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是這樣的疼痛，顧夜寒睜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光芒中的女人。
唐甜！
她似乎是專門來克他的。
自從她出現，他的頭痛症，似乎都發作地更頻繁了一些。
後臺。
參展的設計師們，都好奇地朝前臺看着。
林曼妮也不例外。
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燈光太亮，林曼妮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
然後，她聽見主持人興奮的聲音。
“讓我們一起歡迎！傳說中的設計大師！唐甜女士！”
唐甜！
這個名字，恍若一個魔咒，讓林曼妮瞬間僵立在了原地。
林曼妮有些難以置信地看過去。
唐甜水青色旗袍上，彷彿有光芒在盪漾，她精緻的側臉，在林曼妮看來，卻彷彿魔鬼的面容。
“不可能。絕不可能。”林曼妮有些腿軟，嘴裏不停地喃喃着。
唐甜明明已經被她奪走了一切。
她就該乖乖當一個失敗者，她怎麼可能，搖身一變，成爲了zero！
“zero竟是這麼年輕！還這麼好看！”
“我們夏國，終於有一個服裝大師了。”
“我之前就粉zero，現在見了本人，更粉了。”
旁邊的設計師們，彷彿化身了迷弟迷妹，一個個眼中都在閃着光。
“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林曼妮莫名覺得刺耳，不由尖聲說道：“誰也沒見過zero，她說她是，她便是了？萬一是假冒的呢？”
對，唐甜，一定是個冒牌貨。
林曼妮狀若瘋狂。
旁邊的人都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林曼妮努力整理着神情，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只是怕主辦方被騙了。”
“林設計師，這種事情，主辦方肯定比我們謹慎多了。”一個年輕設計師忍不住說道：“你憑空揣測，恐怕不太好。”
林曼妮咬了咬牙，突然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神情：“這個唐甜，我是認識的。六年前，她糾纏夜寒未果，就用刀刺傷了我。那一次，我差點就死在病牀上了！我只是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品行低劣的人，會是zero。”
林曼妮的模樣楚楚可憐。
衆人都不由愣住了。
還有這種事情？
那林曼妮的失態，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她現在這麼厲害，還是這次的評委，她肯定會針對我的。我只是，有些太害怕了。”林曼妮眼中含淚：“我個人倒是無所謂，可是驚鴻……是那麼多人一切的心血，我真怕她會故意毀了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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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妮一副柔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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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忍不住說道：“就算她是評委，也不能一手遮天。如果她的評分不公正，不僅僅是我們，觀衆也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林曼妮擦了擦眼淚，柔聲說道：“那我就，先謝謝你們了。”
林曼妮表面上還穩得住，心裏已經是心急如焚！
唐甜不僅沒有被打倒，反而更加閃耀。
這完全不在她的猜想之中。
這六年來，她爲了維護住顧夜寒，已經傾盡了全力，可顧夜寒對她，始終有些不冷不淡的樣子。
如今，唐甜回來了。
如果他發現……
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謊言。
林曼妮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沒有人比她更知道，那是一個何等可怕的男人。
她騙了他這麼久，一旦真相揭開，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這麼下去。
她一定，要儘快，再次讓唐甜消失。
林曼妮咬住下脣，眸底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唐甜，這一切，可是你逼我的！
唐甜的出場，引發了一陣轟動。
現場閃光燈狂閃，相關新聞幾分鐘之內，就登上了頭條！
洛華菱坐的筆直，整個人得意非凡，她不停地跟身邊的姐妹表示：“看到沒有？這是我新交的閨蜜，厲害吧。”
一衆貴婦人，也是連連點頭，看着唐甜的眼睛，都在發光。
到了她們這一步，要的是什麼，不就是面子嗎？
而唐甜，偏偏就是一個能夠讓她們脫穎而出，讓她們擁有面子的人！
顧夜寒無法將目光從唐甜身上移開。
那陣劇烈的頭痛來得快，去的也快。
他整個人，卻異常煩躁。無數的記憶碎片，不停地在腦海中飛舞着，他儘量想要抓住些什麼，卻都只是徒勞。
“下面，請唐甜小姐入評委席。接下來，一共十二家設計公司，十五位優秀設計師，將會拿出他們的代表作，進行開場大秀。唐甜女士，會爲這些作品進行打分。”主持人說完，看了一眼唐甜。
唐甜點了點頭。
主持人便宣佈，走秀開始。
模特陸續進入前臺。唐甜拿着本子，認真地打着分。
林曼妮的作品，在第十個。
她的心懸在半空中。
她的作品是驚鴻！
她和唐甜都知道，這件作品是怎麼來的。
林曼妮咬了咬牙，強行鎮定了下來。
唐甜現在固然混的不錯，但是，她的背後，可是顧夜寒！
夜寒今天也在現場。
難道，唐甜還敢當着顧夜寒的面，說出驚鴻的真相嗎？
她絕不敢的。
到了次序，驚鴻準時上場。
這是一條青色的拖尾禮裙，禮服經過特殊處理，行走時，彷彿有鱗片在閃動着光芒。
模特的身材極好，行走起來，真的宛如是一條青蛇。
“過去了六年，還是這一條裙子。”現場有人議論：“林曼妮，真的是打算靠它吃一輩子了。”
“那這條禮服，的確是看一次驚豔一次。”
“林曼妮真的是有些可惜。她要是能保持住水準，恐怕成就遠不止於此。”
“這就是江郎才盡吧。可能這一條裙子，就耗光了她一生的才華。”
唐甜看着搖曳着光芒的驚鴻，眸光淡淡，平靜地在本子上，打了一個分。
走秀環節結束後，根據流程，唐甜要宣佈分數。
總分是十分。唐甜給每一件作品，都打了分。
第一個出場等待評價的，是一個年輕的男設計師，他有些緊張地看着唐甜。
畢竟，這是zero首次露面，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實性格是什麼樣的。萬一很尖酸刻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