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蘭聞言，瞳孔瞬間放大，滿眼驚恐。
“看來我猜對了，青國派你做細作，潛伏在秦王府內，後來你發現洛馨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你就找她和你合作。”
紀南汐勾起一抹笑容，又冷又邪，彷彿看穿了所有。
巧蘭面如死灰，她在大啓潛伏十年，自以爲僞裝得很好，她精心策劃數年，沒有想到自己的目的就這麼被紀南汐給說了出來。
秦風和謝雲初滿臉驚訝，面面相覷。
特別是秦風，他和巧蘭雖然不是日夜相見，但也是很熟的人。
他竟然對她一無所知。
蕭景齊面色如常，沒有太大的意外。
巧蘭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再隱瞞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紀小姐，我是青國精挑細選出來的細作，就連太妃也是我們精挑細選的人，我認爲自己也做得極好，你是怎麼識破我的身份的？”
紀南汐語氣冰涼，不屑，“你一個細作，配我給你解釋嗎？”
巧蘭一愣，隨即苦笑，“敗者爲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在哪裏得的天弦？”紀南汐試探地問。
“什麼天弦？”巧蘭問。
紀南汐眉目一挑，看來給洛馨天弦的另有其人。
“我沒有問題了。”紀南汐準備起身離開，讓蕭景齊來審問。
她的目的是查出給洛馨天弦的人，這個人竟然拿着二十三世紀的禁藥在九州使用，簡直是爲禍九州。
她必須把此人給揪出來！
至於敵國間細這種事，蕭景齊身在其位，這是他的職責，她不便插手太多。
蕭景齊原以爲這件事紀南汐會管到底，但她總是把分寸感把握得很好。
該她做的事，她做得盡善盡美。
不該她管的事，她絕不沾染。
這樣一個識大體，懂分寸的聰慧女子，難怪能得嘉盛帝的喜愛。
“你不用離開。”蕭景齊對紀南汐道，“我相信你。”
他審的是關於大啓的機密，但他相信紀南汐不會泄密的。
“不用。”紀南汐還是走出了房間，她一出來，謝雲初也跟着出來了。
“師父，給弟子講講唄，你是怎麼發現她是間細的？”
謝雲初滿臉好奇。
“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講的那個病例嗎？”紀南汐問，“就西垂小鎮，得血癌那個婦人？”
謝雲初點頭，“當然記得，那可是一個經典病例。”
紀南汐道，“就是她家那女兒，是她的養女，那女兒剛好就是西垂木匠村的，巧蘭借用的身份剛好是這女兒的親四姐。
我把巧蘭的畫像給那女兒看過，她說巧蘭不是她四姐，我當時就知道巧蘭的身份是假的了。”
“師父，你這就判定她是青國人了？”謝雲初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哪有如此草率。”紀南汐道。
接着，她把自己的判斷一一告訴了謝雲初。
五年前，以前的紀南汐偶然得了一塊雕刻有紅兔子的玉，極爲喜愛，卻被巧蘭給打碎了，巧蘭說這紅兔子是神，她不配戴着。.七
紅兔子是青國的神聖之物。
以前的紀南汐作爲一個廢材，她哪裏會知道這些。
也是因爲如此，巧蘭纔會明目張膽地砸她的東西。
再加上太妃吐血，紀南汐開始懷疑巧蘭。
謝雲初聽了以後仍舊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師父，這個間細也太好抓了不是？”
“最重要的一點，十年前，大啓和青國一戰，青國大敗，過了沒有多久，太妃就遇到了巧蘭。
當年恰好是蕭景齊帶兵和青國開戰的。
太妃作爲蕭景齊的生母，身份太特殊了。任何一個身份可疑的人出現在她身邊都值得懷疑。”
紀南汐道，“巧蘭應該只是一個小卒子，還屬於半啓動狀態，不然十年時間，她應該早就露出馬腳了。”
謝雲初想了想整個事情的脈絡，“師父，這洛小姐不知不覺中已經淪爲了間細的幫兇了？”
紀南汐點頭，“洛馨那個蠢貨，自以爲是自己利用了巧蘭，沒有想到自己纔是被利用的那個。”
正在這時，蕭景齊出來了。
“我現在要帶巧蘭進宮。”他對紀南汐解釋。
紀小姐點頭。
“等我從宮裏出來就去神仙居找你。”蕭景齊道。
“不用。”紀小姐離開，謝雲初緊隨其後。
蕭景齊看着紀南汐的背影神情一暗，他欠紀南汐的一切，不知如何才能還清？
他帶着巧蘭進宮，將真相如實告知。
“皇上，臣失察，請皇上懲罰。”
“你的確有罪，該罰！朕命你戴罪立功，將這件事的盤根錯節全部查清楚！”嘉盛帝滿眼嚴肅。
“是，皇上。”
“你和紀先生打算如何？”嘉盛帝問。
“如果她願意，臣願以性命相還，護她一生。”蕭景齊信誓旦旦。
“蕭景齊，你以後可得擦亮眼睛，要是再負了紀先生，把她給朕氣跑了，朕唯你是問！”嘉盛帝厲聲警告。
“是，皇上。”
紀南汐回到神仙居，喚來牧青，將巧蘭的事告訴了他。
“樓主，按照現在的局勢來看，巧蘭和洛小姐，蕭景華沒有關係，那洛蕭二人身後就還另有其人，這纔是我們現在要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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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汐聽了牧青的分析點點頭，“所以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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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知道。”牧青道。
“皇上看太傅府早就不順眼了。”紀南汐道，“你最近辛苦些，把所有證據收集齊，太傅府的好日子，該到頭了！”
“是，樓主。”
蕭景齊來到神仙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紀小姐，我來了。”蕭景齊是獨自一人來的，他臉色疲憊，強忍着傷口的疼痛，“我想進去看看小圓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
“無緣之人，不必相見。”紀南汐道。
“我欠小圓圓一個解釋，你讓我進去，我給她道歉。”蕭景齊聲音低沉，語氣柔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蕭景齊，你該道歉的人，何止小圓圓？”紀南汐道，“你走吧，在真相大白以前，我們不必再見面。”
“紀南汐，你別走，你如果不讓我進去，那我就站在這裏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