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盛侒給了律朝策一個眼神,示意他將遮住董挽容面容的風帽摘下來。
黑夜之中,律朝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律棲沉的憎惡,他寒眸盯在男人身上,深藏着不甘。接收到父親的眼神,他睨了眼身側的挽容,擡手摘掉了那風帽。
眼前一下子清明起來,瞧見男人面容的那一刻,挽容眼底的淚險些就流了下來。她緊咬住脣瓣,才叫它沒掉出來。
律棲沉眼眸輕動,他步子下意識朝前,旋即反應過來,收了回來。
於董挽容對視了一眼後,他開始查看她,沒有收拾的痕跡,他鬆了一口氣。
“解穴,讓她跟本王說話。”律棲沉冷聲命令。
律朝策冷着臉給董挽容解開了穴道。
董挽容呼出了一口濁氣,旋即道,“律棲沉……”
“容容,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律棲沉緊張道。
董挽容連連搖頭,“我沒事,你……你拿什麼跟他們換我了?”
她沒受傷就好。律棲沉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着董挽容緊張的神情,他輕笑安撫,“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莫急,我馬上送你回去。”
“律棲沉……”
“不過是萬兩黃金而已,哪裏比得上未來攝政王妃的性命?”這時,律盛侒出言嘲諷。
萬兩黃金?
董挽容一愣。
她沒想到,竟是這個……不過,萬兩黃金雖重,但律盛侒的野心絕不止如此纔對,律棲沉肯定還做了什麼,他到底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什麼,叫律盛侒放低了要求……
董挽容心頭突然抽痛起來。她看着律棲沉清俊的側臉,律棲沉看着律盛侒,眼中已恢復了冷酷,嗓音薄冷清寒。“將人給我,你要的東西在門口。”
律盛侒冷哼了一聲,做了個手勢,“還請十一弟,帶着你這一幫人,離開本王的府邸!”
—
馬車上,律棲沉還是不放心,上上下下的檢查着董挽容。
董挽容抓住他的手,“律棲沉我沒事!”
“容容……”
“這幾天他們只是把我關起來而已,不缺吃不缺穿的,一點事都沒有!他們不會殺了我的律棲沉,我……我想給你傳消息的,可我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律棲沉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事後說這種話真的很可笑。
但除了抱歉,董挽容知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好好的待了三五日,一點事兒都沒有。可男人卻瘋了一半的找她,甚至不惜黃金萬兩換她……要知道,律棲沉大費干戈,纔將律盛侒的金山弄到手,可全都因爲她……
爲何這樣沒用……
淚水不自覺的涌了出來,董挽容的玉指將巴掌大的面整個捂住,淚水卻爭先恐後的從指縫裏鑽出來,溫溫熱熱的淌了整只手。
如果是挽歆的話,一定不會給律棲沉拖後腿吧。
突然,董挽容整個都落入男人溫暖結實的懷抱。
律棲沉大掌輕輕按下她的頭,叫她貼在他胸口,她聽見他悵然的輕喃,“容容,該說抱歉的是我纔對……”
“容容,那天初次跟你告白,遭遇暗殺,我就知道我不應該自私的將你拽入我的世界。可我又極度自負,我覺得我可以保護好你,所以一度的逼你,叫你給我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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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並未告訴你我如履薄冰的活着。如你所見,盛王爺,我的三皇兄,無時無刻都在想着要我的命。
“你不知道,你被抓走,全是拜我所賜。”他極其艱澀的說出這段話來,“倘我當初沒有佑引你,入我王府,倘我未曾擁你入懷,我想,你會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則一良婿,安穩度日。”
“所以,我才該說抱歉。”
董挽容微愣,她淚眼婆娑的從男人懷裏擡頭,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說,她都知道,知道無數人盯着他,想將他拆骨剝皮……
所以她才配不上他……她沒有能力與之並肩,卻很自私的享受着他的懷抱,到最後她因弱小帶來的困境,全叫他來處理。
她才最可惡!
