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一直無腦喜歡厲千澈。
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底線。
如果是在六年前,兩人婚姻期內,厲千澈這樣抱着她,哪怕他什麼都不說,她也覺得甜蜜。
可是……
現在,他是宋安心的丈夫,卻還這樣抱着她,他對婚姻有敬畏心嗎?
還是說,男人都喜歡家裏養着白玫瑰,然後,在外面找朵紅玫瑰?
享受偷情帶來的樂趣和刺激?
她很討厭厲千澈這樣親近自己,豎起全身的刺。
厲千澈胃裏仍舊火燒火燎的難受,比之前已然好了很多。
至少,燒的沒那麼厲害了。
他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個遊魂,緊緊抱着宋安寧,彷彿抱着的是救命稻草。
“不要提她。”
“我和她沒結婚!”
像是要證明什麼,男人這話說的又急又快,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箍在宋安寧腰上的手摟得更緊。
“宋安寧,不要拿你的準則衡量我!”
“小心我讓你見不到厲卓慕!”
安寧重重嘆息一聲。
他大概是真的怒了。
如果不是真的怒火沖天,也不會口不擇言提及厲卓慕。
可……
厲卓慕是她的軟肋,亦是死穴。
只要提起孩子,安寧縱使有再大的不滿,也只能咽回肚子裏。
爲了兒子,她可以忍。
聽出厲千澈話裏的怒意,安寧沒有再說什麼,她不想招惹這個男人,也不想跟他鬧翻。
只想讓兒子早點接受自己,叫她一聲“媽媽”。
然後,她就帶着一雙兒女離開南城,改名換姓,去厲千澈再也找不到他們的地方生活。
這個目標,是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動力,亦是源泉。
當腦海裏浮現起和一雙兒女幸福生活的畫面後,身後的男人也變得沒那麼令人厭惡了。
青菜肉絲粥很快熬好。
安寧指揮厲千澈坐到餐桌上,將粥盛出來放在他跟前。
然後便回去了孩子們的房間。
躲厲千澈。
宋心念睡覺愛蹬被子,海城不比南城熱,怕小姑娘着涼,給她蓋好被子,又去看了看兩個男孩子。
清幽的小夜燈下,安寧端詳着兒子沉睡的容顏,心頭暖暖的。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厲思慕突然張開了眼睛。
對上孩子純真無邪的雙眼,安寧心上的那根弦猛然被人拔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頭流轉。
她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只是莫名想靠近這個孩子。
“你怎麼還不睡?”
怕吵着厲卓慕,安寧聲音壓的很低。
厲思慕黑白分明的眼睛落在她眼睛上,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她:“你是媽媽嗎?”
安寧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面對這個單純又渴望母愛的孩子,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卻也無法說服自己答應。
畢竟……
宋安心纔是他的母親。
但她對孩子關心太少,讓孩子感覺不到母愛,厲思慕纔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的沉默成了一把利劍,攪動着厲思慕不安的心。
孩子滿是失落的看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躺回枕頭上,閉起眼睛。
那樣的畫面,深深刺痛宋安寧的心。
急忙走過來,停在孩子身邊,摸了摸他短短的發,終究沒能說出拒絕的話:“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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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思慕眼皮掀開,看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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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等他睡踏實後,才離開。
原本,她是準備跟宋心念睡小牀擠一夜的。
剛走出房門,就遇上了厲千澈。
男人斜倚在牆邊,一條腿微微曲起來,嘴角含着雪茄,並沒有抽。
襯衫最上端兩顆鈕釦解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喉結滾動,性感撩人。
沒等安寧移動,他已經走過來,將她圈在長臂下。
微微俯身,岑薄性感的脣落在安寧耳尖上:“陪我。”
安寧知道力氣大不過他,掙扎只是白費力氣,便沒有動。
杏眼擡起,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要多的男人:“厲千澈,你有妻子,我有丈夫,我們不可以這樣。”
知道這人喫軟不喫硬。
沒打算跟他硬碰硬,說話語氣都是溫柔的。
最後一個字說完,便覺得身上一緊。
那人力氣加大,將她緊緊箍在懷裏,彷彿銅牆鐵壁。
就連聲音也變得冷冽起來:“收回你剛纔的話!”
言辭之間,透着濃濃的威脅之意。
剛剛舒服一些的胃,也因着宋安寧的這句話,又變得扭曲起來。
隱隱作痛。
安寧嘆了口氣,繼續跟他講道理:“厲千澈,你不能不講道理。”
“你喜歡的人是宋安心,我喜歡的人是韓謹言,你這樣勉強我,有什麼意思呢?”
她清晰的看到對面男人視線變得駭人起來,戾氣滿滿。
宋安寧甚至有種預感:總覺得他會分分鐘掐死自己。
“呵!”
那人輕笑一聲,稍一用力,便將安寧打橫抱了起來。
腳尖勾住門,關上。
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呵成。
安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扔在了柔軟的大牀裏。
牀很軟,她被扔上去後,顫了顫,絲毫沒有疼痛感。
下一秒,身上壓了一個人。
“閉嘴!”
男人態度蠻橫又無禮,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安寧不得動彈。
“宋安寧,給你我聽好了,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宋安心’三個字,我就把厲卓慕送去國外,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剛纔,在廚房的時候,他向她解釋過了:他和宋安心不是夫妻關係。
爲什麼這女人聽不進去?
還一再向他強調韓謹言是她的丈夫。
“另外,不要在我跟前提起韓謹言,也不要說他是你丈夫,否則,我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
那天晚上,聽她叫“韓謹言”的名字時,他便怒不可遏。
恨不得把“韓謹言”三個字碾碎了,扔進海里。
現在,聽她強調她和韓謹言的夫妻關係,更是怒火中燒。
安寧想到白笑笑告訴自己的事:韓家的企業被厲千澈打壓。
“好,我可以不提韓謹言,但你要答應我,不再打壓韓家的企業。”
這麼多年,韓謹言幫了她那麼多,她還沒能報答他的恩情,就把他拖進了她和厲千澈的糾葛裏。
這跟忘恩負義有什麼區別?
話還沒說完,身上的男人陡然吻上來,堵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