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你憑什麼覺得你能留住她

發佈時間: 2025-07-04 12: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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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老爺此時滿心惶恐,戰戰兢兢地跪在裴宴之面前,身子止不住地微微發顫。

那顫抖的幅度雖不大,卻足以彰顯他內心的極度不安。

大理寺卿裴宴之,在大慶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他是太后娘娘的心腹重臣,大慶人盡皆知。

有時候裴宴之的態度,往往就代表着太后娘娘的心思。

正因爲如此,府衙老爺纔會這般緊張,一顆心彷彿被緊緊揪住。

他不斷地在心中揣測着,生怕裴宴之此次前來揚州,是帶着什麼命令而來。

倘若稍有差池,自己的仕途乃至整個家族都可能面臨滅頂之災。

“我若是明鑑,朱大人這官路,也就走到頭了。”

裴宴之微微揚起下巴,眼中滿是威嚴與冷漠,嗤笑一聲落下這句話。

聲音雖不大,卻如同一道驚雷在府衙老爺耳邊炸響,聽得他更是心驚肉跳,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嘴脣微微顫抖着,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黃家,黃家在揚州的確只手遮天,這揚州如今不知有多少人都指着在黃家做生意呢。”

“可下官真的沒有貪圖黃家的銀子。”

府衙老爺磕磕絆絆地說着話,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慌亂與無奈。

他一邊說着,一邊偷偷觀察着裴宴之的神情,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線索,以判斷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而後就聽裴宴之說了兩個字:“行了。”

這簡短的兩個字,卻彷彿有着千鈞之力,讓府衙老爺瞬間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此案我親自審理。”

裴宴之緩緩起身,身姿挺拔如松。

他微微擡起手,將衣袖上的褶皺一點點撫平,彷彿在整理自己的思緒一般。

聞言,府衙老爺自然是連連應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異議。

他的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口中不停地說着:“是,大人,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大人審案。”

那恭敬的態度,彷彿面對的是一尊不可冒犯的神只。

裴宴之微微頷首,目光冷峻地掃過府衙老爺。

“朱大人最好記住你的話,若在審案過程中有任何差池,你知道後果。”

他的話中暗含警告,府衙老爺連忙應道:“大人放心,下官不敢有絲毫懈怠。”

裴宴之不再多言,轉身向門外走去。

府衙老爺趕忙起身,恭送裴宴之離開。

待裴宴之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府衙老爺才長舒一口氣,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次案件有裴宴之親自審理,看來想要做些什麼,怕是不好隱瞞了。

“快給黃家傳信去。”

聽到他的吩咐,身旁的隨從立即恭敬地側過身子,連忙附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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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老爺微微湊近隨從,壓低聲音,吩咐完,隨從點頭離去。

從府衙出來,裴宴之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成華和明祥。

成華手中拿着厚重的斗篷,一臉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裴宴之出來,成華趕忙上前,腳步匆匆,斗篷隨着他的動作微微擺動。

剛要給裴宴之披上,就聽他問了句:“裴明修呢?”

成華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回答道:“三少爺如今在楊柳巷住,您現在就要見他嗎?”

成華明白此刻裴宴之詢問裴明修的緣由。

他問裴明修,想來也是知道裴明修在揚州瞞着他都做了些什麼。

尤其是在明知香凝身份的情況下,裴明修竟敢擅作主張,這無疑是觸碰到了裴宴之的底線。

裴宴之站在府衙門口,仰頭看着天邊又飄起白雪,潔白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如同他此刻紛繁複雜的思緒。

他的眸光凌冽,彷彿能穿透這漫天飛雪。

今日若不是他來了府衙,香凝會遇到什麼,誰也不知道。

儘管裴宴之說了狠話,也聽她說了那些抗拒的話,可他依舊不能捨下香凝。

要他看着她去死,裴宴之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牽掛,一種即便被她的倔強所刺痛,卻依然無法割捨的情感。

“你明日去見朱章一面。”

裴宴之微微擡手,朝着明祥勾了下手指。

明祥立刻會意,上前一步。

而後就聽裴宴之緩緩說道:“黃家手裏必定不乾淨,問問朱章,他頭上這頂烏紗帽,還想不想戴了。”

裴宴之的聲音冰冷而威嚴,話語中充滿了壓迫感。

“是,屬下明日就去辦。”

裴宴之微微頷首,轉身朝着馬車走去。

成華連忙跟上,爲裴宴之掀開馬車簾子。

裴宴之坐進馬車,成華也跟着進入,坐在一旁。

“去楊柳巷。”

馬車緩緩前行,在雪地上留下兩道淺淺的車轍。

裴宴之坐在車內,神情冷峻,心中卻在思索着與裴明修的見面。

不一會兒,馬車來到了楊柳巷。

裴宴之下了馬車,藉着月色看着眼前的小院。

院子裏很安靜,只有雪花飄落的聲音。

裴宴之徑直走向正屋,推開門,只見裴明修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書,似乎在沉思。

聽到門響,裴明修擡起頭,看到裴宴之,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他連忙起身,行禮道:“大哥?您怎麼來了?”

裴宴之看着裴明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

“三弟在揚州待了這麼久,也該回上京了。”

他的話開門見山,絲毫不加掩飾,裴明修的手握緊手中書卷,就這麼看着裴宴之。

站在門外的成華識趣的上前將門關上。

“大哥,我的生意還沒談完。”

裴明修落下一句,只見裴宴之上前一步,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桌上小爐中還燒着熱水,他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白霧嫋嫋從茶盞中飛昇而起,隔着這道白霧,裴宴之擡眼看向裴明修。

“你以爲,你的心思,我不知道?”

裴宴之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笑意,他將裴明修從裴家的角落裏拎出來,的確是有目的。

可裴明修自己也是有野心的。

“你不是喜歡香凝,你是想用香凝,讓我感到難堪。”

“我都留不住香凝,你憑什麼覺得你能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