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巴醫院是塔斯爾島最好的醫院,此時的沈行屹正躺在這裏的病牀上。
他蒼白的臉色中透着些許紅暈,一雙好看的眉眼緊緊閉着。
張舟焦急的看着病房外,望眼欲穿。
十幾分鍾後,他萬分期待的身影終於出現。
“許小姐。”
他快步走到病房門前,將兩人迎進來。
許岫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沈行屹,不由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舟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他們在低聲說着,小豆丁也從許岫身後探身出來,看到沈行屹躺在那裏後嚇了一跳,忙來到牀邊。
他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戳沈行屹的手臂,隨後又踮腳去戳他的臉頰。
發現他真的一動不動後,又努力的去摸他的額頭。
這一摸讓他瞪大了雙眼。
“媽媽,爸爸的額頭好燙,爸爸生病了。”
許岫也走到病牀前,頗爲無奈的看着沈行屹。
據張舟說,沈行屹不知道爲什麼非要來北極陪他們,然後就拼命工作,把未來半個月要完成的工作硬是縮短到三天。
他就這麼沒日沒夜的工作了三天,然後直接來到了這裏。
結果下飛機就病倒了。
張舟被嚇到,忙要聯繫她,但沈行屹在清醒的瞬間警告他不準告訴許岫,之後就又燒得昏過去。
張舟不敢違揹他的指令,只能獨自在醫院一直陪着。
這幾天沈行屹雖然也有醒過來的時候,但人一直昏昏沉沉不太清醒,眼見着許岫節目錄制結束就要離開,張舟這纔不得已聯繫了她。
許岫聽完張舟的話,差點就要被氣笑。
真的是……
沈行屹這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哪個正常人忙工作會三天不好好睡覺也不好好吃飯,這怎麼可能不生病?
但沈行屹生病到底和她跟兒子有點關係,所以她也只能將行李放到一邊,打消了只是看看之後就離開的打算。
正好醫生又再次過來檢查,許岫將外套放到一邊,在病牀邊坐下,又細細問了一遍沈行屹的病情。
發現他只是單純的沒休息好抵抗力下降,再加上這裏的溫度和國內差距大,這才一病不起後,總算稍稍放下心來。
如今燒已經退了,只是還需要好好休息。
看到小豆丁咬着脣擔憂的看向病牀,她輕聲安慰着小豆丁:
“別怕,爸爸只是太累了,等爸爸睡夠就會醒過來。”
小豆丁嚴肅着一張小臉點頭。
許岫也趁機教育小豆丁:
“你看,爸爸這麼強大的人不好好吃飯睡覺也會生病,所以以後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吃飯睡覺知不知道?”
小豆丁認真的點頭:
“我知道了媽媽。”
*
即便沒有在國內,張舟也將一切安排的妥當,這是一間獨立的高級病房,有單獨陪護的房間可以休息洗漱。
甚至連陪護的房間都比普通的星級酒店要豪華舒適。
“許小姐,您有什麼需要可以打我的電話,或者找門口的保鏢翻譯都行。”
張舟將一些吃的用的東西送來,又叮囑一番後,就默默消失。
之後許岫和小豆丁吃過晚飯,就在這裏睡下。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沈行屹仍舊在昏睡中。
許岫不由地有些着急。
雖然醫生又來檢查過說沒有問題,但人一直不醒難免會讓她有些多想。
正巧葉塵因爲工作室的事打來電話,許岫跟小豆丁囑咐幾句後,就出去接了電話。
和葉塵打了半小時電話後,許岫一回頭就看到身後站了一人。
她下意識後退半步,看清是夏殊聿後,這才放鬆下來。
夏殊聿似乎已經站在這裏許久,他擰眉看着許岫問道:
“你生病了?還是許知讓?”
許岫搖頭:
“小讓父親生病了,不過已經沒事了。”
她作勢要離開,卻發現夏殊聿並沒有讓路的意思。
許岫不禁疑惑的朝他看去。
夏殊聿似乎有話要說,他動了動脣瓣,卻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許岫主動開口:
“你是有什麼話要說?”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察覺到夏殊聿似乎在偷看她,之後她就察覺夏殊聿在悄悄觀察自己。
只不過對方並未有什麼過度逾越的舉動,所以她也就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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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主動問起,夏殊聿猶豫片刻後,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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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許岫面無表情,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這套搭訕的說辭也太古老了吧……
她輕笑一聲,正要開口,眸色卻忽然微微睜大:
“沈行屹?”
她扒拉開夏殊聿,朝着走廊另一邊走去。
沒錯,沈行屹醒過來了。
他不光醒過來,還下牀來到了走廊。
許岫快步走到沈行屹身邊,將他上下打量一圈:
“你怎麼出來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行屹面色不太好看,他盯着許岫看了幾秒,漆黑的一雙鳳眸中暗光流轉。
許岫竟奇蹟般在他的眼底隱隱察覺出一絲委屈。
她眨了眨眼。
嗯,一定是她看錯了。
沈行屹收回目光,將視線投向已經走過來的男人身上。
夏殊聿,那個在節目中對許岫有着諸多照顧和關注的男人。
沒想到才醒過來,看到許岫的第一面就是她和這個男人相視而笑的畫面。
想到這裏,沈行屹臉色更是沉了幾分。
面對他冷然的神情,夏殊聿不僅沒有迴避,反倒審視般的打量起他來。
許岫自然也發現了兩人幾乎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疑惑的看了看沈行屹,隨後又看向夏殊聿。
難道這兩人認識?
最終,還是小豆丁的出現打破了這種怪異的氛圍。
“媽媽,爸爸,夏叔叔,你們在幹什麼呀。”
許岫這纔回過神,簡單爲兩人做了一下自我介紹,隨後就推着沈行屹回病房。
“大夫說你身體虛弱,你還是躺着吧。”
沈行屹耳根微燙,嘴硬道:
“我沒事,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
“啊對對對,只是水土不服燒到40度,高燒不退昏睡好幾天而已。”
許岫的調侃讓沈行屹臉頰都跟着泛紅,只能低着頭重新回到牀上。
而夏殊聿則是站在病房外。
他遠遠的看着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畫面沉思了片刻,最後也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