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雁一聽這話就知道他誤會了,於是解釋道:“我沒有心疼他,但他現在不能死,我不想成爲一個寡婦。”
雲嬌雁也不介意成爲一個寡婦,但最起碼現在不能成爲寡婦。
她自然也不能挑明,她不是在心疼祁修,只是不希望祁修給他們兩個帶來流言蜚語。
更何況這是在大門口,多少雙眼睛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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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這種人言可畏的世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們了。
雲嬌雁口中蹦出寡婦兩個字,祁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雲嬌雁再如何厲害,也終究是一個女子。
或許從前她的激烈反抗是因爲無法生存,如今已經能夠生存了,她便尋求安穩。
倘若這就是雲嬌雁所求,那雲嬌雁的確與他不是一路人。
祁淵深深地思考着,最終道:“你跟本王進來。”
“九皇叔還要把他吊多久?我等他放下來一起進去。”雲嬌雁這麼說也是爲了避嫌。
門口臺階上就跪着一排長舌婦,祁淵讓她進去她就進去,這些長舌婦不知道在外面會怎麼傳這件事。
祁淵聽着她這些話,更覺得她實在是想過安生日子。
原本壓在心裏的那些問題,頓時又不想問了。
於是道:“再把他吊兩個時辰就可以放下來了,屆時,你與他一同來見本王。”
祁淵說罷,擡手示意冷風推他進門。
雲嬌雁看着他進門後,對身邊的沉魚吩咐道:“沉魚,去拿紙筆來。”
沉魚轉身去辦,雲嬌雁走到祁修跟前,把脈。
發現祁修接連受了刺激和懲罰,身體已經空虛。
再吊兩個時辰,命是能保住的,但需要細心調養,否則半月不能下牀。
很快,沉魚拿着紙筆來了。
雲嬌雁開了藥方子之後,讓沉魚去煎藥。
自己則是搬了一張藤椅,弄了一個太陽傘,還買了一些小吃。
安靜地躺在上面,靜靜等待兩個時辰過去。
祁修纔剛剛被吊沒一會兒,還有大把的力氣說話。
於是開口求饒:“雲嬌雁,你求求九皇叔放我下來吧。你也知道,是太妃跟你過意不去,不是我。我是無辜的呀!再這麼吊下去,我就要死了,你就要守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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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嬌雁不耐煩瞧他:“把嘴閉上還能省點力氣,你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祁修只感覺雙手都要斷了,他渾身上下都難受。
看到雲嬌雁居然還躺在藤椅上享受,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他第二次求饒:“我給你錢行不行?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趕緊讓他把我放下來吧!再這麼掉下去我手都要斷了,你讓我給你畫的圖還有十幾幅沒畫呢!”
提起圖,雲嬌雁才忽然想起來,之前她問祁修要一百幅春宮圖。
距離此事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祁修居然就只差十幾幅了?
雲嬌雁睜開眼睛看向祁修:“沒關係,等你手好了再畫也行。反正我也不得空給你做卡宴,你什麼時候畫好,我再什麼時候給你做。”
她根本不着急,屬實也是不得空。
祁修見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雲嬌雁,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這些天來因爲你被九皇叔懲罰了多少次,你是看在眼裏的。咱們之間就是有再大的恩仇,也該煙消雲散了吧?大不了你把我休了就是,我絕不妨礙你們在一起。”
最後三個字落下,雲嬌雁睜開的杏眸頓時凌厲!
隨即抓起果盤裏的一個小金桔,猛地砸中祁修左邊嘴角。
她力道十分強大,角度又找得剛剛好,這一下便直接讓祁修嘴角腫了。
“嘶!”祁修痛叫一聲,“你幹什麼?!”
雲嬌雁冷眸道:“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嘴堵上!”
“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九皇叔以前從來不幫人,他向來只會害人,怎麼可能會救人?可你看看他對你的態度,就是用掏心掏肺來形容也不爲過!你自己當局者迷,我這個旁觀者看得可清楚了呢!”祁修又道,聲音比剛纔還大了些。
雲嬌雁不耐煩,又砸過去一個小金桔,打腫了他的右嘴。
“祁修,我對九皇叔有救命之恩,他對我好也是在還我的恩情。倘若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你這張嘴十天半個月說不了話!”雲嬌雁眼神狠厲。
祁修再這麼胡說八道下去,這大街上多少耳朵,眼睛都能看見,都能聽見。
搞不好明日一早就會流言滿天飛。
祁修哪怕被打腫了嘴也不肯罷休:“我在這裏吊得無聊,你讓我怎麼辦?更何況,我說的是實話!就算你對他沒有什麼心思,難道他對你就沒有什麼心思嗎?而且你日後休了我,你便只是個二手貨。但給他做個妾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們還是有在一起的可能的!我早看清這個結果了,我選擇提前成全你們!”
雲嬌雁再也聽不下去了,看向沉魚:“沉魚,把這一碗小金桔往他嘴裏塞,塞滿!”
沉魚立刻照辦。
祁修嚇得大喊大叫:“不行,這小金桔太酸了!你往我嘴裏塞那麼多,我會生不如死的!最討厭酸的東西了,快拿走!唔唔唔!”
祁修話說到一半,就被沉魚摁住臉頰,往裏面塞了十幾個小金桔。
最後他兩邊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偷吃的倉鼠,實在是塞不下了,沉魚這才作罷。
雲嬌雁狠狠剜了他一眼,這才重新躺下,閉目養神。
可是心情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祁修剛剛說的那些話,她的確聽進心裏去了。
可是她也有些分不清,祁淵對她的好是因爲喜歡她,還是因爲救命之恩,又或者是因爲要利用她?
可不管怎麼樣,祁淵現在已經有了未婚妻秦雲秀。
雲嬌雁就不想再惹麻煩,不想成爲第三者。
雲嬌雁一想起這些天來的點點滴滴相處,心裏莫名沉重起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那麼喜歡祁淵。
可她更清楚,女人絕不能心疼男人,否則倒黴一輩子。
祁淵明明知道她喜歡他,不也無法乾乾淨淨的與她在一起?
這是在古代,祁淵身上有太多的枷鎖。
就光是這一點,已經足夠給她帶來太多的麻煩和心碎。
因此,祁淵不值得她碰得頭破血流。
雲嬌雁思考完這些,做了一個決定。
她和祁淵之間必須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