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溫柔通透病弱貴女58

發佈時間: 2025-02-18 16:5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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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你先去休息吧。”慶安帝揮揮手道。

燕瑾瑜:“是。”

看着燕瑾瑜遠去的背影,慶安帝對着身邊的高公公道:“這孩子,朕看不透。”

燕瑾瑜自進入殿中便一直低眉斂目,他那雙眼睛無波無瀾、無欲無求,慶安帝自詡慧眼識人,可燕瑾瑜他卻看不透。

“殿下身份尊貴,非凡人可比,陛下都看不懂殿下,老奴就更看不懂了。”高公公看着臉色如常,實際上手心已經冒出冷汗。

“朕也沒指望你能說出什麼,他可不簡單啊。”慶安帝意味深長道。

慶安帝把燕瑾瑜安排在自己寢宮的偏殿,這個消息一出,朝堂又抖了三抖。

安王被囚禁府中,陛下在這個檔口迎燕瑾瑜回宮,已經有很多人按捺不住,現在慶安帝又對他如此特別,有的人心思便活了。

*

燕瑾瑜剛剛走出寢殿,便看到了靜站在門口旁的燕懷濟。

昔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安王殿下,如今卻卸了滿身驕傲,頗爲狼狽。

眼下青黑一片,眸中冒出血絲,想來這三日對他來說根本度日如年,夜不能寢。

“皇兄。”燕懷濟也同樣看着一身白衣的燕瑾瑜。

燕瑾瑜微微頷首,並沒有多問什麼。

這裏也不是寒暄的地方,很快便有小太監走出來,對着燕懷濟道:“安王殿下,陛下召見。”

“父皇有召,弟弟就先走了。”燕懷濟道。

“請。”燕瑾瑜淡聲道,邁開步子,徑自走了。

燕懷濟側目看他一眼,朝着與他相反的方向離開。

進了殿,燕懷濟快步來到慶安帝牀前。

“父皇,兒臣給父皇請安。”燕懷濟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慶安帝冷哼一聲。

“你眼中還有朕這個父皇?怎麼,你瞧朕病了,便想取而代之?”慶安帝怒道。

這話太過誅心。

燕懷濟猛然擡頭,滿目惶惑,高聲道:“兒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沒什麼不敢的。”慶安帝摔了手邊的茶盞,茶杯正打着燕懷濟額頭,鮮血頃刻間流出,茶水混着血水,在他面上流淌。

燕懷濟忍着痛意,一動不動。

“結黨營私,拉攏朝臣,和老三鬥得你死我活,把朕的朝堂攪和得不成樣子,這就是你說的不敢?”慶安帝沉聲道。

扔了一個冊子到燕懷濟腳邊。

“自己看看。”

燕懷濟撿起冊子,打開來看。

冊子上記載了蔣家這些年的罪狀,一筆筆都記得清楚,蔣家簡直罪惡昭昭,天理難容。

除了這些,冊子中還記載了燕懷濟這些年暗植黨羽的證據,樁樁件件,幾乎沒有遺漏,而這些證據,最早的從七年前便開始記錄。


從七年前開始,慶安帝就在監視他、懷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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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懷濟冷汗溼了一背,這些他無從辯駁,只能叩首在地。

“老二啊,朕對你很失望。”慶安帝道。

燕懷濟的心跌入谷底。

“你該慶幸,蔣家的事你不知情,否則,朕不會輕饒你。”

“涼州,朕留給你,半月後,你就之藩去吧。”慶安帝道。

涼州,大燕極西之地,毗鄰異族,常受邊地親擾,又多鹽鹼地,農業不興,是個極荒涼的地方。

把涼州作爲他的封地,他的父皇也真是狠心。

燕懷濟不敢置信看向慶安帝,“父皇,您一定要這樣對兒臣嗎?”

“朕給了你機會,你沒有抓住,你的生身父親臥病在牀,而你卻毫無孝心,只想着爭權!”慶安帝拔高聲音。

“父皇這病,不是真的吧,目的呢?試探我,試探老三?還是爲了收拾蔣家?父皇早知道蔣家有異心,還留着他們,爲的就是應該就是在今日徹底扳倒蔣家和兒臣吧。”燕懷濟恍然大悟。

今日他是輸了,輸在這位父皇的疑心和手段下,他心服口服。

“父皇這般算計人心,就不怕日後衆叛親離嗎?您不信任我,也不信任老三,難道還要信任那個被你逼死生母,屠戮母族的燕瑾瑜嗎?”燕懷濟高聲質問,猶如困獸,發出絕望的嘶吼。

“逆子,你個逆子!”慶安帝怒斥,重重拍打牀畔。

“滾!”

燕懷濟滿目冰冷,一字一句道:“兒臣遵命。”

“兒臣叩拜父皇。”他在地上叩首三下,一次重過一次,地面上甚至出現血痕。

燕懷濟走後,慶安帝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氣,仰躺在牀榻上。

寢殿屏風後,燕瑾瑜靜靜站在那裏,望着自己這位父皇。

在燕懷濟進入寢殿後,高公公攔住了燕瑾瑜的去路,將他從一道暗門帶到寢殿屏風後。

慶安帝和燕懷濟的談話,燕瑾瑜聽得一清二楚。

想也知道,蔣家在大燕經營近百年,勢力遍佈大燕,在京中紮根很深。

即便他和雲容、簡之籌謀多年,也不可能在短短三日時間,推倒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但如果背後有推手,一切就說得通了。

慶安帝是大燕皇帝,他想蔣家覆滅,蔣家又怎麼可能苟活得了。

這場病,應該就是慶安帝用來肅清朝堂、打壓燕懷濟和三皇子勢力的手段罷了。

燕瑾瑜想,即便沒有他們的復仇,慶安帝也會殺了蔣家滿門,只不過他們的出現,給了慶安帝一點便利罷了。

他和雲容想利用慶安帝的力量報仇,卻誤打誤撞入了慶安帝的棋局。

他這位父皇,心思是真的深。

“瑾瑜,出來吧。”

是慶安帝的聲音。

*

朝堂的鬥爭尚且波及不到謝府後院。

初韞這幾日看着如常,實則每每夜裏淚溼枕巾。

青鳶、青鶯看在眼中,心裏疼得厲害,卻不敢在初韞面前提那位王公子。

初韞伏在桌案前抄書,已經抄了一個時辰了。

“小姐,歇歇吧,您抄得太久了,再抄下去,手腕該疼了。”青鶯勸道。

小姐日日爲那王公子抄佛經祈福,一片真心,可那王公子呢,安王都被禁足了,怎麼着都威脅不到他了,他卻還是畏首畏尾,不敢來看小姐。

初韞衝她笑笑,放下筆,“好,聽你的。”

她接過青鶯遞來的茶。

“小姐,快,快去前廳接旨。”青鳶忽然急急忙忙衝進來。

“慢點,到底怎麼了?”青鶯道。

青鳶大喘着氣,“說是給小姐賜婚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