董挽容將脣瓣咬的發白。
律棲沉卻眸色溫和的看着她,他輕輕捧起她的面,近乎虔誠的吻上額頭,“事已至此,我再自私一回。
“留在我身邊,這次,絕不叫你陷入危機。我以性命擔保。”
—
攝政王府。
董挽容將那批衣給摘下了。
她晚上睡覺不敢脫衣服,都是和衣而眠,所以披風裏她衣裳穿的好好的。
“也不知道我娘怎麼樣了,律棲沉,你有關注我家的消息麼?”董挽容抓了抓男人的袖子,想了想道,“今晚我還是回去吧,我失蹤了兩三日,我娘估計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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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出門,手卻被律棲沉給拽住了。他輕輕一拉,挽容就被拽到他跟前。
“你得先安撫安撫我。”他啞聲道。
董挽容擡眸看他。
律棲沉攬着她朝自己的臥房走,“今晚住在攝政王府,明日我親自送你回去。”
他步伐甚急,董挽容兩步跑一步才能跟上,聽了他的話她有些發怔。
所以,所以……
律棲沉的意思是,要公開?而且首先就是跟她娘坦白。
也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
董挽容擔心桂氏,但也知道確實該好好安撫男人一番。
今晚上,養足了精神,明兒個再去見娘,也能叫她更放心些。雖然,挽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這件事……
董挽容再度來到男人的臥房。她知曉今夜大概是要和他一塊兒睡了,到底還是有些拘謹的。
律棲沉要了水,叫董挽容去沐浴,他還給她準備了衣裳,是當初那件,她初到王府律棲沉給她備的那件藕色衣裙。
當然,那是明日要穿的。
董挽容穿好了乳白色的裏衣,有些忸怩的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榻上律棲沉慵懶的坐着,瞧着她浴後的模樣,瞳孔微微收縮。
他瞧着他的姑娘步步朝他走來,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尖兒上。
“律棲沉,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董挽容瞧着不下榻的男人,抿脣道。
聞言他終於剋制不住,擡手環住她的腰肢,下一秒董挽容整個人都被他環進懷中。
他尋到了她的脣,迫切的撬開,攻城略地,脣舌交纏。
粗暴的吻訴說着他的思念,董挽容知道他此時精神有些敏感,如她一般,她也想他。便靜靜躺在他懷中,由他親吻了。
大掌緩緩探入裏衣,微涼的掌心大力揉着她的軟腰,董挽容腰部極其敏感,她不受控制的有了最直白的反應。
她拽緊了他的衣袍,恍惚間被他壓下,他整個覆在她身上,手掌緩緩上移,他經過的每一處,都灼燒了起來。
當他捏住那抹殷紅時,董挽容痛呼出聲,意識也清晰了些。她開始推拒男人,律棲沉知道是因爲他太過放肆了,他一面罵着自己禽獸,一面又不肯就此結束。
抽回了手,該扶住挽容的後腰,谷錮她錮得緊緊的,熱吻寸寸下移。
律棲沉是個正常的男人。
沒有那個正常的男人不渴望自己的女人。
而當領口的衣服被他咬開時,董挽容終於沒忍住,一腳猛踹了過去。
若她攻擊的是別處律棲沉還真不會理會,她的小打小鬧在他眼中格外有情調。
然而,她偏偏往哪裏踢。
律棲沉一把捏住她纖細的腳踝。
力道不小,這要是被踢中了……
律棲沉自知理虧,可面色還是忍不住黑了黑。
董挽容被他抓住了腳踝,值得撐着手挪着臀往後退去。男人黑眸凝着她,並沒有收斂欲望,“你知道你在往哪兒踢麼?”
他抓着她的腳踝往跟前拽,董挽容就這麼劃到他面前。
律棲沉剛要說什麼,目光卻瞥到她白皙玉足,密密麻麻的小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