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便存在一天;同樣,也正因爲我的存在,沈家才能存活至今,屹立不倒。”
“而不是沈家在,將軍府在,我在。如果是你們最重要,那我怎麼沒見誰去考科舉或者上戰場?爲什麼還一直靠我供給資源?”
這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捅進了幾位老人的心窩,將他們虛僞的假面具撕得粉碎。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冰冷而帶着嘲諷,讓人無法忽視其中的真實與刺痛。
族長的臉色微微一變,眉宇間浮現出一絲陰沉。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也隨之變得強硬起來:“別忘了,這是沈老將軍託付給你的責任,不允許你離開沈家。”
沈珺薇聞言,挑了挑眉,臉上掛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行啊,我不出走沈家,但你們可以把我趕出去嘛。”
她的聲音聽起來輕描淡寫,彷彿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完全沒有任何被威脅後的緊張或恐懼。
接着,她攤開雙手,一副無所謂的姿態,語氣更加輕鬆自在:“你們不是一直認定沈戰是家主嗎?那繼續把他當家主不就行了,何必聽我的?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沈戰解決不就好了嗎?”
這一番話猶如平靜湖面上投下的一塊巨石,激起層層漣漪。
族長、太叔祖和叔祖急匆匆趕來,就是覺得沈珺薇不過是個沒經歷過什麼大風浪的小丫頭片子。
估摸着她肯定沒見過什麼世面,說不定一嚇唬就慫了。
畢竟,這樣的場景在過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只要稍微施加壓力,那些年輕人多半都會乖乖低頭,俯首帖耳。
然而,這一次的情況顯然出乎他們的預料。
可沒想到,人家不慌不忙,甚至一句話就把他們的軟肋給掐住了,讓他們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三個人站在那裏,像雕塑一般,彼此對視卻難以啓齒,內心的驚愕幾乎要溢於言表。
太叔祖最先按捺不住情緒,乾咳了一聲,試圖找回場上的主動權。
他板起面孔,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權威且不可置疑:“沈珺薇,你在我這兒好歹算是晚輩吧,說話能不能別這麼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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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面?”
沈珺薇緩緩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隨即冷笑了一聲,眼神中透出一股冰涼的寒意。
她的手輕輕搭在膝蓋上,指尖不經意地摩挲着衣料,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冷靜而從容。
“我爲家族爭光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過來道謝?”
她說到這裏,語氣驟然加重,眼睛也亮了起來,直視着對面幾位長輩,彷彿要把多年的積怨一口氣宣泄乾淨:“我在戰場上拼得遍體鱗傷,甚至癱瘓在牀上,怎麼不見你們心疼過我?”
“現在倒想起搬出長輩的身份,想讓我乖乖聽話,做你們覺得對的事情?憑什麼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每一句話都宛如鞭子抽打在人心上,讓人無所遁形。
“我連沈戰、周氏還有那些兄弟姐妹都能斷得乾乾淨淨,你們憑什麼認爲我會給你們面子?”
此時此刻,連空氣似乎都被點燃了一般,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貿然插嘴,唯恐再觸碰到她的逆鱗。
冬雲瞅準時機插了一句,打破了這片死寂。
她語調平淡,卻帶着些許意味深長的味道:“這就像在店裏幫忙似的,我也只見過夥計巴心巴肝地幹活討好掌櫃,什麼時候見過夥計趾高氣揚地指使掌櫃的幹活?”
族長等人被嗆得啞口無言,完全不知道接下來還能說什麼。
他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彼此之間交換着複雜的眼神,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點。
似乎每一個字都被卡在喉嚨裏,怎麼也吐不出來。
過了許久,族長才勉強擠出一句:“沈珺薇,你真的如此冷酷無情嗎?”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乾澀,甚至夾雜着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好像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這話說出來到底有多少底氣。
沈珺薇忍不住嗤笑一聲,那笑聲清脆卻又透着一股寒意,如同冬日裏的冰棱滴落。
“我無情?從事情鬧到現在,我有主動去找過你們麻煩嗎?”
她擡起眼,目光冷冷地掃過衆人,語氣如刀鋒般銳利,“如果是我無情,那麼你們又算什麼?一羣跑到我面前指手畫腳、顛倒黑白的人,反而來指責我的態度?”
“今天要不是你們跑上門來羞辱我,還想替我拿主意,哪會有這些事兒?”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甩在對方臉上。
那些原本自以爲佔據道義高地的人,此刻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族長等人頓時面面相覷,尷尬至極。
空氣中瀰漫着難以言喻的沉悶,每個人都不敢直視彼此的眼睛,生怕看到的是與自己同樣的窘迫與不安。
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化作一片鐵青。
太叔祖這時接過話頭,他上前一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試圖緩和局勢。
“你們都清楚,在場輩分最高的是我,我就說句公道話。”
他說完停頓了一下,彷彿爲了加強自己的威信。
然而,那種故作姿態的動作並沒有帶來任何說服力,反倒讓人覺得多了幾分虛僞。
“月兒,你這孩子太敏感了,族長根本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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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開口,聲音聽起來儘量柔和,但卻掩蓋不了話語中的敷衍。
“你還年輕,不瞭解家族的重要性,千萬別一時衝動做了將來後悔的事。”
沈仛月聽了,只覺一陣倦怠涌上心頭。
原本還有些期待他們會拿出真正的理由或者解釋,結果聽完發現簡直是對牛彈琴。
她暗歎一聲,心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這些人不過是在重複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根本沒有觸及問題的核心,更別提解決矛盾了。
她淡然說道:“如果你們沒什麼要說的,那就請回吧。只要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的話語雖然平靜,卻蘊含着不容拒絕的力量,就像平靜湖面下的暗流,隨時可能爆發。
“要是再糾纏不清,那就別怪我斷掉給家族的所有資源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