着眼前的一幕,他眼神不善,直到看到溫憲在舜安顏的懷裏似乎並未受傷,才臉色好一些,但看到舜安顏還抱着溫憲,立刻又黑了臉。
胤禛是帶着桑落過來的,桑落立刻上去查看溫憲,舜安顏這才才放開溫憲。
溫憲剛剛跑的太急,此刻頭髮的束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的,頭髮都披散在身上,着實狼狽。
胤禛把人拉過來,左右上下的打量一番,直到確認人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殺手見人越來越多,立刻覺得不妙起來,這些人顯然都在計劃之外,他們見事情不成,便立刻撤退。
胤禛豈能讓人跑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倚在牆邊的策王子,然後看了一眼舜安顏。
九門提督已經帶着人過來,把這裏團團圍住,進來見着眼前的幾位,不禁眼皮狠狠跳了跳。
他立刻上去請安:“卑職給四阿哥請安。”
胤禛氣勢壓迫,聲音冰涼地道:“起來吧,張大人皇阿瑪放心把兵馬交給你,你就是這麼報答的嗎?紫禁城裏竟然混入了這麼多蒙古人而不自知,我看你這九門提督的烏紗帽是到頭了!”
九門提督此刻一身的冷汗,這四阿哥不是等閒之輩,現在皇后雖然已死,但佟國維對胤禛的態度上就能看出,這是佟家要維護的皇子,他不敢怠慢,他和隆科多在一個地方任職,隆科多近幾年有超過自己的趨勢,若是被人抓住這麼個把柄,不死也脫層皮。
胤禛看了九門提督一眼,繼續道:“把人都抓到,不要聲張出去。我就不會去參你一本,但若是無用,讓人都跑了,你自己去跟皇阿瑪請罪吧。”
胤禛也不是想把人得罪死,畢竟隆科多並未取代這人,若是把人逼急了,讓他投靠到太子或者大阿哥的麾下,就是得不償失。
九門提督立刻打起精神,吩咐手下道:“聽到四阿哥的吩咐沒有,把人一個不落的給本官抓到,少一個都得死!”
這種人就是這樣,見到比自己大的官,就可以卑躬屈膝,但是若遇到比自己弱的也可以硬氣起來。
胤禛看着這樣的九門提督不禁心中厭惡,這種人是不配這個官職,九門提督事關皇城的安危,應該交給更可靠的人才行。
舜安顏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想給溫憲披上,她這幅樣子被人看到實在不妥,胤禛也知道,但對於舜安顏的這種殷勤還是極其討厭的。
“不必了,桑落,帶着你主子回去,秋菊已經去宮門口等着了。”
胤禛吩咐桑落,桑落早就等在一旁,聽到吩咐立刻上去扶住溫憲。
溫憲腿腳都是軟的,她知道胤禛和舜安顏要處理眼前的事情,自己不能添亂,且萬一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會更麻煩。
她看了眼策凌王子,沒說什麼跟着桑落走了。
策凌王子對着溫憲伸了伸手,被舜安顏擋住。
他擡頭對上舜安顏冷冷的眸子,策凌身上還有傷口,嘴上也都是咬出的血漬,但他還是強忍着站了起來。
兀良哈此刻把殺手處理後趕過來扶住策凌王子,問道:“主子,您的傷口?”
策凌王子冷靜地道:“無礙。我要和四阿哥說點話,你先去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把要帶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今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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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越過舜安顏看着胤禛。
“策凌王子王子,你要和我說什麼?道歉的話留着吧,我現在不會趁人之危,但今日你強行把五公主帶來府上的事情,不算完。”
胤禛對策凌王子的態度不算好,這已經算剋制了,若是策凌王子沒有受傷,他肯定是要把策凌王子打一頓。
策凌王子向來厚臉皮慣了,對於胤禛寶貝五公主,他是知道的,本來帶溫憲來府裏不過是臨時起意,想逗逗她,沒料到出了意外,但終究是自己連累了溫憲,他無可辯駁。
策凌王子目光深沉,他對着胤禛道:“四阿哥,既然你被推上了如今的位子,想來以後甘心當個閒散王爺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拼了一身的力氣去闖去拼纔能有條出路,但一個人總是辛苦的。”
胤禛冷冷的道:“辛不辛苦的我心中有數,倒是策凌王子,你父王已經病入膏肓,能不能撐到你回去尚未可知,而且照着今日的情景看來,你能不能回去也很難說,這樣的你還想和我做交易嗎?”
胤禛看出策凌王子的企圖來,他想和自己合作,現在自己幫他一把,作爲回報,將來他若是成爲喀爾喀部的王,會支持胤禛。
遠水解不了近渴,雖然蒙古是大患,但胤禛沒想過要靠着這遠水來解自己的困境。
“蒙古終究是清朝的大患,但若是你現在幫我,只要我回到喀爾喀部,就能繼承王位,我可以承諾10年不犯大清的邊界,若是你們攻打噶爾丹,我們可以和你們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我想即使清軍再驍勇善戰,沒有內應,不熟悉地形,前期也只會損兵折將,雙贏的事情,四阿哥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選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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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胤禛也是考慮過,最近康熙帝都在考慮親征蒙古攻打噶爾丹的事情,這位帝王不允許噶爾丹挑釁自己的權威,他心中有熱血,等不及要去一展雄威。
但羣臣都反對,畢竟遠征蒙古變數太多,他們更希望的是皇帝在廟堂上指點乾坤。
現在太子雖然已經到了可以獨當一面,但因爲德行有虧,很多老派的大臣還是心中有芥蒂,因此並不願意康熙帝去冒險,畢竟再周密的計劃都怕遇到變數。
且蒙古是個巨獸,不可能一次親征就能把它打垮,打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是這個道理,所以策凌王子說的這個很具有吸引力。
“我憑什麼信你?難道只是因爲你是質子我就得信你與衆不同嗎?”
胤禛也很理智,策凌王子從懷裏拿出一個印章交給胤禛道:“四阿哥,這個是本王子的印章,現在我交給你,當做是我的承諾,我們信奉薩滿,不會背信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