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姝雅要哭了,江蔚晚眉宇微皺,露出不滿地神情。
“江姝雅小姐,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動不動就哭,未免太晦氣了吧,在下這裏是營生的地方,不歡迎你這種哭哭啼啼的喪氣之人。”
江姝雅震驚地斂去淚水,一般男人見到她落淚,都會心疼,可面前這個男子竟是無動於衷。
還怒斥她。
她簡直無地自容了,巴不得有個地縫給她鑽。
她氣得心口發抽,藏在袖口的雙手狠狠攥緊着,十指陷入了肉裏,她也渾然不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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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壓着心口的怒火,抿着紅脣,羞憤地說道:“你好歹也是男人,你怎麼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很抱歉。”江蔚晚美目微眯,薄脣露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在下只會憐惜百姓的疾苦,不會憐惜一位裝模作樣的大小姐。”
“你!”
江姝雅再次喫癟,頓時氣得雙目通紅,一時她的心跟堵了棉絮一樣難受,呼吸困難,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姝雅小姐,在下很忙,無事請勿擾。”
江蔚晚下逐客令,江姝雅氣得雙手狠狠絞着帕子,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泄,只能咬着牙,不甘地帶着丫鬟離開了惠仁堂。
江姝雅領着南兒從惠仁堂出來。
南兒氣咻咻地爲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小姐,這個鬱江大夫太可惡了,他居然敢羞辱您……”
話剛出口,江姝雅便轉過頭,陰惻惻地瞪着她。
南兒被她看得心口發麻,忙是垂頭默不作聲地跟在自家小姐身後。
斑駁的陽光下江姝雅美豔的臉蛋上盪漾着獰色,恨恨地說道:“讓人查查這個鬱江大夫,看看他什麼來頭,他居然敢與我作對,我要讓他跪地求饒。”
她的面容扭曲起來。
“本小姐要讓他在京城無法立足。”
南兒悄悄覷了一眼自家小姐,只見小姐她滿臉的怒火,美眸陰森森的微眯着,完全一副要喫人的樣子,她的心口不由直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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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鬱江大夫完蛋了。
*
江蔚晚忙碌了一天,準備回王府,換好女裝到了街口,便遇到從醫館出來的林逸書。
他召來車伕,一輛精緻的馬車跟隨着他。
紅彤彤的夕陽散落,悉數落在他的周身,襯得清雋的他越發英俊,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江蔚晚站在光線之中,看着逆光而站的男子,他朝她彬彬有禮地作揖行禮。
“鬱大夫,在下正要回府,路上路過王府,與你順路,不妨坐我的馬車一起回吧。”
江蔚晚看看天色,日頭已經西沉,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臨。
林逸書滿臉笑意,一雙猶如寶石明亮的眸子透着真誠,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見她不吱聲,便失笑道:“你若是不便,那我先走了。”
“等等。”她朝他莞爾一笑,“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逸書笑容可掬地笑了,兩人並肩着走向了馬車。
江蔚晚與他在車內交流一些醫術問題,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王府。
江蔚晚悠然地下馬車。
林逸書也跟着她下馬,兩人在王府門口閒聊着,便見着某位王爺黑着臉出來了。
夜幕黑了下來,王府四周點着茜紗燈,數千上萬的燈火將秦王府照得仿若白晝。
蕭靖北坐轎輦上,遠遠地看到江蔚晚與人談笑風聲,好不愉悅。
他心口莫名地難受,竟是有那麼一刻他無法呼吸了,俊美的面容暗沉下來,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
看到她與別的男人談得不亦樂乎,他心裏不是滋味,他這是喫醋了嗎?
不。
他絕對不可能喫醋,他不過是看不慣她的行爲,不顧他的顏面,與別的男子來往。
哼。
他不要地冷哼出聲,修長的大手撐着下巴,一雙眼眸鋒利的眼眸冷瞅着燈火下的兩人。
見他們兩人說說笑笑。
他心裏鬱悶的要嘔血了,可面上卻只能假裝無動於衷,漠不關心。
他作爲王爺必須言而有信,因爲李嫣兒讓她割腕放血的事情,他對她的事情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即便心裏多不痛快,他依舊視若無睹,冷淡問身邊的人。
“嫣兒姑娘的病情怎麼樣了?”
“回稟主子,嫣兒姑娘的天花已經痊癒了,不日就能回府了。”伺候的小心翼翼地說道:“看來王妃娘娘的血還真是有效果。”
這……
蕭靖北淤堵在心口的血水差點吐出來,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此沒眼力見,不知道他因爲這件事情,不敢幹涉某個女人了嗎?
他臉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汁來。
那人立即察覺自己失言,滿是對着自己的雙手左右開弓。
“奴婢該死,奴婢胡說八道。”
蕭靖北大袖一揮,朝着身後大喊,“張寒,既然嫣兒的天花已經好了,那選個好日子就將她接回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