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靈兒是樓家幾個姑娘中,最爲得寵的一個。
一方面是因爲她是唯一一個會五行之力的女娃,另一方面則是她長相甜美,一張嘴總會討的老一輩的歡心,所以在她出生後,樓家當家,曾經說過,一定會給她選一個人中之龍的男子,成爲她的夫婿。
在遇到厲長煜之前的樓靈兒,其實從未想過除了天子之外,誰還會是另外一個人中之龍的人。
因此那個時候,她一心想要進宮,卻被樓家當家阻止了。
後來,她就在差不多的時候,遇到了厲長煜,從此一眼紅塵,無法自拔,但是厲長煜有臉盲厭女症,任何女子在他眼中的,都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她沒辦法靠美麗吸引他的注意力。
因此,她只能拼命修習水系之力,希望可以在兩儀宗內,得到尊主的另眼相看。
在不斷地努力之後,她從陸九檸那處尋得了一個機會,拿着抑制光蠱的解藥,幫助了厲長煜,從而朝他更走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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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身邊總有個顧曦貞在,但樓靈兒相信,只要厲長煜再發作,她就可以靠着那解藥,更接近厲長煜一步。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宮中傳出一個消息。
那就是厲長煜求太后賜婚於他和顧曦貞,而且太后也與皇上商量了此事,幾乎就是百分百敲定了。
此事尚未公佈,但樓靈兒卻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對此,她大哭了一場,也是第一次以酒買醉,然後在人人都爲顧夕瑤是失蹤還是死亡的時候,在千層湖的湖邊的一個小酒肆裏,殺了人。
兩儀宗對弟子有着嚴格的規定,不可隨意傷人,也不可殺人。一旦發現,就會剝奪兩儀宗弟子的身份,廢除五行之力,趕出兩儀宗。
因此,她在殺人之後,陡然清醒過來,望着面前幾個人倒在血泊裏,望着酒肆裏的一片狼藉,再一次奔潰了。
“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她滿臉慌亂無措,正要逃走的時候,卻發現櫃檯之後還藏匿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孩子,她因爲頑皮躲在櫃檯後面,才逃過了一劫,但是不小心碰到了邊上的酒瓶子,發出了聲音,被樓靈兒看到了。
彼時,她一愣,隨即大哭一聲,爬起來就往外跑。
“別跑,別跑!”
樓靈兒大叫一聲,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小女孩。
“嗚嗚嗚,放開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要死,救命呀——”
小女孩撕扯着嗓子大吼大叫,這裏雖然在入夜後沒有多少人經過,但不排除就沒有人恰好路過,所以樓靈兒情急之下,一把捂住了小女孩的口鼻,將她按在了地上。
“不準哭,不準叫,否則我就殺了你,知道嗎?”
她威脅,小女孩滿眼淚水的點了點頭,倒也慢慢的安靜下來,但是那雙恐怖的眼睛一直盯着樓靈兒。
樓靈兒被她看的煩了,加上酒勁沒有完全消退,不禁怒吼,“不準看着我,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她呵斥,小女孩害怕的顫抖起來,這讓樓靈兒更加的不耐煩。
“不準抖,不準害怕我,我告訴你,這些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她也是第一次殺人,心中恐懼的不得了,偏偏遇到個不懂事的小女孩,還以異樣的眼神看着她,她心中更煩。
不如也將她殺了,這樣就沒有人會發現她殺了人了。
心中這個念頭閃過,她手上已經顯了殺意,捂住小女孩的口鼻的手,越發的用力,堵住了她的呼吸,沒一會兒,嬌弱的小女孩就開始雙眼上翻了。
“不不不,我不能再殺人了,不能殺了。”
樓靈兒陡然清醒過來,立刻鬆了手,小女孩頓時深呼吸一口氣,大口喘息的緩了過來。
“我不能殺人,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樓靈兒有些奔潰,捂着腦袋蹲在地上,小女孩緩和過來之後,見她這樣,雖然還是很怕,但是求生的本能佔據了她的恐懼,讓她使出吃奶得勁,爬起來再次逃跑。
這一次,樓靈兒發現的時候,小女孩已經跑出去一段路了,她要去追,卻看到前面有馬車經過。
這個出現,讓她一震,隨後躲到了酒肆邊上的大柱子後面,躲了起來。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女孩,右手心裏凝聚了一把冰錐,如果小女孩被馬車的人救走,她就一併殺了所有。
總之不能讓人知道,她殺了人。
那邊馬車停下,小女孩大哭着求救。
馬車車簾很快被人掀開,從裏面鑽出一個人,因爲背靠着光,所以樓靈兒一時沒看清楚那人長得什麼模樣。
只見那人聽小女孩大哭着訴說事情的經過,還提到了樓靈兒的名字,這讓樓靈兒更加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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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她要下手,將馬車那處的人全部殺死的時候,卻有人快了她一步。
一劍刺穿了小女孩的心臟,然後將她的身體丟在路邊,他則靠在馬車上,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錦帕,擦拭着手中的長劍。
“出來吧!別躲着了。”
那人如此說着,但樓靈兒依舊躲着沒動。
“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
樓靈兒一愣,在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的同時,面前突然揚起一陣風,在擡眼時,就發現陸九檸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手中還拿着那把殺死小女孩的長劍。
“方纔殺人的時候,可是有狠又颯,怎地,對一個小女孩,就懦弱退縮了?若不是本座及時趕來,若是那小女孩遇到的是其他人,你樓家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
此番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樓靈兒頓時回過神來,跪在地上,對陸九檸行了一禮。
“宗主,我不是故意要殺人的,我只是酒醉,加上那些人來調系我,我一生氣、一生氣就就殺了他們,求你,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絕對不會忤逆你的任何話語,只要你保住我,不讓這件事被人知道是我做的。求你了。”
她像個可憐的孩子,抓住陸九檸的衣襬,第一次在人前卸下了樓家女兒的驕傲,卑微的求饒。
陸九檸丟了擦劍的錦帕,以劍尖挑起她滿臉淚水的小腦袋,嘴角一彎,露出了一個十分和善的微笑,朝她微微俯身靠近,音色輕微的說,“本座就是來幫你的,所以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