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荊總覺得上山幾日實在是不大安全,便想着叫宋瀾偷偷跟在後頭,護送着宋婉寧直到寺廟中。
宋婉寧聽見了宋荊的言語只搖了搖頭,瞧着宋荊嘆息道,“父親,女兒去過紅葉山,那紅葉山上,不許任何男眷進山。若是有人,被發現了,寺裏的僧尼會當即拿了大棍子打出門來的。”
宋荊詫異道,“婉寧去過?”
宋婉寧如今卻有些尷尬地握緊了手絹,她前世去過,只因溫廷柏自打帶着崔蕭瀟回來了便不再管她的死活了,叫她實在是沒法子。纔想着去那紅葉山上拜一拜,企圖挽回溫廷柏的心。現在看來,實在是愚蠢至極。
只是如今,這些事卻是不能告訴宋荊的,宋婉寧只低着聲道,“父親恐怕不知,女兒在忠平侯府時,去過紅葉山。”
宋荊見宋婉寧提起了這段往事,便知道宋婉寧說的是什麼意思。只以爲是當初溫廷柏外出叫宋婉寧沒辦法,只好上紅葉山祈福祈求溫廷柏能回來。一個將軍府的嫡女,嫁了一個不堪嫁的,竟然過到了這個地步。
宋荊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宋婉寧的肩頭道,“是父親對不住你。”
“都過去了。”宋婉寧淡淡笑笑。
宋瀾見如今事情變成了如今模樣,只蹙眉道,“這個南紅秋,只怕肚子裏憋着什麼壞水呢。讓妹妹跟着她上山我實在不放心,實在不行我穿個丫鬟的衣服混上山去。”
“不成。”宋荊聽見這話只搖了搖頭,“你如今身形高大,穿了丫鬟的衣服鐵定穿幫。”
“那該如何?”宋瀾如今蹙着眉,實在是有些着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別着了南紅秋的道了。”
宋荊給二人出主意,“我在先前,在京城知道個鏢局,裏頭有幾個武功不錯的女鏢師,不如請了人隨着你妹妹一同上山,也好有個照應。”
“那也行吧,只是我如今實在是不放心。”宋瀾瞧着宋婉寧,只嘆氣道,“妹妹只上山一日,第二日一早便說染了風寒要下山,我只在山腳下等着妹妹。做做樣子就得了,那個老瘋婆子死不死的幹我們什麼事兒?”
“瞧你說的什麼話?你如今說話是越發沒有體統了。”宋荊瞥了一眼宋瀾,沉聲道,“這京城裏有學堂,你平日裏雖然武功不錯,可這學問卻是有待考究。我近日來厚着臉皮跟學堂的主簿說了,讓你進去聽一聽,也好別當個睜眼瞎。”
宋瀾聽了宋荊這麼說他,倒是有萬分的不樂意,“爹!兒子雖然從小在邊關,可也是念過書的,父親何必這樣貶低你兒子我。”
宋荊只瞥了一眼宋瀾,“不去學堂,那去和別家的女子相看,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自個兒選一個罷了。”
“我去,我去不行嗎?”宋瀾忙不迭投降。
這事兒了了,宋荊看向宋婉寧,神情有些嚴肅道,“好孩子,你大哥雖然平日裏沒個正形,可這次說的話卻話糙理不糙。如今呆在紅葉山終究是不安全,就照你大哥說的做。只上山一日,第二日一早便下山,到時候就讓你大哥接你回來。”
宋婉寧輕輕應聲,如今南紅秋不知道在琢磨着什麼招數,宋婉寧心中沒有底也不敢任性,“既然如此,就照着爹爹和大哥說的做。”
宋瀾和宋荊商量定了,當即便出了門去,給宋婉寧找了那年輕的鏢師裝扮上。
翌日一早,宋婉寧帶着朱雀彩雀和四個鏢師一道出了將軍府。
南紅秋身邊跟着的,不過是徐媽媽和兩個丫鬟,見着宋婉寧如此興師動衆,一時間笑出聲來,只看着宋婉寧道,“寧姑娘這要是知道的的人見你帶了這麼多個丫鬟,只怕是會被你這麼大的陣仗給驚呆了的。”
宋瀾聽見南紅秋這話第一個不答應,當即便反駁道,“二嬸嬸這話說的奇了,昨日我問嬸嬸,可能保證我妹妹的安危。嬸嬸沒應聲,如今不過多帶了兩個丫鬟,嬸嬸又頗有微詞。實在是不知道嬸嬸此次上山到底是沐浴齋戒,還是專門挑刺的。”
南紅秋見如此,登時便被宋瀾噎住不知道是何言語,只爲自己開脫道,“瀾哥兒這話說的,我不過是擔心人太多了上山太大張旗鼓,容易找人閒話?”
宋瀾嘴巴好似開過光,偏偏不願意放過南紅秋,“若是如此,那嬸嬸委屈一下將自己的兩個丫頭留在府裏,看着人數也不多了。反正嬸嬸上山是爲了求子的,帶着丫鬟也沒用,受人伺候反倒是顯得心不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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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南紅秋攥緊了拳頭,卻又拿宋瀾沒辦法,只乾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寧姐兒便帶着丫鬟們上山吧,我不多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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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荊因得有公務在身,便安排了宋瀾送了宋婉寧和南紅秋到紅葉山腳下。
只是到了地兒,宋瀾也不好再跟上去了,只朝着宋婉寧低聲道,“照着計劃行事,我明日一早便在這兒等你。”
宋婉寧輕點了下頭,跟着南紅秋一道上了山。
紅葉山是如今出了名的山,來上香和住宿的女子只多不少,一路上山下山都緊鑼密鼓。
宋婉寧上了山後,和宋婉寧一道在寺中主殿拜了拜上頭的佛像,南紅秋心裏拿着珠串呢喃自語着。
待禮罷,南紅秋才裝模做樣的拉着宋婉寧找到小尼姑,分了廂房。
宋婉寧手裏拿着寫着廂房數的竹簡和鑰匙,還沒跟着手裏頭的小丫鬟去廂房便聽見了一個極爲熟悉的聲音。
“宋婉寧?”
宋婉寧回過頭去,恰巧瞧見了盧紫君那張熟悉的臉。
盧紫君見宋婉寧轉過頭去,登時笑開了花,朝着宋婉寧直道,“我還以爲不是你,原來真是。”
宋婉寧沒想到竟然在這紅葉山上見到了盧紫君,一時竟然有些驚奇,只看着人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盧紫君說到這兒,竟然還有幾分不好意思,“我前些時候跟忠平侯府的二郎退親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被我母親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