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世了?”
許岫心裏忽然有種微妙的沉重,連手上的照片都變得有了份量。
夏殊聿說照片中的女人已經過世了。
她沉默的看着那些照片。
夏殊聿也彷彿陷入了某種情緒。
沉默片刻後,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這種氣氛。
許岫看到是幼兒園打來的,沒有猶豫立刻接起。
“請問是小讓的媽媽許女士嗎?”
“是我,是小讓怎麼了嗎?”
這個時間老師打過來,許岫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小讓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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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明顯感受到電話那邊的老師很小心翼翼,彷彿每一句的措辭都謹慎再謹慎。
“許女士您好,我是幼兒園的園長,是這樣的,小讓在課外攀巖活動的時候意外摔了一下,手心擦破了皮,我們幼兒園的醫生已經進行過處理,您看您需要來看一下嗎?”
許岫一開始聽到小豆丁攀巖的時候摔了一下差點嚇到,以爲傷得多麼嚴重值得特意打來電話,結果緊跟着就聽園長又說只是手心擦破了皮。
一上一下的心情起伏差點讓她一口氣堵在胸口,所以她緊張的追問:
“只是手心擦破了皮?還有沒有其他的傷?”
“我們已經細緻的檢查過,沒有別的問題。”
許岫這才放下心來,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準備去一趟幼兒園。
她立刻起身,將那些照片收起來,對夏殊聿道:
“你想說的我明白了,我現在有點事,等我回來再說吧,正好,我也冷靜冷靜。”
夏殊聿也聽到了她的電話,所以關心的問道:
“是許知讓?他沒事吧?”
“幼兒園說沒事。”
許岫沒再逗留,將他送出去後就去了幼兒園。
在路上她就接到了沈行屹的電話,他也知道了小豆丁在幼兒園受傷的事。
“我現在正在去幼兒園的路上,問題應該不大,我去看看再跟你說,你先不用來。”
許岫本是想着自己去看看就行,不過沈行屹卻說他正好在外面,距離幼兒園也很近。
既然如此,許岫便沒再多說什麼。
*
許岫先一步到了幼兒園,小豆丁正坐在醫療室裏,小表情異常嚴肅。
“小讓?”
“媽媽!”
看到許岫後,他立刻起身,高興地就要朝她飛奔過來,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又有些彆扭的停下了腳步。
直到許岫走到他身邊,他才磨磨蹭蹭的靠在許岫的腿上。
剛剛園長和老師們已經和許岫解釋了事情發生的經過,甚至立刻就將手機中的監控給她看。
其實過程很簡單,就是在攀巖課中,小豆丁落地時沒站穩,所以倒地時手心磕破了皮。
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礙於小豆丁的身份,幼兒園內上下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這間幼兒園的存在,就是沈行屹爲了小豆丁纔會出資,小豆丁算是主人。
許岫也理解他們的緊張。
不過雖然已經看過監控,許岫還是耐心問了小豆丁的傷勢。
小豆丁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兩個手心各有一塊小傷口,不算嚴重,也已經上過藥。
“還疼嗎?”
小豆丁搖頭:
“一點也不疼媽媽,我也沒有哭。”
許岫一笑,摸了摸他的頭讚許道:
“不錯,不愧是媽媽的兒子!”
但小豆丁還是有些悶悶不樂,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小聲抱怨着:
“媽媽,都怪我的手質量太差了。”
小豆丁的形容讓許岫沒忍住差點笑出來,她忍了忍才道:
“小讓還是小朋友啊,小朋友都細皮嫩肉的,所以很容易受傷,等你長大就不會這樣了。”
“真的嗎?”
“當然啦,大人都皮糙肉厚,不容易受傷。”
小豆丁第一次聽到皮糙肉厚這個詞,他認真想了一下後,問道:
“那爸爸也皮糙肉厚嗎?”
“對,你爸爸也皮糙肉厚。”
許岫話音剛落,就聽門口的幼兒園老師喊道:
“沈總。”
許岫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心頭猛地一跳,緩緩轉過頭去,只見沈行屹正站在她的身後,垂眸靜靜的看着她。
許岫心虛的抿了抿脣瓣,又默默將頭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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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沈行屹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問小豆丁的傷。
確認真的沒什麼事後,許岫看着緊張不已的老師,還反過來安慰了一下他們。
攀巖這種課程本來受點小傷再正常不過,而且幼兒園的設備就三米高,又有專業的教練在,許岫還是比較放心的。
小豆丁也不是那麼虛弱的小孩子,這種小傷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種小傷幼兒園都要重視的讓她來一趟,許岫覺得自己那顆脆弱的小心臟應該承受不了。
好在經過她的安慰,幼兒園的老師們也放下了那根緊繃的弦。
*
許岫和沈行屹很快就一起離開了。
出了幼兒園後,稍一靠近,許岫才嗅到了沈行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她問道。
“嗯,剛剛就是在跟合作方應酬。”
喝過酒後的沈行屹聲音都多了幾分磁性,眸色也更爲深沉,若是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底更多的是迷醉。
許岫鮮少見到他喝醉的樣子,唯一一次,還是剛剛穿到這裏的那個夜晚。
那次的沈行屹似乎也喝了不少酒。
看着眼前因爲醉酒而眸色瀲灩的男人,許岫迅速趕走那點旖旎心思,讓自己清醒過來,頭也不擡就準備離開:
“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但纔要邁開步伐,沈行屹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我還有話和你說。”
許岫像是被他的手心燙到,迅速掙開了抽出了手臂,面對沈行屹疑惑的目光,她強裝鎮定:
“嗯,談吧。”
沈行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對自己避之不及的許岫,漆黑的眼底忍不住泛起一股洶涌的波瀾。
但很快,一切又都歸爲平靜。
*
最終,是沈行屹上了許岫的車子。
只是沈行屹要說的話卻出乎許岫的意料。
“夏殊聿?你調查了他?”
許岫意外的看着沈行屹。
沈行屹沒有一點心虛,淺淺的點頭。
他確實讓人調查了夏殊聿,就在上次他去找了許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