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有了這麼大的一樁喜事,衆人先前擔憂蘇鑑也未曾用膳,是以蘇家一大家子聚集在大堂之中用膳慶祝。
蘇夫人身邊的嬤嬤走到蘇夫人耳邊耳語了幾句,蘇夫人頓時道:“這怎麼能行?”
宣國公問道:“出了何事?”
蘇夫人在宣國公耳邊小聲道:“陛下並沒有去東廂房之中歇息,而是與阿言一起住在了她的院落裏。”
宣國公道:“阿言身邊有嬤嬤在,他們年輕夫妻我們這做長輩的,也沒得必要去分散他們。”
到底是在蘇家裏邊,許多規矩也是可以能免則免的。
蘇夫人道:“沒想到這陛下年紀雖小,竟是如此深情,也是我們家阿言的福分了。”
宣國公道:“新的一年咱們蘇家還要莫忘初心忠君治國,不過有些事倒也可以安排起來了。
陛下比流兒還足足年小一歲呢,陛下都當爹了,流兒卻連夫人在哪裏都不知曉,年後也該相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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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道:“祖父,孫兒已有心悅的女子了,姑姑與陛下也甚是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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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國公摸了摸白鬍子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蘇流沒好意思說,便道:“等過些時日孫兒就將她領回家裏來給您過目。”
宣國公道:“好,那祖父就拭目以待了。”
……
翌日一早,蘇靜言醒來的時候便覺得渾身難受得很,她臉色也可見虛弱,卻沒有見到身邊的蕭翊。
“迎春……”
迎春上前來扶着蘇靜言靠在牀榻上道:“娘娘。”
蘇靜言望着外邊的天色,已甚是亮堂了,“陛下呢?”
“陛下回宮去和太后報喜去了。”
蘇靜言行動不便不能下牀,只得在牀榻上由着丫鬟們服侍自個兒洗漱,用了早膳之後,她就命奶孃抱來年年。
寧壽宮之中。
太后聽聞蘇靜言昨日裏在蘇家早產,先是驚慌聽聞母女平安又甚是欣喜道:“這可真是上蒼保佑。”
蕭翊在太后跟前道:“母后,阿言行動不便,兒臣便想着讓阿言在孃家坐月子。”
蘇太后本就心疼自家侄女,不會爲了所謂的皇室規矩,害了蘇靜言的身子,何況在蘇家坐月子衆人疼寵着阿言心情也能愉悅好些。
太后道:“的確,這最近天寒地凍的,少些奔波來往爲好,按理說公主出生不必昭告天下,可這公主到底是陛下與皇后頭一個孩子,還是得昭告天下的。”
蕭翊道:“母后,兒臣也正有這個打算,兒臣想着封年年爲皇太女,昭告天下,順便再免除一年的農稅。”
查處徵西軍讓國庫豐盈了不少,再免一年農稅並不會動搖根本。
太后握着佛珠的手一頓,頓時以爲自個兒聽錯了,“翊兒,你方纔說什麼?封爲皇太女?”
蕭翊點頭道:“嗯,朕不想阿言再受累生孩子了,未免步我母妃後塵,年年大年初一出生又是早產兒,命硬的很,封爲皇太女也無不可!”
太后儘快地轉着手中佛珠道:“翊兒,此事倒也不着急,你纔剛親政也纔剛滿十七沒三日,沒得必要這會兒就立下皇儲。
皇太女一事且等日後再議,倒不如先給個別的封號。”
蘇太后望着蕭翊,心中無法不震驚,到底也是少年尚有赤子之心。
若是換了別的帝王,怎會在剛親政時就定下皇儲,還是她們蘇家的血脈。
蕭翊道:“朕覺得沒得必要等日後再封了,朕也清楚母后的顧慮,這若是貿然立公主爲皇太女,定會惹來皇室宗親與羣臣的熱議。
不管何時封皇太女,總會被羣臣與宗親反對,倒不如趁着此時就定下皇太女的名分。”
太后問道:“你可與阿言商議過了?”
蕭翊搖搖頭道:“尚且沒有,但朕想阿言也絕對不會拒絕的。”
太后也並沒有去攔着蕭翊道:“皇太女一事事關重大,你還是與阿言好生商議一番再下定論。”
蕭翊點頭道:“好。”
蕭翊從宮中到蘇家之後,便就回了蘇靜言的房中。
蘇靜言看着蕭翊便道:“你回來了,母后可有什麼吩咐?”
蕭翊道:“母后聽聞你有女兒甚是開心,阿言,朕想與你商量下年年的封號……朕想直接封年年爲皇太女!”
蘇靜言聽到皇太女三字,瞪大了眼眸道:“你當真的?”
懷着年年之時,蘇靜言倒是一直聽蕭翊這麼說,只是蘇靜言並沒有當真。
蕭翊見着蘇靜言驚訝之情,便道:“你覺得我們的年年不配爲皇太女嗎?”
蘇靜言看着懷中的小女孩,作爲孃親她自是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女兒,雖然她自幼是在哥哥的呵護下長大的。
但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得也不少,遠的不說光是梁歲穗和梁歲柔可是嫡親的姐妹,梁歲穗可嫉恨着梁歲柔。
皇家的兄弟姐妹更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一母同胞的互相殘殺也不少。
若是年年不爲皇太女,日後也還要看“弟弟”的臉色。
何況蘇靜言也不能保證她下一次生的定是一個皇子。
所以蘇靜言並不反對年年做皇太女,只是她所要考慮得更多。
“陛下,我覺得如今封年年爲皇太女還太早,你我都年輕,若是這個時候封年年爲皇太女定會被羣臣所反對。
況且蕭廷還未除,皇室宗親聽得皇太女三字也定要鬧,於大棠朝廷社稷而言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不如再等三年,等你弱冠時若能打敗了蕭廷,再立皇太女也行,屆時年年也三歲了。”
蕭翊被蘇靜言這麼一勸,也覺得是不該操之過急,“那就按照你所說的,等三年之後朕弱冠了再提皇儲一事。”
蘇靜言見着蕭翊伸過來的手腕上的咬傷,道:“你還不處理傷口嗎?萬一留疤可醜了。”
“小妹不嫌棄朕醜就夠了。”
蘇靜言不理會蕭翊的稱呼,轉移話題道:“我昨日早產,算起來罪魁禍首是柳雪銀,此女不除,日後說不定還會惹出來多大的禍事。
可她到底爲蘇家生了一個女兒,看在孩子的份上也難以下狠心要了她的性命,但若再留着她的性命,我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