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的指尖攥緊了牀單,她的眼睛蒙着紗布,大半的臉都被遮擋住了,讓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也讓人無法猜透她現在是在想什麼。
傅瑾臣認真地說道:“我說出這些,並不是想要強迫你接受我的感情,我只是希望我們還能有做朋友的機會。”
他甚至是無法再厚着臉皮希望兩個人能和好。
傅瑾臣原本是有這樣的想法,可在知道季暖曾經遭受過什麼之後,他就無法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了。
他帶給季暖的傷害已經足夠多了,哪怕僅僅是一個朋友關係,傅瑾臣都覺得自己是奢望的太多了。
如果季暖拒絕的話,那他會在照顧好她之後,默默地退在一邊,對她進行暗中幫助。
傅瑾臣不希望季暖再因爲自己而感到痛苦。
出乎意料的,季暖思考了半響後說道:“好,那就從朋友做起吧。”
傅瑾臣猛地擡起頭,如果季暖能看到他的表情的話,那就能發現傅瑾臣露出了難得一見的不可置信神情。
“你是在說真的?”傅瑾臣鮮少的不自信起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說的就是真的。”季暖淡淡道。
“我說的話絕對是真的!”傅瑾臣就差豎起手指發誓了。
兩個人就像是在說繞口令一般,傅瑾臣頭一次露出這樣的一幕,整個人都有些傻傻的。
季暖忍不住輕笑出聲,低聲道:“真想趕快好起來。”
她有些想看到傅瑾臣的表情了。
“你一定會的。”傅瑾臣寬慰道,同時吩咐手下去找到最珍貴的藥材給季暖保養身體。
言墨對此滿意的不行,他本就需要一個人照顧好季暖的身體,現在傅瑾臣成爲了最合適的人選。
終於有人和自己想要的達成一致了。
可到底傅瑾臣發現了他的目的,他眼神陰鶩的擋在了季暖的面前:“收回你的想法,我絕對不可能讓季暖配合你的實驗。”
他就知道,這個醫生果然是個瘋子!
居然妄想用季暖來做實驗!?
虧他還以爲這男人是真心對季暖好的,否則他怎麼會忍着吃味也沒有趕走言墨!?
傅瑾臣護在了季暖的跟前,他單手輕放在季暖的肩膀上,無聲的安慰着他,有他在她的身邊。
同時,與他手上的體貼溫柔不同,傅瑾臣的眼神滿是陰鶩,他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活活解決掉言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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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
季暖有些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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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料到事情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的局面,傅瑾臣在發現言墨在提取她的細胞之後大發雷霆。
“你不必怕。”傅瑾臣說道,“現在有我護着你,旁人絕對不會動到你一根毫毛!”
季暖聽見這話哭笑不得,她知道對方這話沒有摻絲毫的水分,可眼前的重點不是這個:“我知道言墨在做實驗的事情。”
“你是自願的?”
傅瑾臣擰眉,“季暖,說實話吧,我會護住你的。”
“看來你當真是悔過了。”
言墨看着他,不急不慢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不過是紮了她一針,取點血,這點疼你都見不得她受?”
季暖聽到他的調侃聲,臉上一紅:“言墨,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來解釋。”
“我還真是對你越來越滿意了,照顧好季暖,她很重要。”言墨輕笑一聲,到底是退出去了。
傅瑾臣的脾氣險些發作。
“這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把你當做試驗品?”傅瑾臣聽上去比季暖生氣的多,“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季暖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哪裏能不知道傅瑾臣是在擔心自己。
這樣的感覺還真是奇妙,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自己的跟前。
“這件事情是我早就知道的,是言墨和我商量好的。”季暖說道。
傅瑾臣微愣,擰眉:“你爲什麼要答應這樣的事情?”
“因爲我和言墨是朋友啊,更何況只是區區的一管血。”季暖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他要的不多,一個月有時候都要不到一管。”
與她付出的來說,言墨對她的照顧要多得多。
“你們這是交易?”傅瑾臣的眉頭皺的更緊。
“不是,你就把他當做是朋友之間的饋贈不行嗎?”季暖無可奈何地說道。
她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有人比自己還關心自己的身體,尤其是傅瑾臣的緊張程度比起言墨要高的多得多。
季暖一下子就明白了爲什麼言墨對傅瑾臣這麼滿意了。
還真是讓人束手無措啊。
季暖好說歹說之下,才讓傅瑾臣沒那麼生氣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季暖恢復了視力,終於是到了解開紗布的這一天。
她的心情無法避免的有些激動,畢竟重見光明這四個字說出來就會讓人心潮澎湃。
可當季暖一大早醒來的時候,沒聽到熟悉的聲音,只有言墨等人在,她按捺着疑惑,等着言墨給自己揭開了紗布。
季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
她看到了言墨、葛黎和江野,大家都在,唯獨傅瑾臣缺席了。
傅瑾臣這些天幾乎是日日夜夜都守在自己的身邊,怎麼可能再這樣重要的日子裏缺席呢?
季暖疑惑不解,但是沒表現出來,等和言墨、葛黎說了一番話之後,江野在臨走之前湊在她的耳邊說道:“姐姐,傅總一直在外面呢。”
傅瑾臣這些日子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對他也改觀了不少。
就像之前還豎眉毛瞪眼的江野,現在都能畢恭畢敬地尊稱一聲傅總了。
季暖點點頭,沒說什麼卻在大家都離開之後,慢慢地走出了門外。
她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熟悉的人影,季暖走了過去,傅瑾臣似乎是也感受到了什麼轉過了頭。
季暖在看清楚他脖頸處的傷疤時徹底愣住了。
傅瑾臣的脖子側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他在意識到季暖的視線之後,立即擡手捂住了自己的疤痕;“是不是很醜?”
他的語氣是難得的不自信。
“爲什麼不讓人去除掉?”季暖問道。