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挽容那天明顯感覺,董瑞璟是想詢問她和律棲沉的事兒的。
但是他一直沒開口。
還記得上次因爲這件事吵架,兩人的情緒都不太好,董挽容還想事後好好解釋來着。這次他來到池雲苑她還以爲就是因爲這事,沒想到話題扯到了秋獵賽事的。
董挽容心底暗暗嘆息,她道,“二哥哥,其實,我還是挺矜持的。”
“嗯?”
“你放心吧,律棲沉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他待我很好的。”
“是麼?”董瑞璟眯眯眼,盯着董挽容的笑臉。“剛在一起的時候當然好,但是誰能保證他一直對你好?他若是辜負你怎麼辦?他若是納一宅子的人,你當如何?”
他們家的男人幾乎都遵從祖上的規矩,只娶妻不納妾,一身乾淨,爲什麼說幾乎呢,因爲正正好,他親爹就是個例外,呵,真夠諷刺的。
知曉身爲女子不容易,所以他希望妹妹能得幸福,希望她未來的夫家也同董家男人一般,只有髮妻一人。納妾的,那可是要把臭名記入族譜的。
可律棲沉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都不是只守着一個人的男人。
“他不會的。”
董挽容篤定的話打斷董瑞璟的思緒。
“你怎知他不會?”
董挽容輕輕笑了,“他若是辜負我,待我不好,納了旁人,我就離開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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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瑞璟眉宇微挑,眸中閃過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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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我知道,沒有誰離不開誰,他待我不好,我轉身走開就是,我還是董挽容啊,對不對?”
董挽容在情愛方面就是這個想法,深情可以,戀愛腦不行。前世她極想談一場戀愛,可不會因爲想談而談。
做好遇到渣男的準備,她覺得,即使她再喜愛某個男子,愛的再難捨難分也不能丟失自我,他若無情她便棄。
這個觀念放在律棲沉身上同樣適用。
雖然,她相信他不會辜負她。
董挽容想着,脣邊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懂瑞璟還在爲那番話愣神。
因爲自幼受到的觀念原因,他還從未想過哪個女子能在婚姻方面這樣灑脫的……
末了,他輕輕勾脣,擡手揉了揉董挽容的秀髮。
“這纔是我妹妹。那便記住你說的,律棲沉若是敢辜負你,你就甩了他給我看。”
—
對於秋獵賽一事,董挽容還是比較重視的。
董瑞璟對她一直都很好,他既然想要拿到冠雄的獎品,那她自然得鼎力相助!
董挽容開始加大訓練的強度,從練活靶到騎射,一步一步來,但一個月的時間確實很趕。
她本想去找律棲沉的時候親口告訴他這件事的,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她又不想在信箋上說。所以她並不知道律棲沉是否知曉這事,想必是知道的吧,畢竟馬場是他的地方。
那天練了一整日,身子特別累,一回到家裏她就癱軟在牀上了,手臂可以感覺到的愈發的痠軟,她擡不起來任何一只手,只好叫婢子來幫她揉揉。
碧若帶着一只鴿子過來了,說是來了信箋。
她幾乎每日都要與某男信箋交流,院裏的丫頭幾乎都知道。
丫頭們知道小姐親和,一開始還會調她。董挽容不叫她們問,她們倒也聽話,後面只默默的將飛進來的鴿子拿給董挽容,不再問什麼了。
董挽容擡了擡手……真酸爽啊!
這明天還得了?
待緩過勁兒來,董挽容纔拿過信筒裏的信箋,打開一瞧,是律棲沉問她射箭的事兒。
他以前不提,董挽容還在猜測他知不知道來着。而紙頁上寫着不要太勉強自己,她已經學的夠好了。
董挽容拿着紙條走出屋子,婢子們來幫她換了新的被褥,她在院子裏坐了會兒,待吃完晚飯才感覺身上有點力氣,這纔回屋提筆回信。
律棲沉收到信箋的時候正好在吃晚膳,對面坐着心情頗好的律承應。
他甚至哼唱起了小曲兒。
能離開皇宮,哪怕是被皇叔管着,可不得心情好?
這時走進來一個侍衛,徑直來到律棲沉身邊,雙手捧着紙條將其交給他。
律棲沉看了一眼,收回伸出去的公筷,將其擱置在碗碟一側,擡手拿過了紙條。
我要陪我哥哥參加秋狩,秋狩你知道吧,我得練啊!
律承英一面吃菜一面看着皇叔的表情,見他英氣的眉宇微微擰起,口中吐出兩個字來,“秋狩?”
律承英吐出一塊骨頭來,兩眼發亮道,“皇叔,你也要參加秋狩嘛!我到時候和你一塊兒去吧!”
律棲沉睇了他一眼,“不是我,是你皇嬸要去。”
“啊?哦!”律承英的眉頭也皺起來,“皇嬸,可是皇嬸她會射箭嘛?”
“她在學。”律棲沉目光落回紙條上。
“那很可以啊,皇叔,皇兄納妃後發現我朝女子大多嬌柔孱弱,他很是不喜,所以秋狩定了新的規矩,參與者必須一男一女組隊去,要不然不給參加。”律承英說着眨了眨眼,“所以皇叔,皇嬸是對秋狩感興趣,拉着你一塊兒參加嘛?”
律棲沉面色不明,“你皇兄,亂定的什麼規矩。”
“啊?皇叔,皇兄他跟我說,他跟你說過這事兒來着,你不是沒有異議嘛……”
律棲沉又睇了他一眼,“吃你的飯!”
律承英不敢說話了。
—
後來律棲沉去了一趟馬場,董挽容剛起步騎射,她會騎馬但也僅限會騎馬,要說馬術好是談不上的,畢竟不是自幼便開始學。
先學不勒繮繩控馬,律棲沉遠遠瞧着,心跳都不免快了幾分。
穆緒嫵在馬下瞧着,她讓董挽容慢慢來,控住馬讓它一步步走,也是怕董挽容摔下來,所以很是警惕盯着她。
董挽容發現控馬走還是很簡單的,但是跑起來她就比較困難了。她讓馬小跑着,鬆開了繮繩。
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讓董挽容慢點,回頭一瞧,身姿頎長的男人大步走來。
“王爺?”穆緒嫵沒想到律棲沉會來,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