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檸和季呈確定好了時間,他說來機場接她。
原本想着讓壽星來接怪不好意思的,但季呈堅持,她也就接受了。
還好宴請安排在晚上,也不至於太急。
溫南檸睡了個自然醒,醒來的時候紀宴西不在。
她發了微信過去,“在哪呢?”
“公司,上午還有點工作,我們直接在機場見。”
“嗯。”
掛了電話,溫南檸洗漱好下樓。
仙姨從廚房裏探出個頭,“溫小姐你起啦,我把早飯端出來?”
“謝謝仙姨。”
仙姨笑開,“真客氣。”
溫南檸喫着早飯,刷着手機上的新聞。
忽然,一條微信信息跳出來。
她滑動屏幕打開。
是陳凌珏的信息。
她歪着頭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加他微信的,想了一陣才記起來好像第一次見面就加了,但是沒怎麼說過話。
週末一大早發消息給她?有點奇怪。
她喝了一口粥,點開對話框。
“幾點的飛機?”
沒頭沒尾的,什麼意思?
溫南檸放下勺子,打字回了過去,“什麼?”
“我今天也回深城。”
這麼巧?
溫南檸愣了下,又想起季呈和陳凌珏的關係,舅舅不會也邀請他了吧?
於是小心翼翼地問,“有工作?”
對方立刻回了過來,“你舅舅生日也邀請了我。”
果然。
溫南檸本來想告訴他飛機時間,但是一想到紀宴西和他之間好像針尖對麥芒,碰到怕說不了兩句又要互懟,手指頓了下,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
萬一他也要買同一班呢?
這麼猶豫的時間,他又發了一條過來。
“我是一點的。”
溫南檸鬆了一口氣,不是一班飛機。
她故意道,“我和紀宴西是一點半的。”
“嗯,那深城見。”
“好。”
放下手機,溫南檸眨眨眼,不太明白他爲什麼要特意問他們時間。
她沒多想,喫完早飯,她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又收拾了下自己,準備去機場。
明犀把她的行李放到後備箱,她直接上了車。
剛啓動,就收到紀宴西的電話。
溫南檸眉眼一彎,背靠在椅子上,帶着點撒嬌的語氣,“出發了嗎?”
帝星裏機場還要更遠一些,又是週末,如果要算上市中心堵車時間,得早一點出發。
手機那端沉默了一下,然後傳來紀宴西略帶歉意的聲音,“抱歉,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去了。”
握着手機的手一頓,笑容頓失。
溫南檸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她好像心底隱隱能猜到是這個結果。
因此紀宴西說出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大的失望。
他最近忙,要他抽出兩天時間專門陪她確實有點不切實際。
她抿了抿脣,決定做個大度的女朋友,於是盡力扯開一絲笑容,恢復成輕快的語氣,“沒事,你忙好了,我自己去就好啦。”
“抱歉,你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
“好。”
掛斷電話,溫南檸盯着手機半晌,她沒有問他爲什麼。
大概也知道是忙這個理由。
視線轉向窗外,她盯着路邊倒退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犀從後視鏡裏偷偷看了她一眼,想說可又不能說,心口也憋得慌,索性踩下油門,飛快離開山頂。
紀宴西站在許家公寓前,身後跟着幾個保鏢。
裏面催債的人已經被保鏢趕走,那一家三口正抱在一起痛哭,吵得紀宴西頭疼。
他上午原本在公司有個高層會議,臨近結束時接到許詩涵的求救電話。
人命關天,他帶着保鏢趕到時,公寓裏已經被砸得面目全非。
斷斷續續也算了解了原因,許成暉公司破產,被人騙錢,借了高利貸,利滾利之下早就沒了還錢的能力。
而這間紀宴西買給他們的公寓也早就被抵押。
現在催債的人上門,如果不是紀宴西趕到,這一家三口今晚要睡大馬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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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好意思哭?
紀宴西按了按太陽穴,給了保鏢一個眼神,保鏢立刻踹了一下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這才制止了廖娟哭天搶地的嚎叫。
許詩涵在一旁無聲地落淚,心裏憤恨至極。
她怎麼攤上這樣一對父母,盡拖她後腿呢?
廖娟怔怔地看向紀宴西,不敢再出聲。因爲上次潑油漆的事情,紀宴西已經給過她警告,以至於現在見到他表情冷沉的樣子,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紀宴西站在他們眼前,居高臨下地審視,最後視線落在許成暉身上,
“還有臉哭?之前給你們的五千萬呢?”
許成暉臉色一僵,“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許詩涵睜大眼睛回頭,“什麼五千萬?”
紀宴西嗤笑一聲,淡淡道,“你爸媽說老爺子給你的三千萬分手費沒辦法兌換,來向我要錢,我給了他們五千萬,這纔多久?
許成暉,你這燒錢的速度真是可以,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豪富之家,不在乎這點錢。”
許詩涵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看向父母。
要了這分手費,不就坐實了兩人毫無關係了嗎?
她氣得抹眼淚,“爸媽,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廖娟心虛,看了女兒一眼又狠心道,”還不是你,明明沒死也不知道告訴我們一聲,我們以爲你死了,你爸公司又出了問題,沒有那筆錢公司就垮了。”
可是,有了這筆錢還不是垮了。
明明不是做生意的料,爲什麼要攬這個活呢。
退一步講,拿着五千萬喫香的喝辣的不行嗎?非得要這麼折騰!
許詩涵心裏對父母恨到了極點,可又沒有辦法。
沉默着在一旁無聲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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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娟看看女兒,又看看紀宴西,心裏起了注意。
她面上不露聲色,眼珠子一轉,決定折了面子求紀宴西,“宴西,請你看在詩涵的面子上幫幫我們,他們如果抓走她爸爸,那是要斷手斷腳的呀,那我們這一家子就毀了。”
紀宴西冷冷地哼了一聲,“還不如斷手斷腳,躺在牀上也不至於這麼能折騰。”
話音一落,許成暉臉色更僵了幾分。
他是沒什麼能力,可被一個小輩這樣數落到底是丟了大臉。
心裏委屈又不得不承認紀宴西罵得對。
一時無言。
廖娟邊抹淚邊偷偷推了推許詩涵。
許詩涵僵着臉,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
她現在弄不清紀宴西的態度。
昨天還冷冰冰地說兩人已經沒了關係,可今天接到她的電話仍然二話不說地跑過來。
這是不是說明他心裏還有她?
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想再在他面前留負面的印象,可他們到底是自己父母,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去死。
她思忖了一會兒,站起身走到紀宴西面前,垂着眸低聲道,“宴西,我知道我沒什麼臉來求你,可是他們到底是我父母,不能看着他們去死。我求你幫幫他們。”
紀宴西沉着臉,沒有說話。
“你放心,我會還錢的,你能不能先幫他們度過這次難關。”
紀宴西脣角勾了勾,“你怎麼還,賣衣服嗎?”
原本這話紀宴西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帶有什麼偏見,可聽到許詩涵耳朵裏那是萬分的刺耳。
她閉了閉眼,“我只是去代班的,並不是在那裏工作。我既然回來了,可以繼續演員的工作。我可以演戲還錢。”
“演戲賺錢?你以爲過了三年,你還有這個市場?就算三年前,沒有我在周旋,你有那麼多戲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